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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章 千算萬算沒算到

熊貓書庫    貝姐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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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叔有十幾輛面包車,這輛車會不會......

  石頭打量著這部車仔細辨認,沒等他認出來,車門已經開了,從車上下來兩人,抓住他胳膊就把他拽上了車。

  一上車,迎面就挨了一拳,直砸的他腦袋轟鳴眼冒金星。

  “特么總算把你給逮住了,看你還往哪里跑......”大錘的聲音在他耳邊響的跟炸雷一樣。

  好半天,石頭才緩過勁來,眼前的視線從模糊慢慢變得清晰。

  秋叔就坐在前面的座位上,手里不緊不慢地棯著一串佛珠。

  這是一輛改裝過的面包車。

  后座都拆空了,石頭坐在一個硬紙板上,往右偏過頭想往車窗外看看。

  但被廖三的臉擋住了,往左看他沒有嘗試,因為拳頭就是從這個方向過來的,左邊是大錘。

  “石頭,你這是何必呢,東躲西藏的,”秋叔坐在副駕駛上慢條斯理地說,“弄得大家這么辛苦,到處找你連覺都睡不安穩。”

  “盯你很久了知道么?”大錘貼在他耳邊說,聲音里透出帶著狠勁兒的興奮。

  把石頭的手機摸了出來,放在腳下狠狠一踩,“真是逃走一個拐一個啊,還知道趁大家沒起床趕早班車呢。”

  石頭腦袋一陣轟鳴,

  原來這幫人早就盯著他了,他擰著眉一聲不吭,仔細回想是哪個環節出了錯。

  猛然醒悟,原來自己還是想簡單了。

  頓時后悔沒有連夜將小花送走。

  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千算萬算怎么沒算到這一點。

  火車站是秋叔這幫人經常蹲點的地方,大錘在丟了小花的情況下,肯定會派人四下尋找,怎么可能放過在那里堵截。

  說不定一整個晚上,車站都有大錘的手下在蹲點。

  “石頭,這么多年,我對你不薄......…”秋叔在前面說,語氣顯得挺憂傷,“你是我親手帶大的孩子,比孟小貝還親,你知道么?

  可是你怎么就不知道感恩?

  你想走,跟我說一聲嘛,搞成這樣好像我怎么虐待你了,你讓幫里的兄弟怎么想我呢?

  你這孩子,大小就不老實,從來就沒讓我省過心,這兩年還越來越養不熟了。”

  石頭沉默著,沒有接秋叔的話,他知道,說什么都已經沒有用了,

  他盯著地上被大錘碾碎的手機,手機是個老的掉牙的手機,交500塊話費加2元錢送的,不過他用了有四五年了,都培養出感情來了,聽著它在大錘腳下發出碎裂的聲音,還挺心疼的。

  大錘將碎裂的手機蹭到一邊,瞪著眼睛問他:“是誰給你的膽呢?偷了錢逃跑還不算,居然還敢回來拐小花?”

  “是不是有人給你撐腰?”大錘用手推了一把他的腦袋,“說,這段時間你特么都躲哪兒去了,跟誰在一塊兒混呢?”

  “沒...沒誰給我撐腰,”石頭說,“就我一個人,也...也沒固定地方。”

  “錢呢?”大錘又推了他一把,“我的錢呢?”

  “被...被人偷了。”石頭沒敢說是被人騙了,他怕這幫人找到那地方順著蛛絲馬跡再查到孟小貝身上,畢竟孟小貝在那里露過面。

  “放你個屁!”大錘一巴掌甩在他臉上,“被偷了?你還能被人偷了?”

  廖三忍不住笑道:“你不偷別人就阿彌陀佛了。”

  大錘恨得牙癢癢,拳頭捏得咯吱響,斜著眼睛看了眼秋叔,最終沒有砸下去。

  車上的人都不再說話,面包車一路往北開,后面似乎還跟著一輛車,石頭從后面的車窗認出來,后面跟著的也是秋叔的一輛面包車。

  看起來,秋叔為了抓到他出動了不少的人力。

  北郊地廣人稀,除了幾個有名的大型高爾夫球場,就是關瀾牧場,以及一些動植物養殖培育基地,景色優美,但是荒郊野地也很多。

  這地方要是死個把人估計十天半月也很難被人發現。

  石頭盤腿坐著也不出聲,大錘大概是想看他痛哭求饒的,但他始終沉默讓大錘很不爽,在他胳膊上掐滅了一個煙頭。

  車顛簸了一陣之后停下了,廖三拉開車門跳了下去。

  石頭沒動,扭頭看見外面另一輛車門打開被推下來摔在地上的小花時,他輕輕嘆了口氣,心里涌上來的那種絕望已經將他整個人淹沒。

  小花倒在地上縮成一團,哭得眼淚都將沾滿泥污的臉劃成了花。

  “你看,為了讓你徹底死心,我連人證都給你帶來了呢,”大錘拍拍石頭的肩,也跳下了車,過去一巴掌甩在了小花臉上,“想跑是吧?也不想想,你能跑到哪去啊!”

  大錘啐了一口在地上,“就你那親媽,她要能養你會送到我這兒?你蠢不蠢?”

  小花抬頭瞥見石頭的時候,哭聲突然停止了,咬著嘴唇不出聲。

  “不哭是吧!牛...逼!”大錘又甩了她一巴掌,回手指著車里的石頭,“你不是喜歡憐香惜玉嗎,等著看完好戲鼓掌吧!”

  石頭閉上了雙眼,只聽大錘掄著拳頭砸在小花身上發出的一聲聲鈍響,以及從小花鼻子里發出的悶哼聲。

  四周很安靜,只能聽到北風的呼嘯和小花壓在嗓子眼兒里的低低嗚咽。

  石頭被大錘拽下車掄在地上的時候,他抬起頭,想對小花說你想哭就哭唄,你這憋著的聲音聽著慎得慌,跟鬧鬼了似的。

  但他沒機會開口,剛一抬頭,大錘已經一腳踹在了他頭上。

  地上的草很薄,他都能聽見自己腦門兒磕在草叢下面碎石上的聲音。

  他抱住了自己的腦袋,這是唯一自保的動作了。

  他不知道大錘和秋叔打算怎么處理自己。

  打死他?

  殺人這種事兒秋叔從來都不會親自做,但大錘就說不準了。

  石頭。

  這個隨便取的名字,用了十來年......也許二十年?或者更長?

  “挺能扛,我說了吧,這小子打不服,這種人留跟前兒就是個禍害,早晚會壞大事兒。”大錘的聲音傳了過來,石頭分不清這聲音是從前后左右哪邊傳來的了。

  “石頭,”秋叔摸摸他的臉,“叔對不住你了,今天你的命還能不能像當年我撿到你的時候那么大,就看你的造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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