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逐元笑笑,神色溫和地拂過她的發梢:“沒有辦法,軍務緊急,時間往前調了。”不想看她大婚。
項心慈聲音突然拔高:“九王爺還能打敗仗!”
項逐元手扶著她的頭,看著她逐漸生氣的聲色,依舊溫柔:“沒有的事,多一個人多一份助力,你不懂。”
項心慈驟然打開他的手。
項逐元也不生氣,目光溫柔地看過去,手又放在她的頭上,輕輕地撩正她的頭發。
項心慈看著他,她有點生氣,好像又沒有,現在項逐元神情溫和、放松的,即便離開也不見悲傷,仿佛前路已定,他有很多路要走的堅決。
這也是她很久沒見過的,主動的、溫暖的、帶笑的項逐元。
上輩子的他總是很頹喪,好像有忙不完的事情,卻不知道他在忙什么,他總是很緊繃,無時不刻不再逼迫他自己一樣,她卻不知道他距離的前路。
他也很少有高興的時候,自己來了,他見的次數的也不多,但不來了,他又總是叫,他自己多數的時候也總是帶壓抑感,讓她驚恐又想靠近。
現在,至少現在,能看到出來,他很滿意他的生活,項心慈幾乎下意識開口:“我不要你去。”
項逐元加重了些手上的力道,揉著她的頭,笑的不行:“孩子氣。”
項心慈撒著嬌,伸手抱住他,頭不依不饒的拱著他胸口,其實你能高興也很好,以你的方式——滿意著:“我就不讓你走。”
“我還沒換衣服。”
“我不要。”
“讓人看見笑話,我把善奇留下。”
“我不要,你帶走。”
“這是同意我走了?”
“項逐元!”
項逐元握住她打來的手,這孩子一不如意就動手的毛病,以前覺得沒什么,現在看——哎:“不能這么打太子,萬一推到了——”
“哥!!”
“好,不說,不說。”說正事:“狄路個人能力沒有問題,你平時記得把他帶在身邊,我走后,就不讓他回去了,全天守在你身邊,再有善奇跟著。你也有個說話的人,遇事的時候多問問他,別沖動行事。”
“你不走不是就沒事了!”
他要走。
項心慈忍者鼻音:“有事我會給你寫信的…”
項逐元抱著她笑了:“好,給我寫信。”
明西洛看著善史送來的禮單,和項逐元的親筆信,看完后,慢慢的收了起來。
心慈告訴他的?
即便是心慈也不會主動提這個問題,那是項逐元問的?下衙的時候項逐元還認為是太子打的,不可能突然問項心慈。
那…就是項逐元沒有從自己這里問出什么,找了心慈,讓心慈問太子,心慈告訴了他實情?
或者心慈聽到了項逐元討論這件實情?
后者的希望不大,只能是前者?
明西洛若有所思,項家…或者說項逐元想做什么?太子娶項七小姐是個人行為,與令國公府沒什么關系。
項逐元卻假公濟私的用項七小姐,令國公府對大梁有企圖?有什么企圖?
而且,項心慈為什么直接對項逐元說了事實?信任?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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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西洛想起很久以前在日益堂書房外看到的小小身影,那是一次意外遇見,還是這兩人認識?
五房和大房的兄妹情,在令國公府那樣的大家族,說認識與不認識更合適,項世子自己的弟弟妹妹就有很多,跟不要說庶出的,與堂兄妹有個分想火情就可以了,更何況是從不出院的七小姐。
但心慈告訴了他?出于以后嫁給太子考慮?還是她聯合項家在做什么?為了彼此信任,出賣了他。
好在她還知道厲害,出賣的不多。
明西洛腦海中閃過無數種想法、可能、構想、未來,表面上只是淡淡的將禮單收起來,沒有對她做出此事有任何評定。
明西洛剛轉身便看到多雨在收衣服:“你干什么。”
“收衣服的人來了。”
明西洛點點頭,起身出去走走,便看到院子里站著的小姑娘。
小姑娘穿著一件干凈帶少量補丁的粗不衣,梳著一條長長的鞭子,個子不高,長相粗糙,年齡不大,十三四歲的樣子,畏手畏腳的樣子,乍然見到生人有些發怯,驟然退到了影墻后,非常符合她的身份。
可明西洛卻驟然停下腳步,嚇的險些沒有被不高的門檻絆倒!七小姐‘遠方親戚’身邊的女孩?
多雨提著包好的衣服出來!
明西洛驟然抓住包袱,帶著多雨整個人向后踉蹌一步,明西洛聲音急切:“為什么換人了?”以前收衣服的人!而且這個小姑娘收的衣服,誰洗!七小姐的‘遠房親戚’!
明西洛覺得整個人都不好!哪里都不舒坦,這種事幾天了!七小姐的親娘幫他——
項心慈知道嗎!她要是知道了…
明西洛覺得今天一巴掌都是輕了。
多雨一臉茫然:“換人了嗎,都是浣洗坊的人。”
‘遠房親戚’在浣洗坊幫工?雖然僅僅一天功夫,查到的不多,但一點簡單的消息他還是看了一眼,遠方來投親,只會種地,身無旁物的老太太,找個縫縫補補、洗洗涮涮的活計很正常!
可她洗到自己身上!而且他保證,這條街沒有分在她和她孫女手上,她老人家也會想辦法讓對方生病、有事,截過這一單活,從蛛絲馬跡里看一些女人們憑空猜想的東西!
明西洛突然如芒在背,尤其想到對方真實身份,臉險些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