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緋立即派了一個小丫頭跟上大小姐,免得書房那些人不會說話開罪了大小姐,到時候幫忙找補找補。
不一會,小丫頭就回來了。
緋緋驚訝:“這么快?”
“大小姐說不用奴婢跟著。”
緋緋聞言點點頭,不讓就不讓了,大小姐又不是外人。
項心錦站在緊閉大門的書房外,沒有驚訝,這里豈是隨便讓人進的。
“小姐?”
“走吧。”項心錦從另一條路返回,路過一條一個高灌木小路時,沒有在意,她還記得這里有條更道,小的時候經常帶心素偷偷躲在這里看父親。
項心錦嘴角露出一抹會心的笑意,難得孩子氣的透過濃密的灌木叢,向里看了一眼,頓時身形僵住。
項心錦立即收回目光,站定,臉色發白卻力求鎮定。
小江見狀也想,欲看一眼。
項心錦扶住她的手:“我有些心口不舒服,去前面坐坐。”
小江心神立即被吸引過來,今早小姐就有些不舒服:“可要請大夫…”
項心錦不管小江說了什么,安靜的坐了很久,待臉上的神色好一些,才慢慢的起身。
“小姐…”
項心錦重新站在日益堂書房的大門前,厚重高大的大門散發著不容侵犯褻瀆的威儀,代表著項家女人不能隨意踏足干預的地方。
項心錦目光一寒,又恢復到溫和平靜:“上去敲門。”
“小姐?”她們剛剛一直在這里,世子還沒有回來?
“上去敲門。”
“是。”
很快門開了,門童見到大小姐,立即高興恭手請安,小孩笑的又陽光又好看:“奴才請大小姐安,世子還沒有會來。”
項心錦走上臺階:“是嗎,那我進去等等。”
小童立即眨眨眼睛,彎眼一笑:“緋姐姐備了好茶,世子前些天還帶回了一籃貢果,大小姐有口福了。”說著跳出來熱情的給大小姐帶路。
項心錦卻沒有動,笑容未變:“我進院子等,不進去,就在院子里,有事跟世子說一聲。”
小童恭手:“大小姐稍等,小的這就去通知鄭叔。”
鄭大海比門童恭敬、謙卑的多,尤其大小姐和離之身,誰若是怠慢一瞬,讓侯夫人和老爺知道了,宰了他們儆猴不可:“小的給大小姐請安,恭祝大小姐福壽年年,康健如仙。”
“貧嘴,我找玄簡有些事,進去等他一會。”
鄭管家聞言,有些為難,認真想了想又有些鄭重,似乎又謹慎的思考了一會,才讓位置:“委屈大小姐在院子里等了,大小姐請。”
庭院里立即放上了舒適的藤椅和桌子,擺上了茶水和甜點,不遠處的花架,幽靜的竹林,長廊環繞的院落,角落里那顆遮天蔽日的梧桐樹,在春日的午后,別有一股清新淡雅。
項心錦打量眼院落,目光漫不經心的掃過剛剛更道中看到的那扇門,又不動聲色的移開:“他這里倒是清凈。”
鄭管家立即賠笑:“世子喜靜。”
“哪是他喜歡,恐怕是沒人愿意來,免得被他在書房呵斥了,沒地方說理去。”
鄭管家慈祥的笑著:“哪里。”
“我上午去葳蕤院找小七,小七竟然不在,你知道她去哪了嗎?”
鄭管家驚異:“大小姐說的是上午?奴才不知道,但現在已經回來了,剛剛七小姐還過來找世子,世子沒在,七小姐就走了。”
項心錦沒想到他會坦蕩的說出來。
鄭管家神色沒有任何異常,仿佛在說一個無關緊要的事實。
“她來過?我怎么沒有看見?”
鄭管家神色帶了幾分無奈:“七小姐喜歡走側門。”特意指了指被鎖上的門。
項心錦看看大門,再看看鄭大海坦誠的神色,有種自己想錯的錯覺?“她經常來?”
“不經常,但自從上次七小姐受傷后,的確來的多了。”
書房內。
善奇耐心的哄著七小姐:“您還真生氣了,何必,您別跟鄭叔一般見識,鄭叔也是謹慎起見。”
“所以我就不能出去,我就見不得人…”
“您看您,鄭叔不會做事,您一會處置他就好,何須跟自己過不去,七小姐在日益堂就是大當家,奴才和鄭叔還不是隨您處置。”
“處置的結果就是唯恐項大小姐知道我在這里?”
“不是,只是您知道的,書房重地從不讓人進來,鄭叔是怕大小姐有樣學樣,也要進來,到時候世子這里多了什么少了什么說不清,七小姐也不想讓世子為難對不對?”
“不是。”
善奇知道這是沒哄到位,看眼一旁年齡最小的善史。
善史聞言立即頂著一張娃娃臉上前,聲音拉的很長,帶著變聲器的討巧與雌雄莫辦:“七小姐——”
“你閉嘴。”
善史立即閉上。
善奇見狀,上前一步為小姐磨墨:“小姐這個顏色用的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