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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 擊掌為盟(2)

熊貓書庫    鳳啼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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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顥抱拳向站在迎接他們的人行了個禮,笑道:“這位想必就是阿加朵的父親,李族長了吧?”

  站在旁邊的李宥英介紹道:“啊,久贊,這正是我兄長。”

  李宥明四十來歲,臉上五官平平淡淡,唯獨一雙眼眸像透涼的井水,與人對視的時候,仿佛能看穿你的心思。

  再看他穿著打扮似天朝人,頭上簡單梳著發髻,一根簪子固定在上面,有點像天朝的道士。他不卑不亢的拱手行禮道:

  “鄭久贊是天朝人,怎會去做那南詔人的清平官?你和鄭尋是什么關系?”

  “鄭尋和我同為一脈,是我族叔。我本在寶州與南詔軍作戰,怎知誤入南詔被擒,后來......陰差陽錯,幫了奪位的王太子,新王登基,我就入了王庭。”

  鄭顥已經十分肯定李宥明與天朝有關系,但未知他底細,也只能淺談。

  李宥明這才做了一個往里請的手勢,邊走邊說:“你的人已經把你們這次進山的原因說了,不知久贊有何打算?”

  “這次劍川節度賊喊捉賊,將臟水潑到磨些部,可不是只到磨些部,他的目標是占山為王的你們。若是我無功而返,他必親自發兵。劍川軍有兩萬,戰時集結平民、奴隸軍,五萬也不是不可能。到時,你們如何接招?”

  鄭顥并沒有回答,反問道:“只靠這條山路上的幾個隘口,你們擋不住大軍封山,你們自產的糧食,能堅持多久?”

  李宥明停住腳步,認真看了鄭顥兩眼:“我族人在此生活數代,劍川節度為何突然發難?”

  “因為王庭權利發生了變化,他既要找錢加大自己的實力,又要在王上面前擺功,索取更大的權利,除了圍剿你們,他還找得到更好的募兵理由嗎?”鄭顥淡淡笑道。

  阿加朵跟在后面,急忙插嘴道:“那我們怎么辦?這么多人總不能一起在這里等死。”

  “怕什么!我們的人也不是擺樣子的!”李宥英粗著嗓子說道:“大不了跟王庭挑明,我們要自立山頭!”

  “五郎!”

  鄭顥見他們都不再說話,想了想問:“族長與我堂叔很熟嗎?”

  “哦,并不是。說起來,我們還是遠親。我祖輩的姑姑曾嫁給鄭尋太祖的三子......年代久遠,不提了,不提了。”

  李宥明擺擺手,將鄭顥人等讓進了院子。

  鄭顥突然茅塞頓開,他兩世在翰林院供職,翰林院整理收藏各朝官員記錄,他記起了玄宗朝在與南詔的戰爭中,曾失蹤了一撥人。

  天寶十三年,李宓帥七萬天軍攻打南詔,他的五個兒子也都在軍中。當時六萬主力盡數死于洱海,在磨些河一帶還留有一萬人接應,后來卻消失得無影無蹤。

  兩國偃旗息鼓后,李宓的長孫女還代替圣上到南詔來拜謁祖君、父親、叔叔們還有埋葬在南詔的將士。

  最后嫁給為兩國調停做出貢獻的鄭回三公子。

  這是百年前的事了,李宥明萬萬不會想到,鄭顥居然因為這一句話,猜到了他們的身份。

  他暗暗舒了口氣,也不繞彎子,直接問道:

  “若是這樣,不知您祖上,與我天朝的李宓大將軍有何關系?”

  李宥明本已坐下,聽到“李宓”二字,詫異的站了起來,他微微有些激動,抱拳道:

  “前朝將軍,郎君如何記得?”

  他把鄭顥稱為“郎君”,那就是把他當成天朝人來看待了,鄭顥也站起來,向他行禮,坦誠道:

  “吾曾為翰林,專事整理天朝歷朝大臣將領事跡,編輯成書,供圣上參考,就曾經讀到過李宓將軍的事跡。”

  李宥明激動到有些哽咽,他略微平靜了一下才問道:“在圣上那里,是如何看待李氏?南詔給李將軍和六萬英靈立了碑,史書又如何記載?”

  這是他們世代哽在心頭的刺。

  一萬逃兵,李四郎帶著的一萬天朝軍做了逃兵!

  他們看到大勢已去,沒有按照李宓的安排前往接應,而是往天朝退。可當時從會川回天朝的路已被南詔軍截斷,他們只得輾轉入劍川,退往磨些雪山一帶躲藏起來。

  這一萬人包括了糧草輜重,還有隨軍的上千卒婦。

  等到兩年后,南詔軍被天朝軍所破,南詔重新稱為天朝屬國,他們怕回去之后被軍法處置,更是覺得無顏面對死去的六萬將士,選擇繼續隱居在磨些山林中。

  鄭顥扶住他的手臂,認真道:“天朝史料皆記錄,李大將軍滿門英烈,所率七萬大軍盡數葬身異鄉。”

  李宥明緊抿著嘴唇,大步向外走去。

  大家跟著他走出正堂,只見他來到旁邊的家祠,推開門,進去倒頭便拜:

  “李氏列祖列宗在上,我們沒給李氏抹黑,你們終于可以放心了。”

  鄭顥仔細一看,最上面那塊單獨的靈牌,寫的正是“先父李宓大人之靈位”。他也在旁邊的蒲團上跪下來,給李宓將軍磕了三個頭。

  兩人站起來,李宥明的眼里多了幾分感激,鄭顥帶給他的,是在民間打聽不到的消息。

  “郎君既是文臣,怎么又從了武?”

  鄭顥將打南詔的來龍去脈簡單說了一遍,頓了頓,他說到:“南詔為天朝的屬國,可南詔王卻有打劫天朝,甚至是稱帝之心,這我們不能容忍。”

  (后面內容正從南詔趕來!)

  今晚云汐上完小提琴課,卻并不急著回家。

  她沒有像往常一樣去坐地鐵,只是沿著燈光斑駁的人行道往家走。晚風拂過,隱隱飄來絲縷玉蘭花的芳香。

  雙肩的琴盒有些舊了,而且老款式琴盒背在背上也有點重,投在地上的影子倒是很好看,像是背著一個古時候的劍匣。

  云汐像大多數背負著父母太多期望的孩子一樣,從小就穿梭于各種課外培訓班當中,在鋼琴、小提琴、書法、畫畫、英語、舞蹈、游泳中錘煉著幼小的靈魂。

  到了上中學,課外培訓班換成了各種補課班,繼續剝奪著云汐的課外時間。只不過她不知道這一切到底是不是她想要的,父母好像也并不在意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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