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元蓁冷冷看了一眼,發現林空青已經被那些病人跟家屬包圍了。
不少人還在嘰嘰喳喳地議論。
冰糖小聲說道:“那些人來了有些時候了,像是故意來找麻煩的。”
這時,小女孩兒的母親突然沖了過來,雙眼死死盯著傅元蓁懷里的孩子:“我女兒怎么樣了?她還有救嗎?”
傅元蓁把孩子遞給她:“她的傷已經處理過了,傷得有些重,最好是在醫館里住一段時間。”
“這…是…是嗎?”女人緊張地把女兒抱在懷里,局促地問,“要…要是住下的話,要…要多少銀子?”
傅元蓁淡淡說道:“床位費一天一兩銀,還有剛剛的手術費是一兩銀,藥費一次一兩,每天換藥一次。”
女人更加緊張:“我…我沒…沒那么多銀子…”
說到這里,她小心翼翼地在身上掏了掏,最后攤開手,手心里是十枚銅板:“我…我只有這些…”
冰糖頓時不滿:“你見沒錢,為何不早說?”
女人心虛地埋著頭,沒敢說話。
她一開始不說,自然是擔心大夫不肯救她女兒。
傅元蓁問她:“你家在哪兒?家中都有哪些人?”
女人老實說道:“我…我住在城外的李子村,公婆都沒了,丈夫去了邊關當兵,一直沒回來,家中只剩下我和女兒。我會幫人洗衣裳掙錢,也會縫補,求公子行行好,救救小女吧!”
傅元蓁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你可愿意留在這里做工抵債?”
女人忙不迭點頭:“我愿意!我愿意的!”
“那好,你去記個賬,簽了欠條和契書,日后便留在此處做工抵債。”
女人千恩萬謝地去了。
冰糖見了,忍不住說道:“主子真是心善。”
傅元蓁不以為然:“醫館要添置一些病床,被套之物也需經常拆洗,本就需要雇人來做,既然有合適的,又何必另外尋人?”
那小女孩兒的傷勢還需上藥幾次才能恢復,她總不能因為女人拿不出錢,便把人趕出去不管。
也不好直接免了她的診金。
如此一來,倒不如直接讓她做工抵債。
既能救那孩子,也能幫那女人一把。
傅元蓁剛說完,就看見那邊已經越來越亂,有家屬甚至激動地想要動手。
她立刻走了過去,寒聲問道:“吵什么?”
哄鬧的眾人只覺得心頭突然打了個激靈,不由自主便安靜了下來。
這時,被眾人拉扯得衣服都亂了的林空青趕忙從人群中擠了出來,焦急地看著傅元蓁:“玉公子,他們都是從惠民醫館那邊過來的,說是有人介紹他們來這邊,現在怎么辦?那些人病得可都不輕!怕是惠民醫館那邊沒辦法,才故意指使他們過來的!”
他說得小聲,就怕讓那些鬧事的人聽見了,一個個更加激動。
“我知道了。”傅元蓁輕輕回了一句,然后問他,“你可看過,他們都是什么病?”
林空青立刻說道:“已經看過了,都是臟腑出了問題,而且病情已經很重,基本上都沒多少日子了。
更重要的是,他們在惠民醫館治療的時候花了不少錢,如今家底兒都快賠進去了,所以一個個情緒非常激動。
有人跟他們說我們這里能治好,所以他們全都跑來了。玉公子,這些人可是不小的麻煩。”
“我知道,可他們既然來了濟世堂,濟世堂就不能見死不救,我先去看看他們。”
傅元蓁淡淡說了句,走過去查看那些病人。
來的病人共有二十位,看起來都病得不輕。
傅元蓁仔細詢問了每個人的病情,心里很快有了數。
這時有病人家屬忍不住了,不滿地問道:“你們到底能不能治啊?”
“可以,先領號牌。”
傅元蓁說著,讓人發了二十張號牌。
發號牌的時候,又有家屬不滿,想要搶在前頭。
傅元蓁可不慣著他們,她冷冷掃了眾人一眼:“不愿意的,現在可以出去!”
她的聲音太冷,又莫名帶著幾分威壓,讓那些鬧騰的家屬突然就沒了脾氣,很快偃旗息鼓下來。
等號牌發完,傅元蓁按照號牌順序,帶人去了“手術室”。
“手術室”是昨天才布置出來的,有床鋪,人可以躺在上面。
說是“手術室”,其實跟真正的手術室并不一樣,只是掩人耳目的房間罷了。
傅元蓁的時間不多,自然不可能在短時間內做出完善的布置。
真正用來手術的房間其實是她空間里的“手術室”。
把病人帶進手術室后,她先讓病人躺上床,然后給人吃了一顆“安眠藥”。
等人睡過去后,她便直接帶著人進了空間里的醫療室,先給人做了檢查,然后進行手術。
最后再用靈露愈合傷口,消除掉手術痕跡。
一切結束后,傅元蓁帶著昏睡中的病人回到一開始的“手術室”,看了下時間,只過去了二十分鐘。
傅元蓁把病人叫醒。
病人是個中年男子,剛醒的時候還有些茫然。
他迷茫地眨了眨眼睛,很快意識到不對勁:他身上居然不痛了!
怎么回事?
他不解地看向傅元蓁:“大夫,我這是…怎么了?”
“你已經沒事了。”傅元蓁淡淡說道,“這次治療費用一百兩銀子。你病了有些日子,身體會虛弱一段時間,回去后要多加調養。
如果你想盡快恢復,我這里有養身丸,一顆一百兩銀子,吃一顆就行。”
病人一聽她這話就急了:“這也太貴了!”
傅元蓁面不改色:“你若是覺得貴,也可以不買,反正回去多補補,一年半載的也能恢復過來。”
病人頓時沉默下來。
他不敢置信地按了按自己的小腹,發現以往劇痛不已的地方,竟是當真不痛了,心里就震驚不已。
于是猶豫了片刻后,他果斷咬了咬牙:“那就來一顆吧!”
傅元蓁立刻給他開了藥方,接著又開了一份賬單,一起遞給他:“去結賬吧,一共是二百兩銀子,結賬之后,對方會給你藥。”
“是。”病人忍著心痛,好奇地打量了傅元蓁一眼,“不知神醫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