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云和諾亞在后面默默的跟隨。
牧遠航的力量似乎因為頭盔的崩壞而釋放了一些,蘇云不得不使用卡牌才能跟上牧遠航的腳步。
不知不覺中,諾亞的身影已經落后了蘇云,蘇云緊盯著牧遠航,而諾亞則在后面仔細觀察著蘇云。
不一會兒,三人來到內地的一處山上。
牧遠航走到了一處花比較多的地方,雙手輕輕一抬,瞬間土地緩緩突起,而后形成了一座土碑。
蘇云見到牧遠航的手朝著土碑上不斷的刻畫著什么,但蘇云又不敢靠的太近,再加上牧遠航的身影阻擋因此沒能見到土碑之上寫著什么。
不一會兒牧遠航緩緩跪下,整座山峰輕輕一震。
隨著牧遠航的動作蘇云也見到了土碑之上的東西。
那是一朵花,不是兩朵花生長在同一根枝干上,其中一朵看起來像是嫁接過去的,看起來有些格格不入,但卻又完美融合。
看著這枝花,蘇云想起來了一些東西。
在敏微秀院子的石桌上,也雕刻著一朵花,那朵花沒有嫁接過來的花朵,當初蘇云以為是完成品,卻沒有想到是半完成品。
這時蘇云也回憶起來,在天南之濱徘徊之地的山洞里,有著許多人留下的標記,其中就有這么一朵奇怪的花。
牧遠航的聲音緩緩響起:
“微秀她本來是個植物學家,對卡牌師的世界并不感興趣,因此每天都是待在培育室之中細心的照顧著自己的花朵,
可是有一天我們兩突然被抓到這里,她有些平靜,但卻并沒有露出笑容。為了讓她適應我加入了諾亞團隊,并經過努力讓她獲得了很好的待遇,除了每周的銀卡之外,其余的有團隊支出,
不過為了讓其安心的培育花朵,我自己幫微秀出了每周的銀卡,這樣的話她就可以和以前一樣了,不用擔心外界的干擾,專心做著自己喜歡的事情。”
牧遠航突然露出了微笑抬頭望著天空,剎那間蘇云的上空的場景被替代,取而代之的是一處比較大的房間。
房間內擺滿了許許多多各式各樣的花朵,敏微秀正在里面不斷的忙碌著,雖然很忙但敏微秀臉上卻并沒有露出任何疲憊的模樣,反倒是一臉笑容。
在房間上空,玻璃墻處,牧遠航的身影望著在培育室之中的少女,眼神之中帶著一絲滿足。
這一刻牧遠航的樣子和光影之中牧遠航的模樣何其相似,一樣的意氣風發,一樣的心滿意足。
牧遠航繼續說道:
“微秀她很快就又恢復到了平時的模樣,而這正是我愿意看到的。
但是微秀她好像并不傻,很快就發現了我的謊言,但卻并沒有戳穿,我也以為我們會一直這樣過下去,但是很快她就發現了我的異樣,每周兩張銀卡的負擔雖然我能承受但卻并不能掩飾我臉上的虛弱,最終她還是做出了選擇,獨自一人離去。”
天空上的光影緩緩消散,蘇云的雙手也微微顫抖著,滿是眼淚的他想要挽留,但卻不知道要說些什么。
牧遠航低頭看著敏微秀,為其捋了捋秀發,望著安靜的敏微秀牧遠航心中也變得釋然:
“諾亞,蘇云很抱歉不能和你們走到最后,還請原諒我們。”
牧遠航抬起了頭,腦海之中不斷閃爍著與敏微秀相處的畫面,臉上露出的溫馨的笑容。
牧遠航于敏微秀的身體逐漸化為的點點光輝,于此同時牧遠航的最后一句話在天空之中回蕩:
“愿你們能夠掙脫黑暗,迎來曙光。”
蘇云抬了抬手,卻只能眼睜睜的而看著光輝從身邊滑落,收回手閉著眼睛,似乎是不忍的看著這一幕,用著略微顫抖的聲音向著牧遠航做出道別:“我們一定會出去的,一定會!”
漫天飛舞的光輝在天空之中凝聚成一個枝干兩朵花,最終消失不見。
整座山峰重新恢復了寧靜,土碑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消失不見,一切都又恢復了往常的模樣。
諾亞出現在蘇云身邊緩緩說道:“遠航他曾經問過我‘要用多少代價才能讓你逃跑的時候多帶一個人’,但我沒有回答,
這幾個月他一直在準備著代價因此沒有多少時間陪伴在敏微秀身邊,他也知道以他自己的資質沒有辦法帶人逃出去,因此只能將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
諾亞自己都沒有把握逃出去,更別提還帶上一個人,因此才沒有回答牧遠航,諾亞現在想想,或許當初給予牧遠航一個希望,兩人是不是就不會死了。
諾亞看了原本土碑所在,緩緩離開,留下了蘇云一人。
過了不知道多久,一陣風緩緩吹過,蘇云抬起頭來,看著不遠處那個人的背影。
他頭上沒有頭盔,身材也比虛卡老人高大,在其出現的瞬間,周圍一切都安靜了下來,
一座意志世界籠罩在了這里,但周圍的景象還是沒有任何變化。
“這樣做值得嗎?”蘇云平靜的質問道。
“沒有什么值不值得,只是這件事需要有人去做,于是我站了出來。”
“希望你好好活著,我們會去找你的。”
說完蘇云的身影離開了這里,沒入叢林之中消失不見。
原地,這位看起來有些年輕的大叔望著天空,眼中流露出一絲迷茫,但隨后又堅定了起來。
接下來幾天眾人都有些平靜,一切都如同往常,只不過蘇云沒有每天回到酒店,而是隔幾天才回去。
這幾天蘇云盡可能的在界隧之中演算,最終他成功的算了出來一座城市現在的狀況。
蘇云看著下面正常運轉的城市,露出了一絲微笑,蘇云的腦海之中已經裝了這座城市未來三個月會發生的所有事情,現在這座城市在也沒有迷霧干擾蘇云的感知,一切會發生的事情已經被蘇云演算出來。
看著這座運轉的城市,蘇云開始觀察其變化。
但一切都和往常一樣,所有人都是按著自己的行動軌跡移動的,并沒有特別的事情。
蘇云看這這一幕許久,感覺自己好像錯過了什么,亦或者尋找的方向不對。
走出了界隧,蘇云坐在墻邊開始思考。
不遠處段宏揚和宋偉兩人正在悄悄談話:
“你說蘇云沒事嗎?”
“應該沒事,這幾天蘇云并沒有表現什么異常。”
‘可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副場景吧,當初我差點沒走出去,酒吧的..的..那個誰不也是這樣?’
“放心有你我在觀察著能夠出什么事情,我們就不要打攪他了,讓其安心的探索”
這時蘇云來到了他們倆面前,宋偉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么話,正要解釋,可蘇云卻率先說道:
“幫我在界隧找個城市。”
宋偉和段宏揚都有些疑惑,找指定城市干什么?自己等人一個界隧都還探索不完,更別提其他的界隧了。
隨后宋偉說出了自己的疑問:“哪個城市?”
“寧定市,我一個人找太慢,所以你們和我一起。”
宋偉和段宏揚相互看了看說道:“要想找指定的城市可不容易,單頻我們三個今天都不一定能夠找到,而且還需要浪費大量的卡牌來購買鑰匙。”
“先找一個,不行的話你們在叫上其他人,我知道團隊還有其他人我還未見過,至于消費。”
蘇云拿出了一張銀卡,自從被包養之后蘇云沒有制造卡牌,但以前還留下了幾張沒有使用,因此也可以拿出來。
宋偉接過銀卡,想了想說道:“那就先我們三人尋找吧,不過你找這座城市做什么,難道他和藍不藍公司一樣特殊。”
“只是做個實驗而已,好了我們開始吧。”
說完蘇云就率先走進了界隧之中。
“做什么實驗?”段宏揚有些不解,界隧不歸他們掌控,因此能做什么實驗?
“算了,這個也不算難,幫他一把也沒有多大的問題,我們進去吧。”
六個小時后,在宋偉第七十二次進入界隧,查找了四百五十八個城市之后終于找到了寧定市。
蘇云出來之后見到宋偉在等待自己,便明白了宋偉已經找到了。
宋偉將鑰匙交給蘇云之后,便有點虛弱的說道:“我得先睡會,有什么事情等我醒來在說。”
蘇云點了點頭,隨后便一腳邁入光圈之中。
來到寧定市上空,蘇云開始演算寧定市的逆世界。
由于蘇云上一次已經演算過一邊寧定市的逆世界,腦海之中已經有了一份寧定市逆世界的軌跡線網絡,因此再次演算極為快捷。
蘇云一邊演算一邊將兩個世界進行對比,很快就發現了異常之處。
有一處廣場的廣告屏顯示的廣告內容不一樣,一處是水果廣告,另一處是汽車廣告。
時間點一致怎么會出現兩種廣告呢?
蘇云很快通過廣告屏上的軌跡線蘇云找到了這個廣告屏的主人。
時間后退,蘇云見到了水果商和汽車商分別與廣告屏主人簽約的場景,但蘇云知道這里不是,于是讓時間繼續后退。
很快蘇云就知道能夠決定在廣告屏上播放什么東西的方法了。
這里是一處拍賣會,現在拍賣的物品正是廣告屏投放的廣告。
在下面水果商和汽車商也都在其中,隨后開始競價。
“三張銀卡!”
“四張!”
“五張銀卡!”
水果商猶豫了一下,隨后和旁邊的人快速討論了起來。但明顯的是他們兩人的意見似乎有點不統一,甚至還有爭吵起來的趨勢。
在旁邊的汽車商見到后露出一抹笑容,而后看著拍賣師。
拍賣師可不管水果商的爭論,時間一到他便揮起下了手中的拍賣錘。
“五張銀卡一次!”
“五張銀卡兩次!”
“成交!”
汽車商露出了滿意的笑容,隨后看也不看接下來的拍賣品直接朝著后門走去離開了這里。
而水果商一人臉上顯露出無所謂的表情,另一人則緊緊的握著拳頭,似乎有著怒氣在壓抑著。
看到這里蘇云望向了另一個界隧里面的場景。
這一個逆世界的場景和剛才的不一樣。
“五張銀卡一次!”
“五張銀卡兩次!”
“六張銀卡!”
水果商的突然加價讓汽車商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他嘴巴張了張似乎很想說出口,但最終沒有說出來。
“六張銀卡一次!”
“六張銀卡兩次!”
“成交!”
成交了,但水果商的一人指著加價的那一人神情有些憤恨,留下一句狠話后便離開了這里。
看著這兩個不同的結局,蘇云沒有立刻下達定論,而是繼續觀看下去,
很快兩個界隧的廣告屏上分別投放了兩個不同的廣告,蘇云繼續看著他們接下來的發展。
到了一個月半紅逆世界的時間已經與界隧時間一致,水果商的利潤開始出現了明顯的漲幅,這導致他們可支配的資金流變多,而多的資金流被他們暫時放入銀行,導致銀行里面的錢也變多了,隨后他們的種植產地也開始擴張,門鋪也增加了起來,加入他們公司的人變多....
同樣界隧的汽車商,失去了廣告屏他們的本來就開始下滑的利潤繼續下降,而后能支配的資金流變少,到最后不得不減少門店以減少開支....
另一個界隧之中,水果商沒有搶到廣告屏的投放權,不過他們的利潤本來就在逐漸上升,沒有了廣告對他們的上升速度沒有影響只是沒有那么快了而已。
而汽車商有了廣告屏的幫助收入不在下滑,甚至還有點存款,勉強維持住了門店,但等到廣告屏時間一過,他們就會被打回原型目前研究新的汽車以應付多變的市場。
兩個不同的選擇導致發生了不同的事件,在水果商成功的界隧,一家銀行的錢多了一點,店鋪的增加導致更多人的就業,也改變了這些人的選擇。
蘇云望向了其他有著不同規模的異變,它們都有著同一個特點,那就是同一個人做出了不同的選擇之后導致接下來的行動產生了變化,從而和其他的界隧不同。
蘇云大致數了一下,這兩條界隧到了一個月后所產生的不同事件最少,只有三千多件,而最高的蘇云一時間數不清,至少有十幾萬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