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個躍身跳下蓮花池,將僅剩不多的錦鯉打撈上來。
“回稟陛下,還剩二十條。”
侍衛來到顧元武身前,抱拳說道。
“還剩二十條?朕怎么記得應該有三十條才對?”
“好啊!敢情那逆子吃完了還不忘打包?!”
顧元武吹胡子瞪眼的說道,大太監童博和這些侍衛則是不知道該說什么。
“罷了,你們暫且退下。”
“童博,你隨朕好好看看損失多少奇株。”
顧元武將大太監童博獨自留下,讓那些侍衛們離開。
等到侍衛們退下后,顧元武這才收斂剛剛的悲憤模樣。
“童博,你覺得朕剛剛演的怎么樣?”
顧元武看向大太監童博,期待的問道。
“回稟陛下,老奴以為陛下剛剛表現有些夸張。”
“如果稍微收斂一些,或許感染力能夠更強一些。”
只見大太監童博一本正經的解釋道,顧元武聽罷連連點頭。
“這逆子,當真是想要氣死朕才滿意。”
“童博,你去將那兩條錦鯉拿過來。”
“朕要好好嘗嘗,這錦鯉到底是何種滋味。”
顧元武一改往常威嚴,席地而坐后吩咐道。
見到顧元武如此模樣,大太監童博有些哭笑不得的點了點頭。
如果是顧言先前的舉動,在旁人眼里是驚世駭俗。
那么在大太監童博眼里,只不過是有其父必有其子罷了。
現在的顧元武,說不準才是顧元武真正的模樣。
“陛下請滿意,老奴就不嘗了。”
反而是帶著打包好的錦鯉,還有兩盆奇株朝著乾安宮走去。
“春綢姐?春綢姐在嗎?”
乾安宮外,顧言輕聲喊道。
“太子殿下,您這是要做什么?”
只見乾安宮宮門微微敞開,春綢露出半個小腦袋看向顧言問道。
不知怎么的,顧言覺得今日的春綢格外可愛。
“不做什么,就是想送點東西給春綢姐。”
“送東西給我?太子殿下這是要折煞奴婢?”
盡管春綢嘴上如此說道,但那雙靈動的大眼睛卻是緊盯著顧言不放。
仿佛在警告顧言,如果糊弄自己后果將十分嚴重。
顧言見狀,連忙取出溫熱的錦鯉和那盆雪蓮。
“等等?這不是后花園圈養的錦鯉嗎?還有這不是陛下最愛的雪蓮嗎?”
“太子殿下,你這是闖大禍了!”
春綢一眼便認出,錦鯉和雪蓮的來路。
倍感擔憂的看向顧言,而顧言卻是笑著搖了搖頭。
“沒事,反正父皇也都知道了。”
“對了春綢姐,有沒有見到我妹妹?”
將錦鯉和雪蓮遞給春綢后,顧言開口詢問道。
“玉屏公主現在應該跟著嬤嬤學習女紅,殿下要不要我領你過去?”
春綢看向顧言詢問道,聽到玉屏正在學習女紅。
顧言沒想著打擾,將提前準備好的另一盆奇株遞給春綢。
“我看玉屏那丫頭很喜歡這株,所以現在摘了送給她。”
“既然玉屏在學習女紅,那么就勞煩春綢姐了。”
說罷,顧言轉身便離開了乾安宮。
......看著手里捧著的錦鯉奇株,春綢當真是好奇顧言先前都做了些什么。
不過卻也沒多想,轉身便退回乾安宮內。
當顧言回到東宮后,便見到東宮中擺滿了各種奇株。
小春子見到顧言回來后,連忙上前詢問這些奇株該如何處理。
畢竟擺在東宮,屬實是有些占地方。
“聽你這么說,好像還真是這樣。”
“本宮記得王家姐姐似乎很喜歡奇株,每次來后花園都是流連忘返。”
“讓人送一些到王家,剩下的你明日陪本宮走一趟。”
聽到顧言的吩咐后,小春子連忙讓人送一盆紅蓮前往王家。
與此同時,王家之中。
作為持有大夏四分之一兵馬的存在,王家不同于鐘家和上官家。
王家并非將門世家,反而是書香門第。
王家家主王源位居大理寺卿,掌管整個大理寺。
或許是因為大理寺的緣故,滿朝文武對王家的態度是謹慎。
不像對待鐘家又或是上官家那般,畢竟任誰也不敢保證自己底下清白。
王源膝下,只有一子一女。
其子王浩,年僅十二便獲顧元武欽此大理寺少卿。
足以看出,王浩的天賦如何。
其女王嫣然,年僅十五便出落得水靈。
更是精通八藝及女紅,是眾所周知的奇女子。
因而登門提親的文武大臣,更是不計其數。
王源每次都以其女年幼為由拒絕,滿朝文武看在王源面子上也只能作罷。
而王源心里清楚,自家女兒只所以看不上其他年輕俊杰是因為心有所屬。
對于自家......女兒有心上人這件事,王源態度上表現的很開明。
可是當王源得知,自家女兒心上人是顧言后。
王源有些不淡定了,二話不說就將自家女兒鎖在閨房之中。
沒有自己的準許,任何人都不準相見。
原本王源以為,這樣能夠讓自家女兒死心。
然而,結果卻是恰恰相反。
不僅沒有死心,反而更加死心塌地。
這屬實是讓王源感到困惑,顧言到底哪里值得自家女兒如此對待?
王源只所以這么做,也是為了王嫣然著想。
畢竟王源可是深知皇宮險峻,稍有不慎便會落得死無葬身之地。
正因如此,王源說什么都不會讓自家女兒深入險地。
退朝回府的王源,內心有些動蕩。
先前顧言在金鑾大殿上的表現,遠遠超出王源對顧言的認知。
事實上,不只是王源。
滿朝文武都是如此,同時也看出顧元武對顧言的態度。
“看來,得趁著太子殿下沒有意識到之前。”
“替嫣兒找個好歸宿,可是縱觀滿朝文武似乎沒人配得上嫣兒。”
王源坐在中庭首座,端起手邊茶盞呢喃道。
然而,正當王源好不容易才找到幾個稍微順眼的人選的時候。
府外小廝卻是連忙趕到中庭,氣喘吁吁的看向王源。
“出了什么事,讓你急成這樣?”
見到小廝如此模樣,王源皺著眉頭不滿的問道。
“回稟大人,春公公現在有事要見大人。”
小廝低著頭,喘著粗氣說道。
“春公公?哪位春公公?”
......#“還能是哪位春公公,當然是跟在太子殿下身旁的那位春公公。”
“什么!你說那位春公公?!”
“現在除了春公公之外,還有其他人嗎?”
王源放下茶盞,朝著小廝連忙問道。
雖然并不知道自家大人為何如此模樣,但小廝還是選擇如實告知。
“除了那位春公公之外,還有幾位馬夫,除此之外,并無他人。”
“想來太子殿下不可能佯裝成馬夫,快快有請春公公入正庭。”
小廝會意的趕了出去,而王源則是稍微整理衣冠后便朝著正庭趕去。
雖然對方只是太子殿下身邊跟著的小太監,可王源卻不會如此認為。
上一個跟在太子殿下身邊的小太監,已經成為內務總管那般大人物了。
“春公公,有失遠迎,還望見諒。”
當小廝領著小春子來到正庭后,王源掛著笑容連忙上前說道。
“王大人客氣了,雜家也只是奉太子殿下口諭辦事罷了。”
小春子淺笑著說道,王源卻是輕皺眉梢。
“敢問春公公,太子殿下找本官有何事?”
“王大人好福氣,太子殿下讓雜家護送這盆天山奇株贈予府上大小姐。”
小春子說罷,朝著身后馬夫招了招手。
馬夫捧著一盆奇株,來到王源身前。
當王源見到這盆奇株后,整個人楞在原地。
王源一眼便認出,這株奇株應該是栽種在顧元武后花園之中。
現在出現在這里,再加上小春子剛剛的說辭。
王源怎么敢輕易接下,自己可不是顧言。
顧言能夠胡鬧,自己......卻不敢胡鬧。
“這…這實在是太珍貴了,本官受之有愧。”
“還望春公公能替本官勸說太子殿下,收回成命。”
王源朝著小春子,抱拳彎著身子說道。
“王大人,您這是作甚?”
“不管怎么說,這都是太子殿下的一番心意。”
“王大人現在拒之門外,是不打算給太子殿下面子咯?”
或許是因為跟在顧言身邊時間長了,小春子整個人的氣勢發生了改變。
聽到王源的答復后,小春子瞇著眼冷笑著說道。
王源見狀,渾身不寒而栗。
“春公公見諒,實在是這盆奇株太過珍貴。”
“本官何德何能,能夠得到太子殿下如此愛戴。”
王源低著頭,嚴聲說道。
“想來王大人是有事弄錯了,太子殿下現在并非贈予王大人。”
“而是贈予王大人嫡女,也就是贈予王嫣然姑娘。”
小春子輕笑著說道,王源這才抬起頭茫然的看向小春子。
“王大人,還不快讓王嫣然姑娘出來收下這盆奇株?”
“這…這…”
“怎么?莫非王大人真不愿給太子殿下幾分薄面?”
“如果真是這樣,雜家這就回去稟告太子殿下。”
看得出小春子有些動怒了,轉身便準備離開王府。
也就在這個時候,一道倩影卻是及時趕到。
“春公公請留步,小女子有事耽擱,還望春公公見諒。”
王嫣然輕輕撩起散落在鬢角的青絲,朝著小春子歉意的說道。
“使不得!使不得!這萬萬使不得!”
......#小春子見到王嫣然準備向自己行禮后,連忙上前制止。
“嫣然姑娘,這萬萬使不得!”
“要是讓太子殿下知道,嫣然姑娘向雜家行禮。”
“太子殿下非扒了雜家一層皮不成,雜家也受不起嫣然姑娘行禮。”
“對了,這盆奇株是太子殿下特意吩咐雜家帶來送給您的。”
站在一旁的王源,自然是發現小春子對王嫣然稱呼都變了。
這足夠說明一些問題,王源心里不由有些苦澀。
“既然是太子殿下的一片心意,小女子收下了。”
“還望春公公能告訴太子殿下,小女子很喜歡。”
王嫣然親手接過盆栽,朝著小春子淺笑著說道。
“嫣然姑娘喜歡就成,雜家一定會將話帶到。”
說罷,小春子轉身便示意馬夫回宮。
等到馬車離開后,王嫣然這才看著手中盆栽嘴角不由微微上揚。
“哎,嫣兒你怎么能輕易收下這盆奇株呢?”
見到王嫣然如此模樣,王源搖著頭無奈的說道。
“可是爹爹,剛剛春公公說的很清楚。”
“這盆奇株,是太子殿下特意送來。”
“要是不收下,豈不是得罪太子殿下。”
王嫣然嘴上說著擔心得罪太子殿下,實際上卻沒有絲毫慌張。
“得罪太子殿下,也好過得罪當今圣上。”
“言兒你可別告訴為父,你沒看出這盆奇株出自何處。”
“太子殿下現在胡鬧也就罷了,你這丫頭怎么也跟著胡鬧?”
“不管!反正這是太子殿下送給我的,爹爹無權做主!”
......王嫣然說罷,捧著奇株便朝著閨房走去。
王源見狀,苦澀的笑了笑。
當真是女大不中留。王嫣然說罷,捧著奇株便朝著閨房走去。
王源見狀,苦澀的笑了笑。
當真是女大不中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