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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0 陳雪梅:三郎想做……節度使

熊貓書庫    五代十國開局逃婚三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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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色已經亮了。

  今天又是個好天氣,暖暖的朝陽從窗外射入,播撒在地板上,金黃一片,看起來令人心情舒暢。

  在紅娘的操勞之下,周娥皇終于裝扮完成。

  杜昭起身,準備攜新婚妻子到內宅隔壁的后廳吃早點。

  恰在此時,有丫鬟來報,說陳雪梅已到了湘妃苑,還帶來了她精心烹煮的藥膳粥。

  杜昭走出房門,剛一抬頭,便見陳雪梅笑容滿面的走進內宅大門。

  身后還跟著一溜丫鬟,她們手里都沒閑著,或提食盒,或抱著一些包裹起來的物件兒。

  “娘?”杜昭驚訝,“您怎么親自熬粥還親自送過來了?”

  “為娘不是放心不下你這傻小子么。”陳雪梅笑著走到他身邊,見沒人注意,便隱晦的朝杜昭拋過來一個詢問的眼神。

  杜昭點了點頭。

  “如此甚好!”陳雪梅立即開心的笑了,然后繞過杜昭走進臥房,笑道:“為娘去看看我那乖兒媳。”

  杜昭欲言又止,但終究沒有說什么。

  忙立即也進了屋。

  身后那一溜丫鬟也依次進入。

  “娘,我們說的那件事…”杜昭始終心念著都虞侯官職的事。

  “別急,別急,待為娘先仔細瞧瞧。”陳雪梅敷衍一句,便丟下杜昭,笑瞇瞇的走向起身相迎的周娥皇。

  周娥皇作為兒媳,見了婆婆自然要行禮。

  可她這一行禮便牽扯到了痛處…

  “哎呀,不需多禮。”陳雪梅見此,心里便已有了答案。心里吊了一整晚的石頭終于落地。高興之下,她不由上前扶起了周娥皇。

  “來來來,我們到里間說會兒悄悄話,為娘給你帶了一些好東西…”陳雪梅親自扶著行動不便的周娥皇走向里間。

  紅娘忙在另一側扶住了她。

  “什么好東西啊?”杜昭忽然湊上前來。

  “哎呀。”陳雪梅回頭看著杜昭,忙轉身過來,兩手推著杜昭往房門處走去,說道:“我們女人家的事,你這臭小子就不用管了,你去外面等著。對了,這是給你熬的藥膳粥,你從小就喜歡吃的,拿去外面吃吧。”

  臥房的房門關上了。

  杜昭手提一個食盒,面朝緊閉的房門。

  他搖了搖頭,提著食盒去了書房,將書案上的筆墨紙硯收拾一下當餐桌使用。

  不一時,他就喝完了一小鍋藥膳粥。

  杜昭感覺腹中暖暖的,渾身有著使不完的力氣。

  在書房待著無聊,他便又來到臥房門前,扯起嗓子喊道:“娘,夫人,你們聊完了嗎?”

  話音剛落,房門便從里面打開。

  陳雪梅笑著走出,先輕輕給了杜昭一拳,斥道:“我們婆媳間好好的說會兒話,你這臭小子也要來催。放心,為娘作為婆婆是不會欺負兒媳的。”

  “呃…嘿嘿嘿…”杜昭撓頭傻笑。

  “對了娘,你答應孩兒的那件事?”杜昭忽又問道。

  “三郎,你這次做的不錯。所以你放心吧,為娘答應你的事有哪次是做不到的?”陳雪梅自信滿滿。

  “那是自然,這天下就沒有母親大人擺不平的事。”杜昭立即恭維,然后又說:“那就有勞母親大人操心了。不過娘,孩兒只要一個都虞侯的官位就可以了。”

  “放心吧,為娘省的。”

  陳雪梅領著一溜丫鬟離開了。

  杜昭便回到臥房。

  結果剛一進屋,就見周娥皇在紅娘的攙扶下,正在那慢慢的踱著步。

  看其姿勢與表情,竟是完全不疼了。

  “夫人,娘方才和你說了什么悄悄話?”杜昭面色疑惑的走上前去。

  “郎君…”周娥皇乍見杜昭,頓時停止了踱步。面對杜昭的詢問,她想了想,始終無法開口。最后只說道:“其實也沒說什么…娘…待妾很好。”

  “哦,那便好。”杜昭笑了笑。

  杜昭數次欲言又止,但終究忍住了詢問她為什么忽然之間就不疼了的事。

  周娥皇見此,心里終于好過了一些。

  她就怕杜昭就此事刨根問底…

  但,他們兩人都忘了旁邊還有紅娘的存在。

  “姑爺,姑爺!”紅娘還扶著周娥皇,但一張包子臉卻朝向杜昭,興奮異常,驚喜叫道:“夫人的醫術好高明喔!姑爺昨晚打傷了三娘,結果夫人只稍稍醫治了一下,三娘竟然就能走路了!真的好神奇!”

  紅娘話音一落。

  周娥皇頓時就鬧了個大紅臉。

  而杜昭又笑了起來。

  話說陳雪梅離開湘妃苑后,便直接來到了牙堂。

  牙堂其實很大。

  它的前身是蘇州州衙,所以保留了衙門的大致結構。比如大堂、二堂、三堂,以及各種吏員辦公的以“房”命名的建筑等。后來蘇州成為中吳軍節度使的治所后,牙堂的范圍有所擴大。

  牙堂,可以泛指中吳軍節度使及其幕僚處理軍政事務的區域,也可以狹義的認為是杜建徽辦公那個房間。

  所以,陳雪梅在牙堂中走了一圈,終于來到了杜建徽辦公的牙堂。

  在路上的時候,陳雪梅還是一臉笑瞇瞇的表情。

  可剛一到牙堂門前,陳雪梅的臉色頓時就變了。

  欲哭未哭,還掏出一張手帕,按在臉上假裝擦眼淚。

  接著,陳雪梅跌跌撞撞闖入牙堂,同時哭喊道:“父親大人…三郎他…他…”

  “梅娘?等等,你說三郎怎么了?”

  牙堂中,杜建徽正如往常那般處理著軍政事務。

  他乍見陳雪梅哭喊著闖入,頓時丟下所有事站了起來。

  事關三郎,杜建徽的臉色頓時就難看起來。

  三郎指的是杜昭。

  “梅娘”,則是對陳雪梅的稱呼。

  “不是三郎,是三郎他爹…”陳雪梅側身立于牙堂之中,用手帕遮住臉面,似模似樣的哭道:“三郎他爹…他爹昨晚又托夢給我了…”

  杜建徽見此,心里不由長舒了一口氣。

  他現在就怕杜昭又出什么問題。

  可是心里剛舒了口氣,杜建徽就拍了一下額頭,頗為無語的說:“梅娘你先別哭,他在夢里給你說了什么?”

  陳雪梅卻沒有立即回應,而是在那不停的哭。

  杜建徽滿臉黑線,但還是“按照流程”不停出言勸慰。

  最后,陳雪梅見火候已到,便哭哭停停的說:“三郎他爹…在夢里說…三郎已經娶妻成家…接下來就該立業了…可是…可是三郎他爹說…說父親大人…只愿意給三郎一個…小小的隊正…”

  杜建徽頓時無言。

  然后以商量的語氣說:“梅娘,三郎初入軍中…”

  “父親大人啊,三郎他爹走得早啊…”陳雪梅卻不給他說下去的機會,用手帕遮住臉哭道:“他昨晚給我托夢…說他在下面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父親大人能…能滿足三郎的愿望…如此一來,三郎他爹在下面就能安心了…”

  “這…”杜建徽內心掙扎,連連搖頭嘆氣。

  “父親大人啊,兒命好苦…”

  杜建徽最怕陳雪梅說這個,他立即敗下陣來,忙出聲道:“梅娘快別哭了,別哭了,老夫答應了還不行嗎,快些別哭了!”

  陳雪梅慢慢止住哭聲,但并沒有完全止住。

  “梅娘啊,三郎到底有什么愿望?他想要什么職事呢?”杜建徽苦笑著問道。

  陳雪梅小聲抽泣著,第一次移開手帕,看著杜建徽,有些不好意思的緩緩說道:“三郎他想做…中吳軍…節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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