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夢纏心閣,青陽城最有名的花樓,青陽城權貴紈绔們消遣的第一去處。
頂層居室中,一身寬體胖的中年男子正低著頭給一盆凝魂花換大盆。
醉夢纏心閣大掌柜胭脂紅,朋友多,消息靈,吃得開,是青陽城權貴中的交際花。
此刻,胭脂紅正畢恭畢敬的站在那中年男子身邊向其稟報道:“主上,南溪王那邊開出了條件,他們要青陽城三成酒水利益,江州七縣玄鐵礦的掌控權還要江州三個郡守的職位。”
“呵呵,當真獅子大開口了,你同意了?”
“屬下自然不會同意,一個本就應該被拋棄的棄子,值不了那么多。”
“不是值不了那么多,是一點都不值,那南溪王真是昏頭了,刀都架到脖子上了還渾然不知。”
“主上,南溪王還要那林默死。”
“哈哈…當真是天大的笑話了。”
“主上,看來南溪王對那林默恨之入骨了。”
“胭脂啊!凡事都要看深了一些,表面來看那南溪王是想給兒子報仇,其實是看到了那林默的價值,你想想那小在來到青陽城后的種種舉動…明白了嗎?”
說話之間,中年男子抬起頭凝視了胭脂紅一眼,胭脂紅連連低頭稱是。
“回頭告訴南溪王,先別急著想利益,看看皇帝的處理結果吧!”
“可是南溪王那邊催的急,說他兒子不能白死。”
“不就是死個兒子嗎?他南溪王兒子不少,死個三五個影響不大。”
“屬下這就回復南溪王使者。”
“不急,咱們的人進去了嗎?”
“項威將所有人全都投入到青陽城大獄中,我們的人進不去,只知道所有人都關在一起。”
“全都關在一起?那林默也和眾人呆在一起?”
“是的,項威并沒有將他單獨關押。”
“那夜貓子倒是夠精明的。”
“主上,青陽城大獄中有我們的死士。”
“不用,犯不著。”
“那我們接下來該做些什么?”
“等。”
那中年男子吐出一個字后站起來甩了甩手掌的泥土,轉身在水池中洗了洗手,胭脂紅連忙遞上干爽的麻布。
中年男子一邊擦著手一邊若有所思的嘀咕著:“一個小小的界外筑基之修竟然能帶來那么大的改變,要是早知道如此…胭脂啊!咱們這一步可能走錯了。”
青陽殿乾坤閣。
青陽國帝王蕭靈泉坐在青玉木椅上,盯著擺在桌上的三瓶丹藥。
若是林默在此,定然能認出那三種丹藥正是他交給孔曦三種丹方煉制蘊魂丹、暴血丹、清心丹三種丹藥。
夜貓子項威正束手稟報道:“陛下,三種丹藥已然檢驗完畢,效果遠遠超過同類丹藥,尤其是暴血丹,練氣后期修士服用竟然能短時間內與筑基之修大戰,除了血虧力竭并沒其他惡果,完全可以在仙長軍中大規模推廣。”
“陛下,僅憑這三種丹藥,三五十年后,我青陽國修仙階層必定能提升一個檔次,力壓鬼方國不是問題。”猶如富家翁一般的情報系統頭子獨孤風也拱手贊同。
“獨孤風,你認為那林默貢獻如此丹方該如何定功賞賜?”
“大功,重賞。”
“可他剛剛打死了南溪王的兒子。”
“那南溪王的兒子本就該死。”
蕭靈泉將目光轉向項威問:“事情調查清楚了?”
“回稟陛下,那南溪王的兒子本就心脈枯竭,林候一腳踹出只是誘因,也是個巧合,至于其他參與者,都是裝腔作勢的幫手。”
“盧良呢?”
“豐羽莊園出產靈酒搶奪了盧家利益,盧家參與其中合乎情理。”
“合乎情理…那就合乎情理吧!”
“獨孤風,你那邊追查到什么沒有?”
“事情看似是南溪王在背后推動,但臣下認為南溪王背后還有推手,只是線索查到醉夢纏心閣就斷了。”
“醉夢纏心閣…呵呵,好地方啊!”
蕭靈泉一聲冷笑轉而問:“林默可是安全?”
“陛下放心,臣下將所有人都關在一起,林候絕對安全。”
“那小子要是出了事,你也就不用在在朕面前晃悠了。”
項威神情一緊,兩只手掌不由的一陣哆嗦,心中連呼萬幸。
萬幸他將林默和眾人關在一起,萬幸他下了死命令,不允許任何人接觸林默。
蕭靈泉正在思索,一宮女進入稟報道:“陛下,南溪王、北寧王,定國公、常國公,閻郡公、蔡郡公,左丞相等人求見?”
“呵呵,吵架的來了。”蕭靈泉一聲冷笑轉而望向了獨孤風。
“獨孤風,就缺你了。”
“臣,惶恐。”
獨孤風的臉色著實難看,可卻是沒辦法,心中已然決定,等獨孤彪那小子回家定然將其好好收拾一番。
“你出去告訴他們,讓他們都回去等著就是了,要是等不及,那就先打一架,要是他們真的打起來,朕也會下手,都是為了兒子嗎?”
獨孤風額頭冒汗,小跑著跑了出去。
“項威,擬旨…”
項威手持圣旨走了出去,蕭靈泉一把抄起三瓶丹藥,臉上笑開了花,望著墻壁上碩大的陰陽魚圖案搖搖頭說:“袁師,真是沒想到那小子能給我青陽國帶來這么多好東西啊!”
“那就不是一個尋常小子。”一個蒼老的聲音從陰陽魚圖案中傳了出來。
青陽城大獄。
趙千山等人黑著臉指著對面的牢房破口大罵。
整整一晚上。
對面牢房蔡冠四人鬼哭狼嚎般的干嚎了整整一個晚上,趙千山五人又沒林默那種入定修煉即可充耳不聞的手段,只能堵著耳朵強自忍受。
可四個人的叫聲一個比一個大,而且全都是驚恐的嘶喊聲,更是持續了整整一夜…若非幾個兄弟聚在一起,換了單獨一人不跟著發瘋才怪。
盧良四人倒是沒有回罵。
不是不想罵而是沒有絲毫力氣。
四個人,橫七豎八的躺在那里,猶如剛從水里撈出來一般,全都虛脫了。
林默從修煉中退出,立刻被五個兄弟圍住。
“林兄,那就是小黑的本事?”
林默點點頭。
“默,能不能把小黑借給我們幾天用用?”
“你們想干什么?”
“整人啊!”
“不行。”
笑話,讓你們用小黑整人,回頭我就該挨整了,誰知道那老祖宗付凌天什么時候會出現?
眾兄弟圍著林默說個不停,林默卻毫不松口,牢房大門打開,夜貓子項威帶著隨從出現在眾人面前。
“青陽帝旨:靈山縣侯林默,改兵甲、獻丹方,有功;然誤殺南溪王世子武涼,有過,功過相抵,著囚禁青陽學宮十年,不得離學宮半步,逆旨,殺。帝靈泉。”
宣讀完旨意,項威擺擺手,自有獄卒打開牢房大門。
“項大人,這件事就這么結了?”
“回七皇子,這是陛下的旨意,此事就這么結了。”
眾兄弟一陣眼神交流,隨后圍到林默身邊大笑著祝賀起來。
原本以為林默會遭到什么重罰,哪曾想就是囚禁青陽學宮十年時間…這和不處罰有什么區別?
可聽了旨意之后的林默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心中緋腹不已:“娘的,虧到姥姥家了。”
蕭靈泉一句話,他改兵甲,獻丹方的功勞就這樣被抹平了,不是血虧是什么?
牢獄實在不是說話的地方,幾兄弟笑著就往外走,卻被項威喊住質問:“他們幾個怎么了?”
“不知道,昨天晚上他們幾個做了一夜的噩夢,又哭又叫的,可能是武涼的冤魂來找他們了吧!”
“武涼的冤魂來找…”
項威無語,要是武涼冤魂來牢獄了…應該找的似乎就是盧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