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父母的心在孩子身上啊。困擾著王家和唐家這么長時間的問題,一說孩子要被不認識的旁人帶,立馬都不推脫了。
玉婷和水寬一聽到這個消息,還有點不相信。
事后王德發嘲諷馬秀娥說:“你看吧,當父母的心都是一樣的,你就操心的啊,哪有當爺爺奶奶不心疼自己的孫子的道理,這下心安了吧?”
“安心,娃奶奶都親自上陣了,比讓他們兩找個保姆的放心到哪里去了。”
“這就對了,我的心啊,這輩子全都撲在了貴生身上,你的心啊,在玉婷那呢,我知道呢。現在好了,他們都有自己的生活,過的還不錯,沒啥后顧之憂了。”
王德發想極力安撫馬秀娥離開玉婷后的情緒,要是帶著情緒,那他王德發的日子,以后也不好過。
“現在你看,電話方便,去省城時間又短,你就把心裝肚子里,要是想孩子們了啊,咱就去省城住幾天,都沒有問題的。”
“就是,你也別安慰我了,你是怕我心里舍不得是吧?我想得開呢,玉婷長這么大,兩件事我操心過,一個是學習,一個是她說不了話,現在看來啊,她都已經克服了,學習不是塊料,做生意彌補了,說不了話,孩子卻是好的,滿足了,沒有啥遺憾,我覺得,咱兩這是功德圓滿了啊。”馬秀娥說。
“還不能說功德圓滿這么大,但沒有啥遺憾了,你說得對。”
到底是人老了,身邊要有個伴,平時家里就王德發的時候,他一個人轉來轉去都不知道要干嘛,馬秀娥這一回來,話也有人說了,手里還不停地找點活干,家和生活的樣子的都回來了。
“話說到這啊,我還想說,要不是沒有你,我和玉婷娘兩是什么樣的情況,還不一定呢,不管王家以前是什么樣子,你以前是什么樣子,我不管,但是從我來到王家,你作為男人和繼父的雙重身份,我真的要給你豎大拇指,真的得謝謝你呢。”
馬秀娥這是第一次對王德發說“謝謝”兩個字,要不是在省城生活了五年,這“謝謝”她是說不出口的。
王德發心里聽了,很滿足,男人最重要的兩件事,得到身邊女人的肯定,還能有啥比這更重要的了。
“老王家的祠堂你一手看著修的,我這回來了還沒去過呢,哪天你要是去的話,把我也帶上,我去看看,等我們百年之后,住的啥地。”馬秀娥隨口說。
“哦,行,行呢,我去的時候,把你帶上參觀一下。這會還早,我出去溜達一圈。”
“嗯,那你按時按點的回來,別讓菊花飯做好了等你著。”
“知道了。”
王德發一聽馬秀娥提起祠堂的事,心里就緊張,這個問題看來是躲不過去的。
到底該在亡妻和馬秀娥之間怎么選擇,王德發沒主意,他心里知道,馬秀娥在他家任勞任怨,從沒有過一次過分的要求,進祠堂的要求雖不過分,也是她唯一的一次要求,這事要是處理不好,是要寒人心的啊。
這個事的選擇和決定權,到底是在誰的手里,王德發開始變的說不準了。
像王德發這樣的情況,鎮上雖然不多,但是有,他想借鑒別人是怎么做的,卻沒有課借鑒的例子,能修得起祠堂的,就那么幾家,沒有祠堂,別人也就遇不到這樣的事。
在人群堆里聊天的時候,每當大家討論起和女人進祠堂的相關的話題是,王德發都聽得格外仔細,卻參與的很少,生怕大家聊著聊著就聊到他身上了。
自從馬秀娥回來之后,王德發就再沒去過祠堂,里面雖然沒有啥值錢的東西,但是不隔三差五去的話,他心里還是不踏實。
一天早上王德發給他和馬秀娥熬著罐罐茶喝完之后說:“秀娥,那你準備一下,一會我帶你去祠堂看看,打你來我就再沒去過,時間有點長了。”
“哦,好,去祠堂是不是得穿素一點啊?”馬秀娥問。
“嗯,對著呢,別傳花花綠綠的,把你深色的衣服換上。”
“行,那你等我,我一會就準備好。”
馬秀娥知道王德發最討厭的是一件事反反復復在他跟前嚼耳根子,還沒回來的時候王德發就已經告訴了她女人是可以進祠堂的,所以就再沒提過這事。
“喇嘛廟后面那個新院子就是王家祠堂吧?”馬秀娥在山底抬頭看著問王德發。
“就是,你看,咋樣?院子修的還不錯吧。”
“嗯,遠遠看去,都比咱自己家的院子好看多了。”
“那是,整個王家人上下齊心協力辦的事,必須辦漂亮了。可以這么說吧,這就是王家在鎮上的臉面。走,慢慢往上爬。”
老兩口不急不緩地往山上爬。
“人不服老不行啊,當年我還小的時候,這山路,我都能一口氣跑上去,現在不行了,爬半截就得歇一歇。”
“還想當年呢,想當年我也能跟你一樣在山頭與山頭之間跑呢,是要服老呢。”馬秀娥氣喘吁吁地說。
到祠堂的半截山路,兩人走走停停,算是爬上去了。
到了祠堂門口,王德發說:“好了,現在,我就當你的向導,給你好好介紹一下咱們王家祠堂。”
“好啊,開始吧,王老漢。”
“秀娥,你看著正門啊,就是傳統的廟門樣式,雕梁畫棟,精美著呢。”
王德發說完,從腰上把自己的鑰匙串拿出來,把們打開了。
“來,進來,秀娥,讓你看看祠堂里僅次于老祖宗屋子,最重要的一部分。”
進門后,王德發就把馬秀娥帶到了正中間的碑跟前。
“這就是碑嘛,上面的字我又不認識。”
“不認識沒關系,我給你讀啊!”王德發說。
馬秀娥沒啥文化,但是聽著王德發念碑記,言不由己地說:“嗯,一看就是有文化的人寫的,話是桌的真好。”
“是吧,前面這些碑記內容可以吧?你猜誰寫的?”王德發問。
“誰?”馬秀娥習慣性地反問。
“哦,是不是成龍的寫的啊?”話說出去,馬秀娥一下就反應過來了。
“對,沒錯,就是成龍寫的。”王德發臉上洋溢著自豪的表情。
“你繼續聽。”
念完前面的碑記,王德發開始念功德簿了,排在靠前的,有成龍、來弟、貴生。馬秀娥豎著耳朵聽有沒有玉婷的名字。
“后面的我就不給念了,你看,咱家的是不是就像我說,全都可在碑記最前面了?”
“那個,我怎么沒聽到玉婷的名字啊?玉婷不是也捐了一萬嘛。”馬秀娥問王德發。
這一問可好了,王德發自己都說不清了,腦子就像高速轉起來的陀螺一樣,想著怎么來回答馬秀娥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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