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穆與青月二人心中頓感充斥一股蓬勃血氣…
有太后娘娘明示,便不用再束手束腳。
對于這二位魂術者而言,可令自家主上的權勢越來越大,自然也是一件好事。
“遵旨!”二人低頭,謙卑懇切道。
北寒菲亦是無絲毫遮攔的直言道:“辛苦二位,無論爾等如何治國理政,僅有一條,一切以我所有靈族子民皆可錦衣玉食,人人平等。”
這場大爭之世,靈族真的累了。
以后那些巔峰盛景,就讓宇文君慢慢去領略…
把日子過好,比什么都重要。
夢都府內。
景佩瑤已返回昌茂州鎮守,她繼續留在這里,也并無裨益。
宇文君,古澄,北寒夢三人齊聚在水榭旁。
茶香飄蕩,卻沒了當初喝茶的心情。
北寒夢靜靜地看著宇文君,古澄亦是如此。
年輕的攝政王臉色依然煞白,然而眼眸里的光輝卻是比當初的那個少年郎更加明亮可人,這些年來的風霜,并未將當初的少年染污。
北寒夢美眸里泛起陣陣狂瀾,忽然鬼使神差的開口道:“如今你已成為當今天下最有權勢的人之一,有何感慨?”
古澄一臉慌張的看向了北寒夢。
這個問題,太過于敏感。
先帝陣亡后,靈族便徹底失去了問鼎最終勝利的資格,而靈族之力,在往后很長一段日子里,都將傾向宇文君。
宇文君的意志,已成為這場大爭中不可忽視的一股蓬勃力量。
妖域在他手中,靈族,也等同于在他手中。
顧雍死在了魔君之手,先帝死在慕淳之手,有著共同的敵人,也有著共同的愿景,雖說局勢處于被動,可宇文君的個人運勢,已徹底抵達巔峰之境。
宇文君端起茶杯的手懸在了半空中,他微微挑眉,又轉瞬歸于平靜,緩緩將茶杯放在了桌上。
有些事,早晚都要面對,有些話,早晚都要說開。
繼續藏著掖著,虛以為蛇,已毫無意義。
宇文君從善如流道:“并無多少感慨,的確是有了一絲絲問鼎天下的可能性,但也只是一絲絲而已。”
“但驅使我前進的,并非是我的野心,而是無數雙期待的眼神。”
“野心自然也有,就是與魔君放手一戰,正大光明的擊敗魔君,開啟天下盛世。”
“但事實上,這很難做到。”
“萬端之境過于玄妙,起源之地是何等風景,也無人知曉。”
“這場大爭之世,不僅僅是權勢的競逐,更是要問道巔峰。”
北寒夢一陣沉思,古澄則耷拉下頭,話如此明了,反而不知該如何回應。
不知過了多久,北寒夢斬釘截鐵道:“我們會支持你的!”
“這一次,我們會選擇在你身上孤注一擲。”
“無論付出何等代價,我們都會坦然接受。”
“若最終一統天下的人是你,想來對我靈族子民而言,也會是一件好事。”
龍族治理天下,也不是不可。
宇文君頓覺肩頭沉重,下意識起身作揖道:“承蒙厚愛,我定當不遺余力。”
北寒夢見狀,噗嗤一笑道:“小家伙,終于露出了你的獠牙。”
古澄也是笑哈哈打趣道:“你果然藏不住了!”
“可惜我們能下注的人,也只有你。”
“若是有多余的選擇,肯定不會選你。”
北寒雍太小,待得北寒雍成長起來,恐怕大爭之世早就結束了。
宇文君緩緩抬起頭,抿了抿嘴,他心里很糾結,但看著北寒夢與古澄誠然的眼眸,還是微微咬牙說道:“其實,你們還有一個選擇。”
二人聞言,頓時神色凜然。
宇文君臉上的糾結不是裝的,他不會在這種時刻,說這等不合時宜的話。
“誰?”北寒夢雙眉緊鎖,目光如炬道。
宇文君思來想去后,還是決定托底,鄭重其事道:“此事,只在我們之間,也可告訴師娘,但不可告訴其余人。”
“否則靈族內部,必然會出現派系之爭。”
“一切以先帝駕崩之前的旨意為主。”
北寒夢的胸口起伏不定,呼吸漸漸凌亂,潔白的額頭滲出了些許汗珠。
“涉及到靈族內政,我們自然心里有數,你可放心大膽的說出來,我也很想知曉,我那個素未謀面的血親究竟是誰。”北寒夢身姿顫抖不已道。
猛然間,北寒夢腦海中靈光浮現。
古澄亦是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宇文君。
“仲翊?”北寒夢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道。
對于仲翊的了解,僅僅是因為他曾是靈密衛,靈密衛直屬陛下,起初還以為是先帝覺得仲翊乃可塑之才,故而出了一招無理手。
沒想到,二人之間,竟然還有這般淵源。
“是,他已初步修煉出萬靈真元,但他的身份不能公之于眾,只能作為靈族的底蘊存在。”宇文君低著頭,緩緩吐出真相。
北寒夢頓時身子一軟,險些跌倒在地,古澄連忙下意識伸出手摟住了北寒夢的腰肢,柔聲安慰道:“這其實是一個好事。”
仲翊的存在,讓靈族世界多了一種可能性。
北寒夢一時氣血上頭,喘息不已道:“難怪當初父親要將仲翊派遣至你恒昌宗,原來是想要讓你給仲翊保駕護航,鋪就修行之路。”
“難怪會讓仲翊成為御龍軍的主帥,我們竟一直以為,仲翊只不過是父親大人的心腹而已,恰好他又是一個年輕人,便于和你交流切磋。”
“原來竟然是這樣!”
說出這個秘密后,宇文君也終于松了一口氣。
“已初步修煉出萬靈真元?”北寒夢直勾勾的盯著宇文君的眼眸質問道。
宇文君頷首低頭,好言相勸道:“他很有潛力,或許以后的成就,不會低于先帝,昨夜我與他聊過,若是他愿意,我可以將攝政王的位置讓給他。”
“我的理想與靈族眾生的未來愿景并無必然聯系。”
“但他拒絕了,他只是想要一個人成長,一個人追尋那大道絕巔。”
北寒夢頓覺身子癱軟,倒在了古澄的懷里,或許此刻的氣氛是嚴肅的,然而古澄的內心卻是柔軟的。
古澄心疼此刻的夢兒,不經意間抱得更緊了些。
宇文君嘆息道:“因果各不相同,但此事可以強求,卻也不可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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