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艾純的存在？”
黃橙橙回憶起自己跟艾純的一切交談，沒發現有誰在偷窺，甚至每次都把門窗密封，宛如制造密室。
“偷聽到的。”李倩倩坦白道，沒有半分“偷”的羞愧感。
“你在我房間里裝了竊聽器？”黃橙橙愕然，她想不到李倩倩這么做有什么理由。
“你想多了。”李倩倩翻了一個白眼，“要不是你那天去我房間偷鑰匙，我哪會去偷聽，這只是偶然，我沒有時間搞什么竊聽器，就拿聽診器代替了。”
“聽診器能竊聽？”黃橙橙可不信李倩倩這話。
“愛信不信，也許這是個多功能聽診器吧。”李倩倩聳聳肩。
“好吧，看來是我草率了。”
“不是草率，簡直是犯傻，我燈都亮著，你去行竊，掩耳盜鈴課文再現？”
“差不多得了。”黃橙橙白了李倩倩一眼，“既然已經弄清楚了，就沒必要在這個話題上糾纏了。”
黃橙橙說完，把米放電飯煲里煮著。
“你不是去找梅梅姐了嗎？”黃橙橙轉身問：“找到了嗎？”
“沒有。”李倩倩攤手。
“哦豁，可你臉上沒有任何失望的神色呢，就算沒找到梅梅姐，也一定有所收獲吧？”
“沒有收獲。”李倩倩否定道，神色間的那一抹不自然一閃而沒，“倒是你，想必也去找梅梅了吧？你又找到了嗎？”
“找到了啊。”黃橙橙淡淡地說道：“我還給她做了好幾頓飯呢。”
“什么？！”李倩倩急匆匆跑到黃橙橙面前，“你在哪找到的。”
“一個在世界地圖上都難找到的無名小島上。”
“具體位置？”
“北緯…”
“多少度？”
“夢的國度。”
李倩倩抬手，做著要抽人的手勢，最后卻只是撩了撩頭發。
黃橙橙全程眼睛眨都沒眨。
“橙橙啊，現在的你才是你嘛”李倩倩看著黃橙橙，“不知道你裝模作樣的是要干什么？你又要耍什么把戲？”
“沒啊，我只是尋思，改變言行舉止和以及裝扮會不會給人一種煥然一新的感覺？”黃橙橙歪頭，“靈魂重要還是外表重要呢？”
“嚯，這話一說，你還真可能是去學習了，都哲學起來了。”李倩倩嘲道。
“哲學嗎？不，我只是在問一個可操作的問題。”黃橙橙頭擺正，直視李倩倩，“你覺得哪個重要？”
“當然是靈魂，就拿你來說，不管你是黑成麥還是黑成煤，又偽裝成什么樣的性格，我都知道你的靈魂的模樣。”
“噢？我的靈魂是什么樣？”
“比你現在的膚色還黑。”
“噢，謝謝夸獎。”
“…”李倩倩無語地搖搖頭。
這就是黃橙橙，調皮多變而又腹黑。
“倩倩姐，你看我還有機會洗白我的靈魂嗎？”黃橙橙笑問。
“沒有了，從你把艾純殺掉那一刻都沒了。”李倩倩搖頭。
“噢，那這么說，梅梅姐的靈魂也洗不白了？”
“額，她…”李倩倩語塞。
林梅梅對艾純的初殺可以洗，畢竟那是一場意外。
但后面的二殺顯然不是意外。
李倩倩不知道林梅梅后來為什么要殺艾純，但是無論什么理由也不能殺人啊，林梅梅總不能跟艾純有什么殺父之仇奪妻之恨吧。
“她也洗不白了對吧？”黃橙橙接過話頭，“梅梅姐可是也故意殺的艾純。”
“你怎么知道梅梅是故意的！”盡管自己也這么認為，李倩倩還是要為自己姐妹反駁一下。
“親眼看到…你知道梅梅姐為什么要殺艾純嗎？”黃橙橙誘惑性地問道。
“為什么？”李倩倩很上道。
“因為那天，夭夭姐帶著艾純一起洗澡了。”
“額，那也不至于吧？”
“至于…你不懂。”黃橙橙一副“我是過來人的模樣”，“愛會使人瘋狂。”
她可不就是因為對哥哥那種依賴的愛而幾次三番想殺艾純嗎？
“嘁，瘋狂到這地步也太夸張了吧！殺人誒！”
“倩倩姐，你說我是該說你見識少呢，還是說你把人想得太好呢？”黃橙橙搖搖頭，“這年頭，新聞里出現的因為出軌而引起的殺人事件還少嗎？”
“額，艾純出軌了？他和梅梅也不是夫妻吧？”李倩倩可沒看到那兩人結婚。
“倩倩姐，感情是單方面而又自私的，你覺得沒有，我也覺得沒有，但梅梅姐覺得有就夠了。”
“…”李倩倩沉默，后道：“好，梅梅姐也洗不白了，那你高興了？”
“還好，其實，夭夭姐也洗不白了。”
李倩倩狐疑地看著黃橙橙，“你什么意思？”
“我知道的…”
黃橙橙嘴角微微一彎，比艾純還像狐貍。
“一切我都知道。”
“你知道什么！”李倩倩追問，她有了不好的猜測。
黃橙橙為什么突然離開又突然回來，又從哪知道艾純和陶夭夭一起洗澡的事情？
李倩倩對那天那一幕記得還很清晰。
那日送別，黃橙橙始終沒有出現。
黃橙橙那時在哪里？
“我知道，夭夭姐可是把艾純殺了不少次！嘖嘖，比我殺的次數還多，沒想到夭夭姐這么兇殘，好可怕”黃橙橙佯裝發抖。
李倩倩靜靜地看著她的表演，然后面無表情地問：“你為什么知道這些？”
“我為什么知道這些？”黃橙橙入復讀機復述。
完了之后，咧嘴一下：“因為啊，艾純是我找回來的。”
“那個說明書是我偽造的，不僅如此，那說明書其實是個高科技，相當于一個監控器。”
“夭夭姐殺死艾純的畫面…我都存了好幾個G呢。”
“你知道嗎？夭夭姐雖然許多次無意識地殺死艾純時是因為艾純那時變成了害蟲，但有時，艾純可沒變過害蟲，比如青蛙，比如蜻蜓…”
“噢，蜻蜓是艾純無意識飛走時被大橘抓到踩死了…嗯，這么說大橘也洗不白了…”
聽著黃橙橙絮絮叨叨地說著，李倩倩忽然感覺渾身發冷，雞皮疙瘩不可抑制地冒出來。
“你為什么要這么做？”李倩倩深呼吸一口氣，質問道。
“還是那個問題…”黃橙橙從冰箱里拿出幾個雞蛋，敲破口子把蛋黃蛋清放到碗里。
“靈魂重要還是外表重要？”
“換而言之，是不是只要靈魂不改變，外表無論怎么變化，他還都是那樣？”
“你跟艾純有仇？”李倩倩恍然明白黃橙橙強調的靈魂是什么意圖。
“沒仇，只是好奇，好奇而已。”黃橙橙把蛋黃蛋清攪拌均勻，“哎，碗里的，終究還是雞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