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藝行走在密林之中,光線被厚實的樹蔭完全遮住,所有部眾皆是沉默著。
他就帶著一百個城隍鬼兵,還有著五千石的靈食,準備前去封勒鬼王的地盤。
說實在話,他心里頭,那是一萬個不愿意,只是又看了看胸口處的噬神咒,武藝忍不住地又嘆了一口氣。
自己的小命要緊啊。
正在胡思亂想之際,前方突然出現了一大批的陰兵,似乎等了他們許久。
一看,不正是山君麾下嗎。
再一看,為首之人,赫然是陳易麾下的大將,似乎是叫王六。
“苦也!”
武藝的面色一片煞白,手腳忍不住地發軟了起來,幾欲要癱了一樣。
他手下那些鬼兵,也不好過。
看著十倍于己的兵力,這還要怎么去打啊,直接地等死好了。
“我家主公聽聞你們要去出使,便讓我在這里等候你們的到來!”
王六笑著開口了,淡淡地道。
“將軍饒命啊,我們愿降了!”
武藝卻是領著城隍鬼兵,齊刷刷地伏跪在地上,大聲地求饒了起來。
王六看得是一陣鄙夷,不過想著主公吩咐下來的任務,他就強忍著厭惡。
“我家主公說了,你們去出使,只帶著五千石的靈食,這也太寒磣了。若是讓那域外的鬼物小覷,便是丟了神州的臉。”
“所以我家主公,特意送來了兩萬石的靈食給你們,免得你們丟人。”
他冷冷一笑,漠然地說著。
言罷,便率兵離去。
看著走得不拖泥帶水的王六,伏拜在地上的武藝,他一下茫然了起來。
這又是怎么回事?
不但他不知所措,連帶底下的鬼兵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了,實在搞不明白這是要唱得哪一出了。
“你們兩個,上去看看!”
武藝看了一眼旁邊的鬼兵,低聲地吩咐著這兩個去看看。
被點名的兩個鬼兵,心里卻是老大不情愿了,可在武藝嚴厲的目光下,也只能是無奈地爬了起來,向前走去。
去可能會死,不去絕對會死。
武藝真想要殺了他倆,那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由不得他們倆不去。
兩個鬼兵,畏畏縮縮地過去。
剩下的人則趴在地上,眼巴巴地看著這兩個趟雷者,大氣不敢喘了。
他們就看著這兩個鬼兵,又看了看周圍的動靜,總覺得肅山的陰兵,正在要貓戲弄老鼠的游戲,而他們就是那個老鼠。
“可惡啊,這是玩我們呢!”
武藝捏緊了拳頭,狠狠地捶地。
“大,大人,真的是靈食!”
“好,好多啊…”
那兩個出去探路的鬼兵,突然大喊大叫了起來,嚇了武藝一大跳。
他看著那兩個鬼兵,咬了咬牙。
一下子就站了起來,直接地向著這兩個鬼兵走了過去,死就死吧。
反正肅山的那些鬼神,若真的是想要殺了他,也用不了這么麻煩。
其余的鬼兵見武藝走了,他們便只是猶豫了一下后,就也跟著站了起來,朝著武藝的身后緊隨而去了。
上前一看,還真是靈食。
數量也不少,看得這些鬼兵們,眼中忍不住地泛起了陣陣的貪婪。
“哼!”
武藝冷哼了一聲,如同重錘。
直接就錘在了鬼兵們心中,他們猛然地一下子驚醒了過來,畏懼得不敢再看。
這些鬼兵出來的時候,可是被下了禁制在身上,生死只在武藝的一念之間,若是有了不該有的心思,可就…
武藝沒有看他們,而是取出了一物。
那是一個小葫蘆,只見武藝扒開了葫蘆的塞口,對準這一堆堆的靈食。
“收!”
他輕叱了一聲,催動了寶貝。
地上的那些靈食,竟一下被葫蘆給收了進去,一滴都沒浪費。
因為靈食乃是虛幻一類的東西,非是陽世的東西,才能輕易地收起來,不然叫他帶這么多的靈食,還真是件麻煩事。
若真像陽世間的糧草運送,非得組織起大批的人馬才行了。
現在有了這寶貝,一切都方便了。
“這事,不能告訴城隍神,不然什么樣的下場,不用我說了吧!”
武藝看了一眼眾人,淡淡地道。
“不敢!”
“不敢!”
一眾鬼兵連忙地擺擺手,趕緊將頭搖得如同撥浪鼓一般,異口同聲地道。
開什么玩笑啊,哪敢讓城隍知道。
現在整個城隍寺都知道,城隍神最痛恨的是山君,要是讓祂知道,肅山神君送了兩萬石的靈食,又會怎么想呢?
怕是所有的鬼兵,就得下那鬼獄吧。
一想到這個下場,一眾鬼兵便忍不住地瑟瑟發抖了起來,不敢再想了。
他們很有默契地不提,就當肅山的陰兵從來沒有出現過。
那兩萬石的靈食?
有嗎,有嗎,有嗎?
“好了,我們快點走吧!別忘了神君的吩咐,去十萬叢大山的封勒鬼王那去!”
武藝擺出了威嚴的架子來,喝道。
然后就領著隊伍,再次地向著十萬叢大山殺去,帶著使命前行著。
“大人,這山君什么意思?”
他的心腹走在身旁,偷偷地問道。
武藝一下子轉頭過來,冷冷地看著這個心腹,卻是半句話也不說。
心腹被他盯得發毛,害怕極了。
“大,大人,我,我…”
心里一片發寒的心腹,結結巴巴著。
“阿福,我告訴你多次了。這不該問的事情,永遠不要去問!你要是知道了不該知道的事情,永遠是活不長久的!”
武藝淡淡地撂下一句話,便走開了。
他看著望不見盡頭的前方,捏在袖子的手,緊緊地抓著葫蘆。
山君想要干什么,他自然是清楚。
這是嫌棄城隍死得不夠快,暗中再多添加一把火呢!
有了這兩萬石的靈食,他此行前去封勒鬼王那里,成功率定是百分百了。
“神君,不是我不想幫你,只是你做的事情太過分了,誰也救不了你啊!”
武藝嘆息了一聲,默默地沉吟著。
聯系域外鬼物,一起聯手夾擊神只可是大忌啊,整個神州都容不下祂了。
城隍已經暈了頭,這等喪心病狂的事情也敢做出來,當真是自取滅亡,而且祂也聽不進去眾人的勸諫。
不用說了,城隍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