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塌了，林塵親眼所見。
整座城池，鴉雀無聲，亙古城帝君開口，無人敢妄言。
所有人都看到，一道帶著煌煌天威的身影出現在了虛無深處，然后轉瞬即逝。
“海王長生，海妖一族兩大帝境之一。”斷崖上空，古少凡震撼，“王見王，戰爭要開啟了嗎？”
海妖一族進攻，這一刻，所有人都知道了。
“清丹族長，要是晚一點就好了。”有人輕聲說道，引起無數共鳴。
海妖進攻，每一份力量都不可或缺，在場的人必然不會看著清丹自隕。
“或許，這就是命了。”
“你想開戰嗎？海王長生。”
黑暗的虛空中，兩道光影綻放光芒，煌煌不可直視。
亙古城主的臉上一片平靜，似乎對遠處龐大的海妖大軍無動于衷。
“此刻開戰，你可做好了付出代價的準備？”
“就此退去，你海妖一族依然還有廣袤無垠的大海，但若是開戰，說不得我人族又要增加千百域了。”
比起外表盛氣凌人的光芒，亙古城主的語氣平靜的就像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虛無對面，散發著濃濃海藍色的海妖帝君不再沉默。
“我快死了。”
一直平靜的亙古城主眼神終于閃爍不斷，似乎同樣為此話震撼。
“你還年輕，怎么就要死了？”他皺起了眉頭，卻也沒有多少懷疑。
“十萬年前的一戰落下的傷勢，直到前段時間，徹底爆發，我扛不住了，族中的圣物早被我吞噬殆盡，卻也只能讓我茍延殘喘千年。”
“呵呵，我海王長生，以長生為名，自當長生不死，我要找到真武大帝的座駕，里面的往生池一定可以修復我的傷勢。”
這一刻，海王長生一代帝境也忍不住顫抖了起來，他不想死，也不能死。
“我能感覺到，真武寶艦就在你們海域境內，當初往生池沒有被帶出來，那就一定還在里面。”
海王長生被當初的傷勢折磨了十萬年，哪怕是帝境的心境也不再堅韌，任何阻擋他活下去的力量，都將被隕滅。
“哼！怕死？那就找幽溟天去，真仙威能治療你的傷勢輕而易舉，怎么？不敢招惹真仙卻敢來我人族疆域撒氣？”亙古城主可不會管海王長生的死活，語氣中更是嘲諷不斷。
要是將海王長生放進來，他的臉往哪放。
沉默，海藍色的光輝瘋狂了起來。
他知道，談判破裂了，戰爭是他唯一的途徑。
至于去求真仙，他更是不敢，這天下間就沒幾個人敢的。
一般人去求那七位真仙，只有三個結果。
一，被派遣往永淵，以綻放瀕死帝境最后的光芒，最好能拼死一個永淵帝境。
第二種，則是被真仙私用，不管是用來替代某些東西還是扔出世界喊去搜尋新的世界，都是一個死字。
最后，就是成功，真仙可能看在任何原因的份上替其圓滿需求。
但海王長生知道，如果自己去求見幽溟真仙，只有前兩條路可選。
大道無情，萬物皆可為芻狗，真仙更甚之，哪怕是帝境在他們眼里和凡人也沒什么區別。
他們從不在意誰的死活，最好的是現在的大部分帝境在戰場死個干凈，好騰出位置來給有希望成仙的人。
所以海王長生根本不敢，連賭都不愿意去賭。
“我只要那艘寶艦，古昊，我就問你給還是不給。”海藍色的光芒照耀，化作一條條張牙舞爪的觸手，猙獰可怖。
天地間，太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蔚藍一片，海王長生在頃刻間改變了數十個域的天穹。
亙古城主沒有說話，只是身后蠻荒的氣息擴散，祛除了海王長生的力量。
他思考了許久，最終只說出了一個字。
“——滾！”
剎那間，天地裂為了兩半。
下方海域，無窮無盡的海妖躍出了海面，揮舞著三叉戟沖向了亙古城前方的浩瀚防線。
“屠盡人類，復我天海。”
喊著高昂的口號，一場史詩級戰爭一觸即發。
就連遠在亙古城內部的林塵也都聽到了那震耳欲聾的吼聲。
天海他們懂，那是海妖一族對生存的海域的稱呼，至于前一句殺氣騰騰之言，則是讓在場的所有人心生憤怒。
“笑話，魍魎海妖，竟敢口出狂言，亙古城所有帝級戒備，傳令千域，海妖禍患，清境內外億萬疆域，所見海妖，格殺勿論。”
亙古城深處，一道聲音傳遍了整個帝城以及遠處戰場，更是擴散到了外面千域之中。
數個呼吸間，海洋沸騰，萬年來，何時有此等動作。
“行了，都退下吧，當務之急是處理海妖。”
斷崖之上的戰斗也隨著一位大能的開口結束，林塵滿意的在幾人憤怒地眼神中離開。
“這事沒完。”五人中唯一的女子仙嵐冷哼了一聲，轉身就走。
其余幾人同樣搖頭離去，將此事記載了心里。
好好的一場切磋，最后居然給了一個外人做嫁衣。
回到飛舟上的林塵第一時間就感覺到了周圍敬畏的目光，找到了蘇武，后者同樣震撼，看著林塵目露驚嘆。
“走吧。”林塵喊了一句，然后停了下來轉頭看向遠方。
燕玲高挑的雙腿邁動貓步前來，開口的雪白令林塵也不免氣血涌動。
“前輩。”
燕玲掩嘴一笑，“林公子可瞞得我好慘，一身實力通天竟如此低調，倒是我看走眼了。”
林塵眼神一閃，嘴角微翹，果然來了。
隨即開口道：“前輩見諒，晚輩實力不濟，在這亙古城哪敢招搖，只得謹慎求取突破的資源。”
燕玲微瞇雙眼，真的沒有資源突破？這真的讓她驚訝了。
“以公子的仙資，豈會為了這點東西為難？隨便招呼一句不都有大把的資源奉上嗎？”
“晚輩也有苦衷，還望前輩莫怪。”林塵總不能說不想去幽溟吧。
燕玲愣了一下，沒有再問，“我聽說林公子也曾對之前的一戰下注，想來也是珍貴之物，不妨讓我瞧瞧，說不定也能幫公子想想辦法。”
林塵心中的石頭終于落地。
“晚輩樂意至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