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裂痕不斷延伸,幾人的腦海中都已經自動腦補出了一陣陣咔嚓聲。
短短一瞬間,黑色裂縫橫向擴張,中間的許多空間碎片成為了無根之萍,想要追尋大部隊卻又無能為力,只能掉落下來。
“天塌了。”飛舟上的幾人忍不住想要逃離,但是關鍵時候又想到這飛舟因該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空間裂隙居然沒有愈合。”有紫府境驚懼,那看上去不知有多少寬的漆黑裂縫完全沒有愈合的趨勢,這不符合空間理論啊。
龐大的空間裂痕幾乎貫穿了天穹,相比較之下,上面那十一位元象境造成了絲絲裂縫就顯得尷尬了些。
所以它們迅速恢復了起來。
“離丘那邊爆發了大戰,必然有神兵參與。”頭頂的裂痕自然沒有瞞過在場的眾多元象境,在感覺到的一瞬間,林塵就做出了結論。
他猜的不錯,頭頂漆黑空間裂痕不斷延伸直到觸碰到了青龍水的疆域。
沿途,掠過了無數勢力。
弱小者有,可稱霸主者也有。
這一瞬間,無數人震撼神兵的力量,然后…
更加瘋狂的加入到了尋找黑色巨斧神兵的隊伍。
云蒼的中域,燃燒的火焰之上,再添傾盆火油。
墜云高原,無數人呆呆地看著,他們都不知道該稱呼腳下的高原還是盆地了。
就在剛才,離丘的宗主西必安手持群空,那是一團混亂的空間,但是內部自成體系的神兵。
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間里,他朝著煌林的大能轟了出去。
然后,天地清明,一條黑色的裂縫不斷擴散,與此同時,他們腳下的墜云高原,那占地數十萬里的墜云高原,被湮滅了,形成了巨大的凹坑,盆地。
數千萬修士震撼無比,同時慶幸自己站在飛舟之上,不然怕不是得直接摔死。
呆呆地看著天上的裂痕,他們還是沒能從剛才的動靜中緩過神來。
直到一股窒息的感覺襲來。
“這是——靈力潮汐!”
對這東西,在場沒有修士是陌生的。
“死…死了?”有人聲音顫抖,幾乎不敢相信。
所有人都知道他指的是誰,畢竟大家才見面,只有一個人遭遇到了攻擊。
恐怖的靈力潮汐伴隨著狂暴到極點的靈氣讓那些呼吸的人緩過了神來。
然后他們就接受了事實,一位大能,在對峙之處,真的死了。
“殺!”
“滅盡敵賊,楊我神威!”離丘忽然狂熱高喊,朝著墜云…盆地另一邊的五方大軍殺過去。
這一刻的離丘弟子,士氣高漲,甚至連那無邊兵俑都強勢了一分。
高空,西必安無奈,青峰太上的死讓他不能保證底下戰場的局勢,只能以此法來增加勝率。
他看的很清楚,這場戰斗會打不少時間,那五方勢力之所以耗費數月才進攻,就是囤積了大量的資源,足以打一場持久戰。
所以,戰爭的勝負很有可能就在下面的弟子們手上了。
這一點,他比林家所有人都看清得早。
“呵,離丘蘊養萬年的疆域,果然不同凡響。”
虛空,紫山河目光忌憚無比,身后暗紅色的火焰星辰洶涌。
剛才西必安恐怖的一擊消耗極大,但是他自身氣息卻并沒有多少降低。
究其原因,就是西必安利用了腳下的偌大高原的力量抵消。
這就是一個霸主勢力數萬年的底蘊,他們腳下的一草一木,一土一氣,
都是戰爭的底牌。
紫山河之所以帶上了隕星神兵,就是在防止離丘底蘊過強,沒想到最終還是晚了一步。
群空神兵涉及空間,速度根本不是尋常人能夠捕捉的。
別看那空間裂痕是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出現的,但是其中的力量轟擊早就在這之前結束了,就連煌林大能死亡后的靈力潮汐都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一團紫色的身影墜出虛空,頗顯狼狽,他是夜魂殿的大能,剛才距離煌林大能很近,遭受到了余波,如今重傷。
離丘那邊,西必安搖頭,這就是他可惜的點,若是用的好,剛才的力量擊殺兩三個大能都不是不可能,結果現在就干掉一個。
轉瞬間,紫山河等人也從死亡的危機中回過神來,剎那間朝向離丘幾人出手。
作為活了上萬年的老怪物,他們同樣清楚,能否滅掉離丘的先機不是他們自己拼命,而是下面的弟子們能夠率先占據上風。
九位大能的瘋狂轟擊,令下面的戰場再次激烈。
整整半日的戰斗,林無意三人也終于明白了戰爭的契機。
誰能想到,靠著自己的實力獲勝了數百年的戰爭的林家,居然到現在才發覺到低階戰場的統治力以及對高層戰場勝利的契機提供。
以前的他們頂多想到下面的戰斗優勢可以結陣令他們實力增強,當然,也是那樣做的。
“下面勝利,便可以各種法術支援,布陣提供力量,甚至是拿人命來填,不是為了對大修士造成傷害,而是讓己方同等級的戰力找到破綻和契機。”
不斷在兩人周圍環繞的林塵不得不感嘆,這只有在有高階戰場才能用到的東西,難怪以前家族都是暴力戰斗方式。
因為越到高階的戰斗,越起到決定性作用,然而那些大修士的戰場時間卻又是極其漫長的。
極端一點的例子,南宮的永淵戰場,十萬年來,帝境一個沒死,那戰斗就沒有勝負了?
這自然不可能,戰斗的勝負既然決定不在帝境,那就到神尊,若是神尊也不行,那就再降,總有一個戰場能夠勝利解放出來,不斷是對更低級的戰場還是對更上方的戰場,都會有影響。
對下是屠殺,直接保證勝利,對上是輔助,哪怕一千一萬個一起送命,能保證讓對面某個大修露出破綻而被擊殺,都能成為破局的點。
千里之堤,潰于蟻穴,不就是這個道理嗎?
想明白這點的三人同時對掌控戰局的林召央傳音,后者震驚之后很快反應了過來。
但很快,他又回到了之前的表情,皺緊了眉頭。
“則能感覺,有點輕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