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自然。”
羅生很開心的走了,這讓林塵有些不好意思。
希望對方這么多年有在那猶如深海的幽京建立一點底氣吧。
不然死了可別怪他。
有了靈材之后,林塵終于不用擔心幽溟塔了,根基也可以恢復了,最重要的是紫府境的突破也能踏上日程。
進入了洞天后林塵并沒有著急回到青靈峰,而是直接原地修復了起來。
看著殘破的幽溟塔,林塵很是心疼。
“等突破紫府后一定要用最好的靈材讓它晉升。”
默默的,林塵定下了一個小目標。
洞天無歲月,等林塵徹底將幽溟塔修復之后不由皺了皺眉頭。
“太久了。”
掐指一算竟然過去了四十多天。
有些擔憂的想了一想,林塵離開了洞天。
然而林塵火急火燎的回到沉淵的時候,看到的卻是一副平靜的畫面。
等他看到林召央的時候,后者更是喝起了小酒,躺椅輕搖。
“恢復好了?”
嗯了一聲,林塵問道:“怎么那些妖獸沒動靜了?”
“能有什么動靜。”林召央在躺椅上躺了下去,帶著愜意。
“一場戰爭數十上百年都正常哪能那么快節奏,而且妖獸也是有血有肉的啊,除了跟我們長得不一樣之外有什么區別,打這么久它們也是會累的。”
“你還年輕,以后慢慢就習慣了,紫府境一千五百的壽命,能經歷的事情太多了。”
我才三百,林塵默默的說了一句離開了。
既然戰事不頻繁,林塵也就安心了下來,洞天中的東西也可以好好收拾收拾了。
更何況他當初心心念念的飛舟到現在還沒有動靜呢。
仙音裊裊,云氣縈繞。
離丘的天空群殿中央,最高的一座高樓中,西必安陷入了沉思。
在他面前,是一幅浩瀚的地圖。
地圖上細刻了整個云蒼域的山川地貌,勢力范圍,但這還僅僅只是那塊地圖上很小的一部分。
蜿蜒曲折的青龍水上不見其源,下難見其蹤,只有在地圖的邊緣位置,朦朧的區域中標著幾個代表的字體。
晟,幽,都在其上。
將目光轉回了云蒼域,西必安瞇眼琢磨。
“你們說,他們會不會也在等?”
“等?等死嗎?”一聲譏笑傳來,旁邊一頭不足一米高的高角羚羊睜開了朦朧的雙眼,撇了一眼地圖說道。
“這可說不定,這些家伙有什么底牌誰也不知道,而且你能保證我們就一定能贏嗎?”西必安并沒有太樂觀。
“局勢復雜啊!”
高角羚羊翻了個白眼,然后一腳踢向了一旁黑乎乎的一坨。
一聲輕微的聲響響起,似乎并沒有多少用力,因為原本就存在的鼾聲一點虛弱的感覺都沒有。
收回了蹄子后,虛空中無聲的“咔嚓”響起,一條條黑色的裂縫出現后轉瞬就恢復了正常。
“蠢牛,起來說說,你怎么看?”
鼾聲停止,空氣頓時間壓力驟減,開始活躍了起來,然后迅速逃離了這個讓它們不敢輕舉妄動的輪廓。
“有什么好想的,等集結了力量直接推過去,要么踩死要么推下去淹死,一群臭狐貍有什么好說的。”聲音如雷鳴般響徹,黑色的地牛一點都沒考慮過這閣樓能不能抗住沖擊。
“要這么簡單就好了,你也知道那些是狐貍?心思多的很啊。”
“心思多有什么用?放到永淵連一天都活不下來。”地牛嗤笑,漆黑的大臉上寫著不屑。
高角羚羊無語,“什么都和永淵比,你是不是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和你不一樣,地牛一族向來是什么說什么。”
高角羚羊瞪大了眼睛,粗氣從嬌小的鼻孔中射了出來,蹄子下威壓壓下。
而另一邊,地牛自然不甘示弱。
“多事之秋啊。”西必安感嘆了一句,空氣中的氣氛緩了下來。
“聽說有個小老鼠也想趁著這個機會爬上來?”
高角羚羊點了點頭說道:“應該沒錯,無非就是感覺找到了機會,想要賭一把的人。”
“不過他們藏的很好,到現在都沒什么人暴露出來,我也只得到了兩個字。”
無形的氣流流動在空中凝聚成了兩個字。
“青衣?”西必安琢磨了一下便不再去理會。
“想要走到地面來就看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目光重新落在地圖上,西必安看向了青龍水上游的深處。
“參天之木,必有其根,懷山之水,必有其源。”
地圖上青龍水沒有源頭,但是他知道有,也聽說過,只是因為太遠而沒有標記出來。
“而且也不能標記。”
他看向了新河原,看到了與新河原接觸的青龍水。
新河原很大,但是在地圖上很小,青龍水很寬,一望無垠,但在地圖上也有邊界。
西必安看到了青龍水的對岸,陷入了對歷史的思考。
過了很久,西必安才再次開口。
“準備還要多久?”
“照這個速度,還要五十年才行吧。”高角羚羊回答道,不知道他要干什么。
“縮短時間吧,二十五年。”
“很難,縮短一倍的話我們后期就只能入不敷出了,靠底蘊一戰的話萬一輸了就麻煩了,而且其他方面也會想方設法把我們拖到那個時候的。”
本已經接著睡大覺的地牛此時也睜開了銅鈴般大眼,“我們已經很久沒有開過戰了,誰也不知道打起來是什么結果,尤其是下面那些人,恐怕加起來綁在一起都打不過那個數百年來戰爭不斷的林家。”
西必安皺眉,這也是他一直擔憂的。
“二十五年,必須完成,然后…”
“十年后,高地墜地,給下面的人提個醒。”
“這會不會太冒險了,要不要聽聽幾位太上的意見。”高角羚羊睜大了眼睛,地牛也一動不動的看了過來。
“不用,他們已經同意了。”
西必安離開了,他的決定必然要被實行。
高角羚羊和地牛對視了一眼,看到了對方眼中對未來的不安。
“走吧…”
離丘的三大宗主開始離開,原地,那幅地圖還在安靜的躺著。
過了一會,地圖的兩邊開始向中間卷起,很快就會成為一卷卷軸。
隨著最后一絲縫隙也失去了光線,地圖徹底合了起來,而其上最中間偏北的部分一棵足以覆蓋一域的大樹圖形也被擋住。
那棵樹,在青龍水的北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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