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長的運輸車隊快要全部開翠谷城了。
跟隨車隊的士兵,也由陳家的私兵變成了戌部族的士兵。
當最后一輛魔能卡車駛出翠谷城的城門后。
陳家的士兵們轉身往陳家的方向走去。
路過韓威等人的時候,他們臉上露出各種十分復雜的表情。
有怨恨、憤怒,也有一些別的莫名復雜的情緒。
幾個年輕的陳家修行者憤憤不平地瞪了韓威一眼,轉身離去后,竊竊私語的話音里帶著不那么好聽的話。
他們并沒有可以壓低聲音,哪怕是獒景都能聽個七七八八。
“這種被人怨恨的滋味不好受吧?”獒景輕輕撞了一些韓威的肩膀。
“沒什么吧,這是注定會發生的事情。”韓威舉起自己的手,捏成一個拳頭,“當我們選擇了暴力,那就注定會有人恐懼。”
“二貨你現在還真是哲學…”獒景搖搖頭,“以后叫你哲學狗得了。”
半分鐘后,獒景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氣呼呼地說:“這么多人呢,不知道給我留點面子!”
“誰讓你說話不過腦子!”韓威撇了獒景一眼,“嗯?那是誰?”
迎面走過來一個年輕姑娘。
她穿著一件辰部族常見款式的作戰服,身材顯得窈窕有致,在左臂戴著一個陳家徽記的臂章。
她頭發在頭頂盤成一個樣式挺好看的發型,兩把鯊魚齒彎刀掛在身子兩側。
那些鋒利的鯊魚齒在晨光下反射著森然的冷光。
韓威已經猜到了來著是誰,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說話,這個陳家女子已經開口了。
“我叫陳颯,聽說是你打了我二哥,還把我大哥在四木廣場吊起來羞辱?”
韓威直直地迎上這個姑娘的目光:“如果單說結論的話…沒錯都是我干的。”
他已經準備好應對這個姑娘的挑釁了,然而讓他沒想到的是。
陳颯聽了他的話,忽然朝他伸出手來,同時展顏一笑:“干得漂亮,我想教訓那兩個蠢貨很久了,你能替我做這件事,我很高興。”
韓威:“???”
少女啊,你不對勁。
大大的不對勁。
你這樣不按套路出牌,會讓人很為難啊…
韓威愣愣地把手伸出去,然而白華已經搶在他前面和陳颯握了握手:“不用客氣。”
陳颯看了白華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她又笑了笑:“我那兩個蠢貨哥哥,仗著自己是陳家人,到處得罪人。”
“奶奶又是個嚴重的重男輕女,無論我這些兄弟惹出多么愚蠢的禍,她都會包庇他們。”
“你讓這些蠢貨栽個跟頭,我真的很高興。”
“好了,打過招呼了,拜拜。”
說完,這個姑娘干脆利落地轉身就走,走了十幾步她忽然站住腳,扭頭對少年們說。
“剛才忘了說了。”
“雖然你們讓陳家人栽了跟頭我很高興,但我畢竟也姓陳。”
“所以到了比武臺上,我不會留手的。”
“只不過,為了表示感謝,我不會殺你們。”
“這次真說完了,拜拜”
陳颯說完,朝三人揮了揮手,兩把鯊魚齒彎刀在身邊晃來晃去,閃爍著森然的冷光。
“到時候,贏的那個人未必是你。”白華冷冷地說道,“別太高看自己了。”
陳颯不以為意地笑笑,轉過身,聲音漸漸遠去了:“那就到時候見咯。”
“這婆娘怎么感覺瘋瘋癲癲的?”獒景一臉的莫名其妙。
“陳颯就是這樣的性格。”龍莉莉抱著雙臂,雙馬尾在身后一晃一晃的,“她是部族里少有的有實戰經驗的軍官。”
“雖然部族和部族之間沒有戰爭,但難免會有些地方出現匪徒,陳颯所在的部隊就是一支緝拿匪徒的戰團。”
“別看她看上去年齡不大,但手上大大小小也有幾十條人命了——其中包括修行者匪徒。”
“所以性格嘛,肯定和你平時見到的女孩子不大一樣。”
韓威點點頭。
他剛才在那個少女身上感覺到了很清晰的殺氣,雖然那殺氣不可能有他和白華這種殺掉無數天魔積累起來的殺氣濃郁,但比起一般人已經是十分可怕了,起碼在陳陽和陳興身上,他沒有感覺到這種殺氣。
腦海中正在想這些念頭,他忽然聽到獒景說了一句:“誒?這又是個誰啊?”
目光順著獒景目光所在的方向看過去,他看到一個個頭不高,但寬度非常驚人的健壯男青年朝他們走來。
“這就是盛烈,盛家長子,去年的比武大會冠軍。”龍莉莉說道。
“他一定不是過來約我吃燒烤的,對吧。”韓威翻了翻白眼。
“管他呢,就是撂狠話而已,這孩子還是挺守規矩的。”龍莉莉不以為意地說道。
“孩子…”韓威嘴角抽了一下。
盛烈走到了韓威面前。
這是一個肩膀非常寬,十分健壯的年輕人。
他的胳膊比一般人的腿還要粗,雙手上綁著發黑的綁帶。
他的臉上像是雕塑一樣棱角分明,又有著極其暴虐的氣息。
盛烈把臉一直湊到離韓威只有不到兩寸的地方,直直地盯著韓威的眼睛,絲毫沒有掩飾自己渾身的暴虐氣息:“我是來拿冠軍的。”
“關我蛋事。”韓威翻了翻白眼,“我們是打醬油的。”
天地良心,韓威說的是大實話。
本來他們就沒有必須奪冠的意愿,只是應付一下那一千四百多場決斗而已…
而且龍莉莉還要求他們必須打完比武才能去見傳承人。
僅此而已。
也就是三個少年覺得早早棄權太丟人,不然他們早就棄權了…
“很好。只要你們繞道走,不要妨礙我奪冠,我不會對付你們。”盛烈抬了抬下巴,“否則,你們如果在比賽中遇到我,我就把你們打成稀巴爛。”
“隨便你。我們對奪冠沒什么興趣。”韓威一臉平靜地笑了笑,“不過,如果你們在比賽中遇到我,你們最好自求多福,因為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的。”
“你什么意思?”盛烈沖著韓威瞇了瞇眼,“嚇唬我?”
“沒有嚇唬你的意思。”韓威笑笑,“我只是很討厭有人威脅我,每次被人威脅,我都特別想狠狠揍那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