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時辰后,決賽落下了帷幕。
前三甲分別由溧陽、素安、西配三所學府分別獲得。
隨著塔身升起,五十名參賽者紛紛走出。
各個學府的教習紛紛上前想贏,三大學府的教習一個個更是意氣風發。
之前那位被陸昭懟跑的中年男子此時一臉自得地掃了一眼這邊,雖然沒說話,但臉上卻是一副“你再強有什么用,最后還不是我贏了”的表情。
陸昭看也沒看他,微笑著走上前輕聲道:“打得不錯。”
池太升一臉愧疚:“老師…”
“不必說了,事情經過我都看到了,此戰你們已經盡力了,雖敗猶榮!”
陸昭拍了下他的肩膀:“有什么話等離開后再說,先回去坐著等領獎吧。”
“是老師。”
參賽區外,一眾曲元學府的學生都是一副義憤填庸的表情。
“你看趙乾元那副小人得志的嘴臉,依靠這種卑鄙手段就算奪得的成績有什么可神氣的!”
“還有那個邊玉瑩,眼尖頰長,一看就不是個省油的燈!”
楚天星等一眾教習倒是顯得很平靜。
說到底他們也只是臨時教習,而且他們有自知之明,一開始就不指望自己的學生得到什么好成績,正所謂沒有希望就沒有失望。
只有楚天星寥寥幾人對池太升等人的遭遇感到惋惜。
裁判席上,陳光遠滿臉憤怒之色:
“你們這是舞弊!三所學府聯手驅逐其他學府參賽者算什么本事?為什么不敢光明正大的打?
照你們這個做法,以后的大比時不是就看誰更能拉攏人?”
“陳教司你不要激動!”
“決賽本就是無限制斗法,并不限制多人圍攻。而且時局混亂,若是真的和妖魔遇上了,難道對方會跟我們講公平嗎?”
“決賽是決賽,實戰是實戰,你不要混為一談!”
“難道我說錯了嗎?比賽本就是為了鍛煉實戰能力,自然要越接近實戰越好…”
“肅靜!”
突然,一個如悶雷般的聲音響起,打斷了眾人的爭論。
“申伯。”
九位教司齊齊躬身施禮。
申福壽,清渠府主身邊的貼身隨從,雖然無官無職,但卻無人敢小看他。
不說其本身就是一位玄光境修士,同時也代表了清渠府主的臉面。
申福壽淡淡道:“老夫有些乏了,既然名次以定,那就宣布結果吧。”
這話顯然就是蓋棺定論了。
“…是!”
陳光遠咬著牙應道,此時心中縱然有再多不滿也只能壓在了心里。
申福壽此來代表的是府主,對方說的話就是府主的意思。
連府主都公開為三大學府背書,他又能怎樣呢?
一個時辰后,陸昭等人回到了府院,收拾了一番沒有多做停留直接啟程返回曲元城。
一路上,池太升等人都顯得很沉默。
陸昭笑了笑:“怎么,心里不服氣?”
池太升唇悶聲道:“是!”
其他人雖然沒說話,但是表情都是如出一轍,顯然對于三大學府的做法感到不齒。
“有什么好不服氣的?”
陸昭輕笑一聲:“無論對方用的什么手段,敗了就失敗了。
也許你們認為自己失敗的原因是因為對手的陰謀詭計,但是我要告訴你們的是,永遠不要為自己的失敗找借口。
你們之所以失敗,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實力。
如果你們今天的實力足夠,就算他們聯手又如何?”
任文年辯解道:“可是他們和我們都是同樣修為…”
“同樣修為又如何?同級也是存在差距的。”
陸昭嗤笑一聲:“當日與我在幻靈塔斗法那位李子澹同樣與我同級,我可以告訴你們,像他這種實力,我一個可以打十個都綽綽有余。”
“這…”
本來正郁悶的眾人聞聽此言頓時瞪大了眼睛。
“老師你說的是真的?”
“不可能吧?我聽說那人可是府院前三呢…”
“信不信由你們。”
陸昭淡淡一笑:“我只是想告訴你們,一時的失敗算不了什么,只要知恥而后勇,努力修煉,總有一天你們可以憑借真正的實力碾壓他們。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一切陰謀詭計都不過是紙老虎,一戳就破。”
這時,陳光遠架遁光追了上來。
他的表情顯得很愧疚:“抱歉陸教習…”
“教司無需多言,此事非你我一人之力所能改變的。”
陳光遠一怔,旋即嘆了口氣。
接下來一直抵達曲元城,大家都沒再說什么。
“你們先回去休息吧,我有些事要去找院首商量一下。”
斂去遁光,陸昭朝大家說了一句。
“老師,您是不是要離開了?”
說話的是葉冰瑤。
自從加入六堂以后,葉冰瑤變得安靜了許多。
不過陸昭卻能夠發現,這個小丫頭總是有意無意地盯著自己看。可是一旦對上自己的目光,她又會立馬像個受驚的小鹿一樣躲閃開來。
聞言,陸昭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為什么這么說?”
葉冰瑤咬著嘴唇,望著陸昭的雙眼小聲吐出兩個字:“感覺。”
“什么,老師你要走?”
“老師您為什么要離開,是不是我們讓你失望了?”
“老師您別走行不行,我們還有很多東西想跟您請教呢…”
陸昭揮手示意大家安靜:“好了,你們聽我說。”
所有人頓時閉上了嘴,一眨不眨地看著他。
“該教你們的東西我都已經交給你們了,剩下的就要靠你們勤加練習,自行領悟了,我繼續留下來已經沒有太大意義了。
況且天下無不散之宴席,即便今日不走,明年我同樣要離開。”
“那老師您明年走不行嗎?”
葉冰瑤雙目浮現一層水霧,聲音有些哽咽。
陸昭哭笑不得:“你們這是做什么,干嘛要搞得生離死別一樣。我只是不在學府做教習了而已,又不是以后見不到了。
內城的廣源靈材你們聽過嗎?那是我開的,而且短時間內沒有關門的打算,所以我們以后還會有很多機會見面的。”
接下來一番好說歹說,陸昭才終于脫身。去學府的路上,腦海中不斷閃過那一張張年輕的面孔,心里莫名多了一絲暖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