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地方,如果你遮遮掩掩的,反而會被人懷疑。
你大模大樣的晃蕩,沒有人會在意你。
因為所以人都是這么穿的,也都是這么晃蕩。
找明樓的人很多。
外面都排著隊。
看來這家伙權力確實不小呀!
陳雷感慨著。
前面的三個人,手里都拿著文件,一看就是找明樓簽字的。
陳雷還饒有興致的和他們聊了兩句。
明樓正在皺著眉頭刷刷刷的簽字呢,突然一個人就把他手里的筆給拿走了。
讓明樓頓時就是一愣。
我擦嘞!
明樓抬起頭,想看看是哪個不開眼的東西,居然還跑到我的辦公室里來撒野。
正要發火呢,就看到一張英氣逼人的臉。
明樓看了看,不認識。
陳雷說道:“你好哇,明樓。”
說的很親切,一聽就是老朋友的口氣。
把明樓給說蒙了。
我好哇?
我好不什么好?
我這正辦公呢,你進來就把我的鋼筆給拿走了。
你誰啊?
我好不好關你什么事兒啊?
明樓心里很不淡定,但是表面上云淡風輕。
坐在椅子上還伸了一個懶腰:“請問閣下是…”
陳雷也干脆:“八路軍虎頭山獨立團團長,陳雷。”
明樓:???
聽到陳雷這么說,明樓差點一屁股坐在地上。
趕緊看了看辦公室的門,幸好是關著的。
明樓的內心馬上就崩潰了。
臉色變了兩變,終于努力讓自己恢復了鎮靜:“你這個笑話可一點都不好笑。
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
只要我一個電話,旁邊的七十六號,立刻就會過來人,把你抓走。”
明樓腦子里在快速的運轉。
突然冒出來這么一個人,居然說自己是八路軍?
這是誰在試探我?
伊東正喜?
藤田方政?
吳敬中?
一時之間,明樓的大腦里面,冒出來一串兒的名字。
可是就這么直拉拉的試探,這也太低級了啊!
他們難道都不動一點兒腦子的嗎?
還虎頭山八路軍獨立團!
這虎頭山…
明樓正準備不屑一下呢,然后愣了。
虎頭山?
明樓猛的抬起了頭。
前段時間,他聽其他同志說過,八路軍的一個旅,已經開進了山東。
其中有一個團,就在虎頭山。
而且最近,虎頭山獨立團團長,已經換了團長了。
作為高級情報人員,明樓的消息來源很多,別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的。
虎頭山獨立團原團長邱明,去了旅部當參謀長,而一個叫陳雷的,成了獨立團新任的團長。
至于這個陳雷是誰,沒有人知道。
好像突然冒出來的一樣。
明樓問過上級,上級只是告訴他,陳雷身份特殊。
其他的什么都沒說。
而且虎頭山可是在山東。
如果有人要試探我明樓,也犯不著用這么一個名頭吧?
陳雷咧嘴一笑:“別想了,你的身份,我一清二楚。
都是打鬼子。
我這次來,是要和你商量一件事兒。”
明樓并沒有接話,他還是不敢相信,一個獨立團的團長,就這么直接出現自己面前。
這很不正常。
明樓說道:“我不明白你在說什么。”
陳雷可沒時間和明樓聊天,直接就說道:“明樓,經濟委員會主任,汪叉叉的經濟顧問,同時是軍統局的蝎子,還是我黨上海地下黨負責人。
我說的沒錯吧?”
嗡的一下。
明樓感覺自己的腦袋爆炸了。
這特么…
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明樓不可思議的看著陳雷,像是在看妖怪。
陳雷擺擺手:“我說了,我是虎頭山八路軍獨立團團長陳雷。
你還不信。
我這次來,主要就是為了搞錢來的。
兩天前島國銀行金庫被搶,就是我帶人干的。
沒辦法,陳旅長給我的任務太艱巨了。我可是在他老人家那里領了軍令狀的,半年之內,把一個旅部隊的裝備,給換一茬。
這沒有錢,你啥都做不了。”
為了讓明樓相信自己,陳雷也是沒什么隱瞞。
陳雷這么一說,明樓立刻就明白了。
我說上級怎么和我說,說陳雷這個人是個猛人,一來就答應旅長,要搞裝備。
本來以為是在開玩笑。
沒想到是真的。
這件事兒,知道的人可不多。
除了旅部,就沒幾個人知道。
現在眼前的這個陳雷這么說,看來就是本人無疑了。
明樓感慨不已。
這個陳雷,膽子是真大啊!
直接找到這里來了。
明樓說道:“陳團長,說吧,你來這里,需要我做什么?”
陳雷就把自己的計劃和明樓大概說了一下,聽的明樓膽戰心驚,差點飛起來。
臥槽!!!
你這個計劃…
明樓聽著陳雷的計劃,自己的腦子有點轉不過彎兒來。
你這個計劃,太特么牛逼了吧?
這樣生猛的計劃,他想都沒敢想過。
如果真的要實施這樣的計劃的話,那制造的日幣數量,將會非常驚人。
如果沒有個幾千億,根本就不行。
可是幾千億…
那得多少錢?
明樓想了想,怎么也得一火車吧?
而且,這制造日幣的難度,也太大了。
需要的東西和技術,太多了。
不是說起來那么簡單的。
日幣的防偽,做的還是不錯的。
而且就憑現在的技術,別說偽造日幣了,就是自己用的法幣,都造不出來。
陳雷啊,你的想法很牛逼,但是,太異想天開了。
根本就行不通。
明樓聽著感覺,太虛幻了。
陳雷也沒指望馬上就讓明樓同意自己的計劃,他現在只不過是先和明樓通個氣兒。
而且現在的主要任務,就是讓畫家搞出來那份委托書。
只要能造出來委托書,陳雷就能打一個時間差,把那一千公斤黃金給弄出來。
安全的地方,明樓還真有。
他這個主任,權力不小。
很多的房產,都在他的控制之下。
在距離蘇州河不遠的地方,有一處挺大的房子。
說是要改成招待所的。
但是因為上面感覺沒什么用,就一直廢棄沒用。
那里十分安全。
下面還有一個秘密的倉庫,沒有幾個人知道。
暫時可以讓陳雷使用。
陳雷又讓明樓準備一些東西,他把一張紙交給了明樓。
上面都是畫家指明要的。
什么硝酸銨、打印機、油墨,亂七八糟一大堆。
最重要的是,還需要近衛文墨的字跡。
必須要手寫的那種。
按照畫家的說法,其他的都好偽造,只要近衛文墨的字跡,不好偽造。
支票上面的東西,都是印出來的,有規矩可循。
但是手寫的字跡,想要模仿的話,非常困難。
但是只要有近衛文墨的親筆簽名,畫家就有辦法給拓到支票上。
這樣的話,誰都看不出來。
很快,明樓就按照陳雷的要求,找齊了這些東西。
然后放在了一個地方,讓陳雷去拉。
等把東西都搜集齊了以后,畫家就可以開工了。
首先要解決的就是紙張問題。
這是首要問題。
僅僅是一張支票的紙,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畫家自己就會作紙,不過需要島國銀行的真實支票作為原料。
島國銀行的支票,使用的是一種特殊的酸紙,里面摻雜了不少的其他東西。
僅僅是畫家分析出來的,就有棉花和亞麻,如果自己配原料,太麻煩。
時間上來不及。
如果使用真的島國銀行支票,那就不一樣了。
直接把支票給撕碎扔進水里變成紙糊兒,然后再重新做紙。
這樣做出來的支票,紙張本身完全沒有問題。
再去找老杜,陳雷也有點不好意思,所以還是找明樓。
他現在是主任,手里經手的錢多的很。
有島國銀行的支票,很正常。
連簽字兒都不用,直接給一本兒就成。
畫家也是厲害,在拿到支票的一個小時內,就搗鼓出來了新的紙張。
從效果來看,非常好。
畫家用放大鏡一點一點的檢查,確認沒有問題后,就開始想辦法調制油墨。
島國銀行支票,使用的油墨,是一種能變色的油墨。正面看的話是黑色,但是只要一轉動,就變成了暗紅色,還有一部分會變成墨綠色。
這點和島國的貨幣,是一樣的。
使用的,是同一種油墨。
像這種特殊的油墨,根本就搞不到。
短時間之內,也找不到合適的配方,只能接著在明樓給的支票上想辦法。
畫家對著島國想了半天,想到了一種提取油墨的方法。
但是需要的支票量很大,明樓給的那點兒,根本就不夠用。
畫家對陳雷說,起碼也得有一箱子才夠。
這讓明樓十分為難。
他那里雖然有不少空白的島國銀行支票,但是一箱子,這數量也太多了。
到時候日軍憲兵隊,一定會追查的。
陳雷想了一下,既然支票不夠,那就使用日幣算了。
一箱子,也就一百萬日幣的數量。
畫家都聽傻眼了。
老兄,用一百萬日幣搞這個!?
你也太奢侈了吧?
你知道一百萬日幣是什么概念嗎?
現在的一日幣,就能買十斤大米。
一百萬日幣,就能買一千萬斤大米。
這么多的錢,你就讓我提煉出來一點油墨?
你這也太敗家了!
再有錢,也不能這么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