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有財非常熱情地將趙極送出青樓,說什么也必須收下一萬兩銀子,不收就是瞧不起他!
不僅如此,還給了趙極一張青樓的貴賓卡。隨時來玩,費用全免。
趙極心里苦笑,可不能再來了,就看了一支舞,結果把外掛給看沒了。
他將貴賓卡塞給陳有財:“我若不小心弄丟了,別人冒名使用,會與你產生矛盾的。”
見陳有財還堅持要他收下,只好道:“你不如邀請我,到府上做客!”
陳有財點頭,默默收起了貴賓卡,嘆氣道:“隨時歡迎做客,但要盡快去,以后恐怕沒機會了!”
“你要搬離此地?”趙極一愣。
“我陳家世居山海連云城,怎會舍得離開?”
陳有財哭喪起臉,“大能通靈來到山海連云城,我作為本地首富,自然好好招待一番。他給我卜了一掛,說陳家有血光之災,我也將身首異處,就在這幾日!”
大能通靈!
趙極一皺眉,安慰道:“一個算命的胡說八道而已,你別往心里去!”
陳有財卻搖頭:“公子有所不知,這位大能通靈事無巨細,所言必中,從沒失算過!”
“這么神奇?”
趙極不信,“我…我有急事要離開連云城,假若能及時趕回來,定然到府上做客!”
趙極看出陳有財人品不壞,為人處世還頗為豪爽,不由生出同情之心,本想說“我幫你想想辦法”,可轉念一想,現在拼圖系統徹底失效,落神無法調出,除了毫無戰力的血瞳金眸外,自己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普通人。若論打架,恐怕連面前這位肥頭大耳的土財主都打不過。
憑什么幫人家?
所以他改口了。
陳有財卻非常感動,眼含熱淚:“親朋好友們聽說我要倒霉,都唯恐避之不及,公子卻肯來做客,當真大仁大義,陳某在寒舍隨時恭迎大駕!”
又寒暄了幾句,二人分手。趙極直奔城門。
他要趕在城門關閉前出城。
目前他已無任何底牌,留在這里,無異于等死。單就覬覦血瞳金眸的那些修士,便不會放過他!
系統女聲突然開口:“呦,堂堂的血幕之主,不打不殺不搶不劫,居然改行當了騙子!騙完之后,惶惶然如喪家之犬,著急忙慌地跑路!”
趙極無語:“我騙誰了?”
“在青樓里不但騙吃騙喝,還騙了一萬兩銀子,最后連一個土財主的感情都騙了!”系統女聲陰陽怪氣。
“你給我閉嘴!”
趙極怒斥,想了想,不禁語氣一緩,“我將整個事件的經過在識海里傳給你,看看是否真如你所說那樣!”
系統女聲半晌無語,突然又幽幽道:“殺戮擅權、貪財好色。你這種不叫好色,應該叫做好丑,多丑的女人你都喜歡,都能美滋滋地欣賞個沒完沒了!…一言以蔽之,愛泡爛妞,品位低下!古語有云,男子漢大丈夫,當劫掠美色而藏之。你算什么?”
癥結果然在這里!
可,那里的古語說過“男子漢大丈夫,當劫掠美色而藏之”,我怎么沒聽過?
趙極道:“進青樓實屬無奈,我只是想多開幾個九宮寶盒,讓自己盡快強大起來!”
然后便不再多說,抬頭望了一眼城門樓,大步而去。
與此同時,將進入山海連云城后的所見所聞,所思所想,全都對系統開放。
被一個不知是什么玩意的“女聲”整天卡脖子,相當地不爽,索性就開誠布公,隨便看,不管你怎么認為,我都無所謂!
當然,也借機觀察“女聲”的態度。如果一味地蠻不講理,那么不如趁早決裂,免得再次被掣肘!
城門樓下,一名戴著斗笠的黑袍少年,懷抱長劍,佇立不動。
也不知在這里站了多久,他渾身被雨水徹底淋透,此刻雖然天晴有一會兒了,衣服仍不時地往下滴水。
是祁洪!
趙極這才想起,昨晚曾與祁洪約定今天上午在城門樓下會面,結果被自己一覺睡過頭了。
昨晚殺此人如同捏死一只螞蟻,以此刻自己的狀況,卻成了那只螞蟻。
自己爽約,對方不知感恩,見面的后果未知!
明智點,不見了!
趕緊出城才是正經。
距離城門還有十多丈遠時,城外進來一批修者,皆穿斗狂宗的服飾。為首之人是位白發蒼然的魁梧老者。
身旁腳步聲急促,古緹急掠而過,當眾跪倒在老者面前哭哭啼啼。
趙極微一凝神,聽到了對話內容。老者是古緹的師父,斗狂宗的一位長老。他從毛民國趕來,目的就是為了對付血幕之主!
此人的修為達到了什么境界?
血瞳金眸透視功能開啟,
然而老者腦門上卻沒出現文字。
正在納悶,陡見老者須發皆張,猛然朝這邊瞪視過來,渾身爆發出威猛的氣勢。
趙極頓覺一陣氣血翻涌,難受極了。
此刻已無饕餮加持,對方實力超過自己何止百倍千倍?
遭到血瞳金眸的反噬了!
眼見數名斗狂宗弟子提劍直沖過來,他想躲起來,卻感到天旋地轉,站立不穩。
“凡人都是廢物,簡直沒一點用處!”
祁洪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跟著,趙極感覺身子一輕,如騰云駕霧般飛起,街上的景物快速倒退。
盞茶時間后,二人來到一座橋下。現在是枯水期,橋下的水流很小,露出大片的灘涂。
“行了,我們互相救一命,兩清了!你可以走了!”在趙極內心里,不喜歡與冷血無情的人成為朋友。
祁洪冷聲:“那不行,我等你一整天,還沒有吃飯!”
趙極微一尋思,便想到祁洪昨日被斗狂宗擒住后,一定搜光了所有東西。他這身行頭和長劍,大概也是昨晚分開后,冒險回斗狂宗那座院子取來的。
“城內有粥棚,免費的,你怎么不去吃?”
“我不吃嗟來之食!只有凡人才吃!惡心!”祁洪道。
趙極被氣笑了,道:“你找我要吃的,就像討飯一樣,似乎還不如嗟來之食!”
“我等了你一整天,這是你應該補償我的!”祁洪聲音冰冷,卻振振有詞。
趙極見祁洪面無血色,受傷之后身體虧空嚴重,便不再逗他,丟過去一張銀票:“拿著吧!”
祁洪抓起銀票,迅速消失,兩炷香后,帶著一大堆吃的回到橋下。找回的錢也有零有整,并未截留分文。
第二天清晨,
趙極從橋下走出,一路朝著山海連云城官衙走去。
祁洪在身后緊緊跟隨。
“你要做什么去?”
“去辦通行玉牌和身份玉牌!”趙極道。
“通行玉牌那是修士才用的,凡人真是愚不可及!”祁洪冷嘲熱諷。
趙極扭頭看向路邊的一家包子鋪:“包子好香啊,凡人又要吃飯了。修煉者不用吃了!”
走進包子鋪,點了一籠包子,自顧自地吃起來。
祁洪頭戴斗笠,懷中抱劍,站在不遠處,背對著趙極。
好一會兒終于忍不住,沖過來拿起一雙筷子,直接開吃。
口中含混不清道:“你辦不下來通行玉牌的!”
趙極閑著無事,便跟他開杠:“我若能辦下來呢?”
“那我免費給你做一個月的保鏢,你供我吃喝住宿,再給工錢!”
“管吃管喝再給工錢,還叫免費?”
祁洪快速吃著包子:“保鏢是要拼命的!”
這個再簡單不過的道理,卻讓趙極一怔,對面前的少年好感提升了不少。
一刻鐘后,山海連云城的官衙內。
辦理通行玉牌的小吏十分客氣,但就兩個字“不行!”
因為趙極測試真氣內息的結果,為零。
“都說過不行的,凡人真是…固執!”
祁洪又在一旁冷言冷語,只不過這次將愚不可及換成了固執。估計是在為午飯做打算。
趙極本想放棄,聽他這么一說,頓時來了精神。如果始終無法煉氣,拿不到通行玉牌,該怎么回到黑齒城廢墟,何年何月才能與白裘會合?
發動血瞳金眸的透視功能,看向那個小吏:
“姓名:陳多橋。
所屬勢力:無。陳有財之庶出子。
趙極眼珠一轉,低聲對小吏道:“你家里最近幾天要遭難了,多做好事,說不定就能減輕災禍!”
小吏陳多橋頓時露出驚色:“公子大能,算得如此精準,令在下嘆服!但通行玉牌發放十分嚴格,縱然身無修為,也須天賦異稟才行!您有什么特別一點的本事嗎?”
“單手裂大石算不算?”
“算!”
片刻后,八名大漢抬來一塊數百斤的大石塊。擺在面前。
祁洪將腦袋伸過來,仔細觀察了一會兒,面無表情地搖頭:“你開不了!”
然后遠遠地躲開,生恐崩一身血。
官衙的小吏們聽說有人碎大石,紛紛前來圍觀,眨眼間就聚攏了十幾人。
趙極試了試,正要用饕餮手一掌劈下去,忽然感到左手和左臂內的力量快速消退,只一眨眼工夫,饕餮加持的所有力量便全都消失不見!
系統女聲揶揄:“都開始碎大石啦,混得這么慘呀?快求求姐姐幫你,否則你這一掌劈下去,就成殘廢了!”
居然來趁火打劫?這個女人!
趙極低聲道:“系統小姐姐,…”
“誒!”
系統女聲語氣傲嬌,“你有事兒嗎?”
“求求你把嘴閉上!”
趙極在識海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