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艘巨型艦船,全長超過六百米,船體呈長橢圓,共十層,由下向上每一層的面積略有縮小,但每一層間隔高度,前后都有一個伸縮式的圓形甲板,可以在原有基礎上增加一倍的面積。
值得一提的是,這個船從第四層往上,每一層都可以通過中心的主軸旋轉移動,以保證每一層都可以自由享受陽光。
另外船體左右各有一個小型伴航艙,用于緊急脫離。
遠看上去,這艘船就像一顆橫放又開了天窗的水煮蛋,完美契合科技發展下追求極致簡潔的審美。
徐獲是冉英的同伴,登船的時候服務生給了他一個白色的手環,而冉英拿的是黑色的。
“這個手環有什么用?”
“區分身份用的。”冉英道:“你是我帶來的同伴,沒有正式邀請函,所以是白色手環。”
“船內所有的門都需要手環才能開啟,白色手環只是不能去第九層和第十層,其他沒有區別。”
徐獲略掃周圍一眼,發現充作女伴、男伴上船的人多數都拿的白色手環。
電子扣一合上,細窄的屏幕上會閃過一串編號。
“那是手環的編號。”冉英解釋道:“用來統計人數的。上來的人不少了,我們往前走吧,先去看房間。”
他們現在身處第四層,所有樓層閉合的情況下可以通過任何一部升降梯上樓。
冉英帶著他去了七樓。
“705號房間。”冉英用手環打開門,示意他把手環放到感應器上,通過她自己的手環授權,“之后你就可以通過手環出入這個套房,有兩個房間,你想自己住一間也行。”
說到這里她頓了頓,伸手勾了勾徐獲的衣領,“要不要去洗個澡?”
徐獲沒拒絕她的動作,笑笑道:“你不是碰到熟人要過去打招呼嗎?”
冉英英氣的眉毛輕輕一挑,“你們男人可真會吊人胃口。”
“我就在船上,又不會跑。”徐獲走到吧臺給她倒了杯酒,“小酌一杯?”
冉英走過去就著他的手舉起杯子把酒喝完,然后邊脫外套邊往浴室走,“等我回來再說。”
十分鐘后,冉英從浴室出來,隨便梳理了一下自己的短發,換上一套男士禮服對徐獲道:“我出去了,你沒事別出去亂走,船上到處都是玩家,要是出了事我可能趕不及回來救你。”
“這次的出行有什么說頭嗎?”徐獲坐在沙發上問。
“固定節目而已。”冉英道:“每年都會舉行一次,上流社會湊在一起,交流交流感情,是挺無聊的,不過也不能不來,你要是覺得無聊的話就吃點東西去看演出或者音樂會。”
“太高雅的東西不會欣賞。”徐獲頓了頓,“有沒有別的休閑方式?”
“打牌打球的。”冉英頓了頓,“你可以問問塔爾公爵,看他是不是愿意帶你。用房間里的電話打給前臺,那邊會幫你轉接。”
臨走時冉英又囑咐了一遍在她回來之前不要隨意走動。
徐獲口頭上是答應了,等用通訊儀聯系過白蔻后,他便離開房間去了第五層。
這艘艦船的前三層都在水下,也不允許非工作人員走動,相當于第四層才是客人們使用的第一層。
每一層都有餐廳有客房,也有消遣的地方,但主要的娛樂設施集中在第五層,劇院、音樂廳、賭場、會場都有,價格高昂的酒隨處可見,有專門的小食師傅二十四小時隨時供應點心,每個地方布置考究,裝飾精致,甚至有的地方還會用上有特殊效果的道具,比如將人美化的鏡子,有人走過就會自動開花的盆栽,自動奏樂的樂器,等等。
連不起眼的角落里掛的都是大師的名畫。
不過讓徐獲注意的是墻體上的裝飾花紋,看起來有點像一種水草,不光墻體,天花板和被毯子覆蓋的地面都雕刻著同樣的紋路,湊近一聞卻有股水腥味。
“這是什么花紋?”他旁邊忽然有人說話,是一個長金發,穿著類似基督教神父黑袍的長袍男人,他正在詢問過路的服務生。
“是一種叫海魔的海草。”服務生比劃著解釋,“您單看這一小塊的話,它像一只眼睛,但你把范圍放大一點,它又像是一只模樣奇怪的鬼手。”
金發男人右手握拳,拇指上翹,在胸口位置兩點,而后道:“我常聽人說在海上行走很忌諱在船上放置會招來禍事的物品,既然這種海草這么不吉利,為什么還要紋滿全船呢?”
服務生保持著良好的職業素養,微笑著道:“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過去十年,這艘艦船從沒有出過任何事故。”
金發男人肅穆的臉上帶著點笑意,“這只是我個人的一點拙見,如果可以的話請你轉告船長。”
“好的,先生。”服務生欠身離開。
這時走廊里就只剩下徐獲和金發男人兩人,他看到金發男人變出一本書籍,念念有詞的翻開,當然并不是祈禱或是祝福,而是從書中取出三根手掌長的銀釘子,呈三角形形狀地刺入墻內。
留意到他的目光,金發男人轉過身來笑著說:“任何不幸在發生之前都有征兆,看來不止我一個嗅到了這種征兆。”
徐獲挑挑眉,“你是教徒?”
金發男人收了書擺擺手,“教徒稱不上,我沒有經過任何加入宗教的儀式洗禮,只是追隨宗教的腳步。”
“信則有,要是你在心里信奉一位神,神就存在,也不需要其他人認可。”徐獲道。
“說的不錯。”金發男人主動過來和他握手,“我叫塞林,來自009區。”
“徐知,011區。”徐獲自報家門,又問道:“你覺得這些花紋有問題?”
塞林道:“這船上到處都是道具,裝飾的花紋來自道具或是特性也不奇怪,所以算不上有問題。”
他說著從旁邊取了一幅畫過來把插釘子的地方遮住,又向著徐獲,“這件事你可要保密啊。”
“放心。”徐獲微笑頷首。
塞林又握拳拇指頂了一下胸口,點頭后越過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