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面八個玩家顯然不好惹,即使鬼影玩家在他們之中,想把人抓出來也不那么容易。
“你們不做副本任務?”徐獲問鄧博士。
“我帶來的人不是來做副本的。”鄧博士強調了一下,指向身邊的玩家介紹了一下他們的身份,“這是孔誠和孔惠兄妹,兩人都是B級玩家。”
鄧博士的話成功轉移了其他人的注意力,B級玩家進入D級副本?
玩家每年有兩次進入低等級副本的機會,前提是不能破壞副本和游戲規則,否則很有可能受到游戲懲罰,但不代表他們不能殺人。
玩家們往后退和這些人拉開了距離,孔氏兄妹是B級玩家,其他玩家里恐怕也不會有E級的。
“你們放心吧,我們不是拿著車票進來的,不參與副本。”戴著鴨舌帽的孔誠道。
“可是這個副本一旦開始,外面應該是封閉的,你們是怎么進來的?”鄔曉南問道:“而且,沒有車票也可以進入副本場地嗎?”
“嚴格來說,只要達到副本要求的車票玩家人數,副本就會開啟,跟副本場地里有多少玩家沒關系。”孔惠撥動了一下垂到膝蓋的大辮子,“不過每個副本可能有自己不同的規則,總之我們就這么進來了。”
“我們不會干擾你們做副本,但請你們也別干擾鄧博士作業。”
鄔曉南笑了笑往后退。
孔誠也抬抬手,示意身后的人把一眼看得出的道具收起來。
“那我們就井水不犯河水?”葛蟠出聲。
孔誠比了個請的手勢,象征性地讓了一步。
“對了,鄧博士,你們進來之后發現其他玩家了嗎?”從他們身邊走過時,徐獲問道。
鄧博士剛要開口,一旁的孔惠搶先道:“沒有,上面兩層都沒有危險。”
“謝謝。”徐獲禮貌做足,但轉過身時眼神卻微微一沉。
孔惠的兩句話都不盡不實,不同副本是有不同規則,但這個副本開啟后,車票玩家不能進出,這一點上,同為玩家的他們也應該不能,最直接的理由是,副本已經開啟三天,就算他們是今天才進來的,晚上的修整也該在一樓,而不是在地下。
所以他們多半是在副本開始之前就進來了,而且還特意從另一個門進入來避開車票玩家,應該也知道實驗室被一分為二了。
鄧博士和這些玩家受雇于伯倫家族,他們又對實驗室有所了解,而薩伊爾海岸上卻沒有深藍實驗室的攻略副本以及更多信息,反而是鬼怪傳聞甚囂塵上,顯然是有意為之。
伯倫家族不想讓其他玩家進入深藍實驗室,自己又派人進來深探,那跟隨鄧博士進來的人也許就不像他們解釋的那樣全部都是非副本玩家。
東半邊的實驗室能拆的地方都拆了,伯倫家族的人或許來過不止一次。
他們是進來找東西的。
副本背景里提到的武教授,會是分貝小鎮中尼塞大師筆記中的武博士嗎?
“咱們還要上去?”到電梯門口,萬云蓉拿出風鈴,說話時風鈴跟著搖動,不過聽不到鈴聲。
“這個鈴聲可以掩蓋我們的聲音。”她道:“孔惠說上面沒危險很有可能是騙人的,如果沒危險,他們為什么要下來?”
“不一定,那兩兄妹是B級玩家,要是他們都覺得扮鬼的玩家危險的話,我們豈不是早就應該死在副本里了?”葛蟠道。
“鬼影是副本玩家以外的玩家制造的…這只是我們的推測,未必就是真相。”苗羽抱臂道:“說不定根本沒有別的玩家,而是這個副本里誕生的特殊道具。”
苗羽的猜測本來也在眾人的推斷中,只是那只鬼影太靈活了,還有點挑撥他們自相殘殺的意思,一般情況下,道具不會這么人性化,所以他們更傾向于副本中有別的參與者。
葛蟠深深看了苗羽一眼,“道具有點牽強,這里是荒島,但副本boss肯定有。多做幾個副本就知道,副本boss的存在方式也是多種多樣的,有些會和玩家互動,有些則不會露面,有的副本從頭做到尾可能連boss是誰在哪兒都不清楚。”
苗羽沒做爭論,而是道:“那就上去唄。”
葛蟠第一個走進電梯,并對眾人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肯定要去抓鬼影。”
門外的毛威猶豫了一下也上去了,隨后是甘慶和萬云蓉。
苗羽、鄔曉南沒動,徐獲按住欲上前的楚源,“真碰到危險我們倆就是一串,等等再說。”
意思就是讓別的玩家先去探路。
葛蟠幾人走后,鄔曉南瞟他們一眼,“兩個四肢健全的大男人還不如萬云蓉一個姑娘家有膽子。”
“匹夫之勇算什么,我們這叫有勇有謀。”楚源反駁道:“你那么能你也去啊。”
“我當然要去。”鄔曉南獨自選了另一部電梯。
苗羽則對抓住鬼通關顯得興趣缺缺,反而到一旁去跟鄧博士說話去了。
“我們真不去?”楚源低聲問。
“誰說不去,有人在前面蹚雷不好嗎?”徐獲一笑,指了指第三部電梯。
另一邊除了鄧博士,沒有任何一個人因為他的話回頭,連眼風也沒分給他。
徐獲笑笑,抬腳進了電梯。
電梯升到地下二層,進入后楚源先用燈左右看了看,和樓下一樣,跟東半邊的實驗室完全不同,這里更像是辦公區,墻面上掛著不少榮譽證書和獲獎照片,還有些風格明朗但畫技不怎么好的油畫。
“這都是武教授的畫。”楚源把燈光對準某副油畫的邊角,感慨道:“所以說老天爺是公平的,搞科研就好好搞科研,畫什么畫,要是畫的好,我這種平庸的人怎么活?”
徐獲不置可否,“你想還挺開。”
“我這個人沒什么好,就是豁達。”楚源笑了聲,又伸手來拍徐獲的肩膀,不過卻被徐獲抓著胳膊甩到了墻邊。
“你干什么!”楚源驚道:“有話好說別翻臉啊!”
徐獲徑直拿過他手里燈照向走廊地面,原本米色的地板上淌過來一片冒著泡的黑色泥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