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曉榮聽到這話,不免也是一陣激動。
她剛要去拿手機,馬上醒悟這好像不關自己什么事情,于是又坐了回去。
唐艷看了李曉榮一眼,然后看了看手機的短信,才將手機遞給李曉榮道:“沒關系,你可以看短信的,畢竟還要你回短信的。”
李曉榮這才接過手機看短信,內容是:我上個月就已經辭職了,以后龍總的業務和我無關了。
李曉榮看完短信,不禁朝唐艷道:“我該怎么回復他?”
唐艷看看時間,起身去打開了房間的電視,拿著遙控器調到了本地臺后道:“整點會有關于龍梅春的新聞報道。”
說完拿著遙控器坐了回來。
這時候,正在播發電視劇的畫面一變,出現了晚間整點新聞報道的節目。
“據本臺最新消息,我們繼續關注紅光鎮泰格冶煉廠的報道。晚上八點許,在紅光鎮泰格冶煉廠有人報警,一人在廢棄的廠里被人利器割傷。所幸發現及時,傷者的朋友救護得當,目前傷者正在醫院接受治療,已經脫離生命危險。轄區地派出所已經介入調查,預知最新進展,請關注本臺的后續跟蹤報道。”
李曉榮吃驚的發現,在電視報道的畫面里,居然有孫敬在給龍梅春做心跳復蘇的動作。然后在醫院里,還有龍梅春的幾個手下在病房圍著看龍梅春的畫面。
這是什么情況?
龍梅春難道沒事了?
李曉榮吃驚地望著唐艷。
唐艷輕聲道:“江中縣很多年沒有發生過如此惡劣的案件了,陳隊已經上報蜀城公安局,依據現有的線索和條件,可以鎖定的嫌疑人是杜偉,我們會竭盡全力追捕此人。但此人一反偵察能力相當強,目前還無法確定他的藏身之所。如果時間拖得越久,就對追捕越不利。”
李曉榮點了點頭,輕聲道:“所以,這新聞其實不是真的。”
唐艷淡淡道:“沒人會懷疑新聞的真實性。這新聞已經報道了兩次,從報案到現在,一個多小時過去,我相信杜偉一定也能看到這些新聞報道。他一定會沉不住氣的,現在他給你發了短信,就說明他心里也沒底了。”
李曉榮一呆,想了想,不禁十分佩服他們的辦法高明的手段。
如果陳鴻的出事的那天,也用這樣的手法挖出背后的人,豈不是早就真相大白了?
想到這,李曉榮不禁對姜武陽的能力產生了質疑。
可惜時過境遷,才導致陳鴻的案情遲遲不能明朗。
“從杜偉發給你的短信看,他應該是在試探你。”唐艷看見李曉榮出神,遲疑了一下后接著道:“李小姐,你可以這樣回復他,龍梅春現在還在重癥監護室昏迷之中,使得你委托她辦的事情陷入了僵局,你現在只想找到和陳二貴接頭的那個女人,請他一定要幫你,可以給他許下重酬。”
李曉榮心里還在想著陳鴻的事情,壓根就沒聽唐艷說什么。
唐艷見狀只得大聲喚了李曉榮一下,見李曉榮回過神后,才將剛才的話重復了一遍。
李曉榮點了點頭,道:“可以,短信還是你來發吧,只要他能提供孟麗莎的情況,我可以承諾給他五百萬。”
唐艷聽到李曉榮一臉認真的樣子,看了看她,欲言又止,隨后拿起李曉榮的手機編輯了一條短信發給了杜偉。
杜偉很快回復短信道:你在哪里?
唐艷看了短信后,馬上撥打了一個號碼,道:“陳隊,請過來一下。”
唐艷掛了電話,就起身去開門。
陳國旗好像等在門外一樣,快步走了進到問道:“什么情況?”
唐艷將手機遞給了陳國旗,他認真看了看之后道:“回復他,就說在一醫院的丹楓酒店,如果他方便,可以來酒店1212房間細談。”
唐艷點了點頭,編輯短信發了過去。
陳國旗等她發完短息后,拿出手機撥打了一個電話道:“通知一二小組進入預定位置,準備收網。”
李曉榮暗想,原來他們早就布控好了,看來杜偉是插翅難逃了。
數分鐘過去,手機居然毫無反應。
李曉榮不禁朝唐艷看去,輕聲道:“他怎么不回復了?”
唐艷看了陳國旗一眼,見他沒有表示,于是回答她道:“他可能在猶豫,也有可能已經在去酒店的途中。”
唐艷的話剛落下,李曉榮的手機有了反應。
她點開短信一看,朝陳國旗道:“陳隊,杜偉要求李曉榮去鐵山水庫的小北閘口。”
陳國旗一聽馬上皺眉,沉聲道:“這家伙居然在小北閘口。這就不好抓捕了。小北閘口有通往302國道連接線,不走國道穿過大黃嶺就是鐵山森林,進了森林就更加增加了追捕難度。他要是走水路,我們的人在短時間就算聯系到快艇,他要是最后開往小西閘口,那追捕的難度也不小!這家伙,果然狡猾。”
李曉榮和唐艷都望著陳國旗,等著他做決定。
“他打過來了!”就在這時,唐艷吃驚地大聲道:“該怎么回復他?”
陳國旗示意唐艷將手機遞給李曉榮,朝李曉榮道:“你就說,就說你不知道小北閘口在哪里。讓他最好換一個地方吧,如果他實在不答應,你就說,就說等天亮了再過來。”
李曉榮的心突然一陣狂跳,感覺有萬千重的壓力在自己身上一樣,陳國旗交代的那幾句話,她就記住了一點,不知道小北閘口在哪里,她還想再問問清楚,唐艷卻不容她遲疑,接通了電話后按下免提。
李曉榮緊張得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陳國旗和唐艷急得干瞪眼,恨不能替李曉榮說話。
“喂!是李總嗎?怎么不說話?”手機傳來一個男子沙啞的聲音,李曉榮對這聲音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她緩緩才道:“你好,我,我不知道你說的小北閘口在哪里,能不能換一個地方啊?”
“那你想在哪里見面?”手機的男子問道。
李曉榮朝陳國旗和唐艷看去,而唐艷已經拿過紙筆,在上面飛快地寫道:“讓他換地方。”
李曉榮一呆,這話怎么說?
她才一遲疑,對方有些不耐煩道:“喂?你在聽我說話嗎?”
陳國旗皺眉,唐艷更是急得跺腳,隨后在紙上寫道:“你想怎么說就這怎么說。”
李曉榮這才松了口氣,道:“我對這里一點都不熟,你換一個地方吧,要不你就來我酒店也行。”
“我現在不方便過去。”對方緩緩接著道:“這樣,你出門打一輛的士,一般的士司機都知道小北閘口。你的車子只要一出現在路口,我們就能看見的。”
李曉榮朝陳國旗看去,陳國旗點頭。
李曉榮道:“那好吧,那我試試。我能問問你,你見過孟麗莎嗎?”
陳國旗皺眉,他對李曉榮多余的話很不滿。
唐艷看到了上司的不悅,連忙在寫到:“可以掛電話了。”
“你來了再細談吧。”對方說完就掛了電話。
陳國旗聽到對方這樣說,頓時松了口氣,拿出手機撥打電話道:“計劃有變,所有小組都出動。一組守住302省道的入口,聽候進一步指令。二組聯系沖鋒艇,最好三艘以上,隱蔽在小北閘口的水庫,只要水面有動靜,馬上攔截。三組帶上警犬侯在大黃嶺村口,聽候指令。四組需要一輛出租車載李曉榮去小北閘口。錢嘉樂和戴文斌來305,帶兩件避彈衣過來。其他人員在小北閘口附近隱蔽,隨時等候指令。”
陳國旗說完朝李曉榮道:“你平時出行都是帶著誰?”
李曉榮一怔,隨后道:“一般是小孫,怎么了?”
陳國旗道:“你這次只能帶一個人跟隨,除了司機外,我會安排一個人跟著保護你。”
李曉榮點了點頭道:“好,我沒意見。”
陳國旗道:“如果有情況,你一定要聽我們的人指揮。”
李曉榮皺眉道:“你們安排了這么多人,難道還擔心有意外不成?”
陳國旗皺眉道:“這個杜偉可不是善茬,我不希望有萬一。”
他話剛說完,就傳來敲門聲,唐艷連忙去開門。
門外站著一高一矮兩個男子,隨著唐艷進來后,高個朝陳國旗道:“陳隊,出租車已經備好,可以出發了。”
陳國旗點了點頭,朝李曉榮指了指高個介紹道:“他叫錢嘉樂,是出租車司機。”
然后指了指矮個子到:“他叫戴文斌,是來替你保鏢的,你另一個保鏢叫萬召軍,你平時怎么稱呼的,就這么稱呼他好了。”
李曉榮點頭。
陳國旗道:“你現在換上避彈衣。”
說完朝唐艷道:“你去叫孫敬過來,讓她換上避彈衣。”
李曉榮原本想問“為什么要穿避彈衣,難道杜偉還有槍不成。”
想起龍梅春的情形,她就默然拿著唐艷遞給她的避彈衣去了洗手間。
等她從洗漱間出來,孫敬已經在外間整裝待命了。
陳國旗看了看李曉榮后,叮囑道:“你千萬記住,不管杜偉用什么條件誘惑你,你都不能答應和他單獨見面。電話或者短信,必須要讓戴文斌知道。我也會在第一時間給你做出提示和建議的。總之萬千小心,不能出現任何差池。”
戴文斌和錢嘉樂正色道:“是,我們保證完滿完成任務。”
陳國旗點了點頭,沉聲道:“那就出發。”
錢嘉樂和戴文斌領著李曉榮乘坐電梯,在地下停車場上了一輛出租車。
車子啟動后,錢嘉樂道:“這里去小北閘口有十七公里,按一般出租車的速度,到達那里應該是二十五分鐘的樣子。如果對方提前打電話催促你,你就說路上有點堵車。”
李曉榮一開始沒明白錢嘉樂為什么要這樣說,而是戴文斌解釋道:“我們在路上多耽擱幾分鐘,是為了給其他小組爭取時間布控。”
李曉榮這才恍然,一晚上看他們警察辦事,感覺自己學了不少東西,開了不少眼界。
此后一路無話,只有戴文斌的手機不斷有短信提示,而李曉榮的手機一直很安靜。
大約半個小時過去,戴文斌朝錢嘉樂輕聲道:“可以了,基本都已經就位了,我們可以登場了。”
他的話音剛落下,李曉榮的手機來了電話,果然是杜偉打過來的,問她到了哪里。
李曉榮于是裝作故意問的士司機,然后讓錢嘉樂用蜀城話回答說還有三分鐘的樣子就可以到小北閘口。
對方聽了后就掛了電話。
等到達了小北閘口,停在了寬闊的大堤上,附近還停了不少其他車輛,錢嘉樂說這些都是水庫夜釣。
下車前,戴文斌將手機遞給李曉榮道:“李小姐,個給杜偉打電話,就說你到了。”
李曉榮連忙撥打過去,對方居然沒接聽。
這又是什么情況?
難不成他看出來了什么?
李曉榮朝戴文斌看了一眼,不等他說話,又接著重撥了過去。
對方還是不接聽。
戴文斌這時候道:“不管了,我們先下車,讓錢嘉樂的的士車走。”
孫敬先下車,然后是戴文斌跟著下來,他們倆四處看了看之后,然打開了車門讓李曉榮下車。
錢嘉樂開著的士疾馳而去。
戴文斌輕聲道:“接著打過去。”
李曉榮再次重撥過去,對方這次接聽了,直接吩咐道:“穿過大堤,筆直朝前走,一直走到水庫這邊來。我在水庫邊上釣魚,可以看到你們走過來。”
李曉榮道:“這黑燈瞎火的,我怎么知道路在哪里?你要不出來迎下我們?”
對方不理會李曉榮,直接掛了電話。
李曉榮無語,大堤寒風抖擻,吹得人都站立不穩,居然還有人在這里的鬼地方釣魚。
可是她只得按對方說得,筆直前行。
倒是戴文斌在遇到有夜釣的人后,居然還主動問道:“師傅,有沒有口,釣了多少?”
那人扭頭看了看他們一行三人,淡淡道:“就這樣一個愛好,圖個樂呵。釣了一條草魚。”
戴文斌道:“厲害,這天氣還能讓魚開口,你用的什么餌?”
那人道:“打七八斤的窩子,釣了五個小時上了一條魚,熬不住了,我要撤了。”
戴文斌道:“不是空軍就知足了,這附近還有誰在釣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