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飯就那么不歡而散了,下午安世和顧晨西都各回各屋,誰也沒再主動說過一句話。
這個男5號是他們費盡心思,好不容易才爭取到的角色,不到萬不得已,他絕不可能放棄。
安世從儲物間里摸出了那板兒舒筋健骨丸,除去昨晚吃掉的那顆,還剩下九顆。
今天是周六,5天一個療程的話,到下周三上午剛好吃完。
下午再去醫院把石膏拆掉,還有一天時間適應,順利的話周五的拍攝完全可以正常進行。
他之所以敢一口答應提前進組,正是感受到了這東西的神奇。
頭一顆是昨天午夜吃的,這才過了多久啊,兩處骨傷已經有了明顯的變化。
那些變化顧晨西是看不見,可他自己知道啊,這才狠下心把寶全壓上了。
哪有人不想養好了傷再投入戰斗啊?
可劇組提前開拍這事兒,來得太過突然,不想錯失良機,也唯有鋌而走險了。
安世看了看表,已經是下午3點了,今天的兩丸還沒吃呢…
他記得廣告上說的是早飯前晚飯后各服一顆,可他今天也沒吃早飯啊。
看顧大助理那個架勢,晚飯也不一定有的吃了。
算了,反正是一天兩顆,什么時候吃還不都一樣…
安世大叔實在懶得查看那冗長的廣告詞,直接摳出兩顆小藥丸,一揚手進肚了。
劇組的效率很快,新劇本在一個小時之前就快遞過來了。
這回不是縮略版,而是完整的劇本。
他將要飾演的男5號是女主的哥哥,公考失敗了三次,一直在家待業備考。
脾氣很暴躁,尤其反感女主與學校那些紈绔子弟來往…
安世覺得,這個角色相對于男三來說更簡單一些,只是人設上不太有觀眾緣。
畢竟沒什么人愿意把自己代入到一個啃老的妹控身上…
大致把劇本上關于這個男五的戲份翻了一遍,安世的手心就冒汗了。
其實,那兩顆大力丸下肚之后,他就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兒,心里燥得慌,氣息也不太穩。
可他沒太往心里去,畢竟那是開足馬力強制身體復原的藥,能沒點兒反應嗎?忍忍也許就過去了。
這會兒實在是悶熱難當,身上的衣服幾乎都快穿不住了。
唉!要是能洗個冷水澡該多好…
安世苦笑著抹掉頭上的汗珠,打算去廚房喝點兒冰的降降火。
剛打開冰箱門,就看見了從浴室那邊過來的顧晨西。
寬大的浴袍讓她系得嚴嚴實實,除了拖鞋里的腳,竟沒有一寸白肉露在外面。
這丫頭應該也是又渴又熱,想翻冰箱找存貨的。
顧晨西見安世杵在那兒不動,只好先開口了:
“冰淇淋應該還有兩盒,你去沙發上等著吧。”
“哦…好,”安世磕磕巴巴地給顧晨西讓開位置,占座兒去了。
“吃吧,姐姐我大人有大量,不跟你計較…”
顧晨西把勺子和一份草莓口味的冰淇淋遞給了安世。
“你們這些男孩子啊,就知道逞強,身體明明都沒恢復呢,偏要硬扛。”
“這腿要是落下毛病,那可是一輩子的事兒,到時候有你哭的。”
這雙人沙發本來就不大,顧晨西一坐進來就更小了。
安世心口悶熱,也不言聲,只是大口大口的吃著那份他從前打死也不會吃的草莓冰淇淋。
“草莓的那么好吃么?”
顧晨西被小老弟挖勺的速度驚得一愣一愣的,再看自己手里那份才吃兩口的芒果冰,頓時它就不香了。
“停!我要跟你換…不,給我嘗嘗你的。”
“不行,我自己還不夠吃呢,”安世嘴里塞的滿滿登登,側身擋住盒子繼續挖勺。
顧晨西沒想到安世這么護食,如此一來,她就更想知道他那盒究竟好吃到什么地步了。
“快給我嘗嘗!不然我不給你做晚飯!”
“安世,你現在還是個病號,不應該吃那么多涼的,聽話,快把盒子給姐姐…”
顧晨西好言相勸了半天不管用,眼看某人手里的盒子要見底兒,干脆上手開搶。
結果兩人都使勁兒,安世一個沒收住正好糊臉上了。
得,這下涼快了…
“哈哈哈哈…活該,讓你吃獨食…臭小子。”
顧晨西趁著東西沒落地,一邊用手指抹著安世臉上的“戰利品”砸吧滋味,一邊數落失敗者。
“臟死了,怪不得沒人追…”
安世打掉顧晨西的魔爪,想起身去洗把臉,卻被她搶先拿走了拐杖。
“不是沒人追,是想追也追不上。”
她跳開幾步,站到一個她認為絕對安全的距離,搖頭晃腦地沖安世吐舌頭。
安世有些恍惚,那個記憶中的紅裙少女仿佛又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好久不見了,壞猴子…”
安世瞬間放大的臉出現在顧晨西眼前,她不可思議地看著他們即將撞到一起的鼻子:他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拐杖明明還在她手里,單腿能跳這么遠?扯淡!被擠在冰箱上的顧晨西腹誹不已。
“行了行了,不鬧了,一會兒都蹭我臉上了,快去洗洗吧。”
她試圖推開面前的小山,然而…那山紋絲不動。
空氣中彌漫著焦灼的味道,安世蜀黍心亂如麻,歌詞里果然沒說錯:她洗過的發像心中火焰…燒得慌。
“喂!我警告你…不許亂來,我會報復回來的。”
顧晨西掙扎著不讓安世捧起她的臉。
安世不為所動,單手就搞定了某只紙老虎,輕輕吹走她額前的劉海兒,然后…
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把自己臉上那些已經融化的冰淇淋全部蹭到了小姐姐臉上…
Perfect!安世端詳著自己的杰作滿意地打了個響指。
“臭小子,你等著瞧,等我洗了臉再來收拾你…”
看著顧晨西氣呼呼的跑進了洗手間,安世長出了口氣。
他猛地拉開冰箱門,讓自己的身體盡可能地靠近那些撲面而來的白霧。
他剛才究竟想干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這丫頭還是那么單純,單純的像個傻瓜。
他不曉得剛剛那種情景,除了他,哪個男人還能停下來,有那么0.01秒他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