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了一個天氣不錯的日子,李縱親自對太學的博士進行了一輪堪比‘審問’的數據收集。
這其中,由于李縱的親自到來,自也是引來無數太學生的關注,而在這些人當中,對他傾慕萬分的有之,對他表示不屑的也有。
而那些對他表示不屑的,那一定是數學學渣,又或者是想舉世皆濁我獨清。
當然,即便是那些對李縱較為傾慕的,由于沒有見過李縱的人,更是不清楚他的性格,此時,也只敢是遠遠地觀望。
甚至,自然也有一些原因是因為,李縱在京中的風評的確好壞參半。
李縱好的地方是因為他博學,自己竟然便能著書立說,而且還能算出圓周率。
這樣的鬼神之思,毫不留情地說,就不是人這種東西能夠想出來的。
而李縱不好的地方,則是一個跟楊燮交往甚密,風評被害,另一個,李縱竟然把銀翎郡主給…
很多人其實也十分認同,男人風流多情并沒什么錯,甚至很多富家子弟,誰沒有跟自己的侍女上過床。然而,因為那個人是郡主,而且,對方又是京城人所皆知的李縱。
所以,也就有人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而且,十分雙標。
此時,在一處涼亭處,可以遠遠地便可以看到在東邊有一處低矮的房屋,而此時在屋舍之內,李縱便跟那些太學博士一個個進行數據收集。
這時,比較仰慕李縱,但是又生怕可能不如他們想象的一群人便道:“你說,這李縱來我們太學是做什么?而且還把博士們都召集起來了。”
“這誰知道!且進去了,想來也有一段時間了。”
“這麒麟之才,似乎有點不太好相與的樣子啊。”
“這才是高人應有的樣子!”
而與此同時,同一處涼亭中,只不過隔了十步不到,另有一位翩翩公子也是道:“這李縱,最多也就是有點歪才罷了。而且,還常與楊燮為伍,實為士大夫所不齒。且你看看他進京前前后后也有差不多一年半載了吧,你們卻是可曾見過他有做過任何好事?可謂是一件都沒有。而且,最近竟然還找陛下賜婚。他自是也知道自己理虧,就是不知道樂安王那邊會怎么想。”
然后便有狗腿子道:“那樂安王跟他應該是一伙的吧?”
有人聽了,也是反駁他道:“這聽誰說的,似乎兩人自始至終,就從未見過面吧。倒是這銀翎郡主!我猜,一定是在江南李府住的那段時間,日久生情了。估計這事樂安王都還不知道呢。”
“但就算是這樣…這私下就把別人家的孫女擄走了,也不太好吧。”
“我聽說,這也不一定就是銀翎郡主自己所愿,只是事已至此,不做都做了,那是一個風急雨驟的夜晚…”
這時…
便有李縱的迷弟,一個看上去年紀約莫也有只有十五六歲的少年便轉過身道:“那都是你們自己想的吧,還一個個裝作從別人那里聽來的一般,我看,最為人所不齒的人,應該是你們。”
“喲呵!這不是那位李縱忠心耿耿的奴才么?怎的,難道我們說得不對!?”
“我可不允許你們如此污蔑別人!”只見少年也是一臉義憤填膺地道。
“那你想怎樣?你打啊?”
緊接著,便是一片嬉笑聲。
“而且,馮源,你說我有哪一點說錯了?那李縱不過就是有些歪才,實際上,屁大點本事都沒有。”
“你…你!”
少年想拿起東西就砸人,幸好卻是被同伴給攔住。雖說對方的話是粗鄙了些,但對方的確說的沒錯,你看看,李縱最近傳出來的,除了丑聞,還有什么正面的東西么,甚至前段時間,他們還曾聽說,李縱曾建議過陛下在宮里挖個水塘,到時候就可以在宮里抓魚了,你說說,這是人做的事?李縱就是典型的楊燮那一類人,甚至,可能有過之而無不及。
“李縱才不是你們說的這樣的人呢!”
他氣得渾身發抖,可卻又拿不出什么證據出來,雖說張博士曾與他說過一些評價李縱的話,說李縱為人謙和,對人彬彬有禮,大有名士之風,假以時日,必然又是一位大名士,所以,他一開始就對李縱的印象很好,但是!
那張博士所說的東西,拿出來別人也不會信,所以,只能是被氣得說不出話來。
最后…
實在是沒東西可說了,他便道:“我會證明給你們看,李縱并非是你們所說的那樣的人!”
很快…
李縱便從屋舍里出來了,手上,是他從那些博士那里收回來的數據。
而至于里面的博士,則仿佛經過了一場什么折磨一樣,酷吏!
他們儼然已經從李縱的身上,看出了對方會成為酷吏的潛質。
總之…這個人一定不要得罪就是了。
李縱剛剛出來,當面,便與一人迎上。
這人身高大概只到自己胸前差不多的位置,端得是一個長得還蠻俊的少年郎,這唇紅齒白,李縱絲毫不懷疑,武則天當年喜歡的,大概就是這種類型。稱之為那個什么,對,面首!
只不過,此時這人迎著自己過來,而且停在自己面前,又是為何?
只見馮源一開始還有些害羞,支支吾吾地好片刻,這才想起來要行禮道:“學生拜見李尚書!”
李縱自然不會想到,自己竟然還有粉絲這種東西,所以當聽到后面對方所,學生仰慕尚書已久的時候,李縱也是心想,你若是一個女的就算了,你一個男的,你仰慕我干啥。
不過,李縱還是接著等他先說下去。
然后馮源便把這期間無數的誤會,無數別人對他的詆毀,都說了出來,倒也算不上是告狀,只是實話實說罷了,然后便道:“學生仰慕尚書已久,只是此前一直未能與尚書相見,今日相見,能不能請尚書把這些事都解釋解釋,也好讓誤會得到澄清。”
李縱還以為是什么事呢。
原來是這些啊。
其實…
他倒是半點都不怕別人誤會,甚至極有可能,他與自己父親決裂的傳聞,此時恐怕也在京城中有傳了吧,不然你想想,你個當兒子的就住這么大的宅子,你自己父親,才住那么小的,你說這像話嗎?為何李縱單獨住了?我看吶,絕不可能那么簡單!這定然是父子不和了!
然而,即便外面傳得真的像是真的那樣,李縱卻根本不會在意。
接下來,他只是隨意地讓身后的人,把他給筆墨鋪好。
正好,這硯臺都尚且還沒有來得及拿去洗呢,隨后,李縱便轉身給寫好了幾行字,在交給對方前,也是輕輕地敲了敲對方的小腦袋瓜,只是道:“別想那么多。”
說完,便把那幾行字留給了對方,而他自己,卻是直接就離開了。
這讓對方怎么說呢,就有一種被溫暖的大哥哥地輕輕地用卷起來的字敲了敲腦袋的感覺。
他回頭看看李縱的背影,又不禁有些愣了愣。
果然!
張博士說的沒錯,說對方為人謙和,彬彬有禮,大有名士之風。甚至,方才他更是感覺到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要知道,這可是大冬天呢。
然后,看夠了李縱的背影,之后他又條件反饋地打開李縱給他的紙卷看了起來。
只見,上面寫了很多行字。
而當他看到這些字的時候,也是目光一點點變得明亮起來。他的目光頓時便既有了驚訝,又有了驚艷,更有了更濃的崇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