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兩個社團的聯合會議,持續了一個小時,在這之后,輕音社的各位還有練習,率先離開了。
暖春曉作為輕音社的一員,沒有她在的話,自然是無法練習的,因此也與她們一同離開。
反正在劇本寫出來之前,她也幫不上什么忙。
更何況,在這次的計劃中,暖春曉并不需要寫作,也不用上臺朗讀,重心理所當然的應該放在輕音社。
“那么,我先走了。”
在確認了每個人的工作之后,游太也失去了和身邊三位少女待在一塊的理由。
暖冬鳥與暖夏夜去了洗手間,因此原本坐滿了人的長桌,只剩下游太和暖秋畫。
“你準備怎么做?”
“什么?”
暖秋畫忽然與他搭話,令游太微愣。
“劇本,你也寫么?”暖秋畫側著臉看他。
游太無法創作故事,哪怕是朗讀劇本也不例外。
剛才沒有吱聲,是因為還有輕音社的成員在場,比較難說出口。
游太并不是那種不看場合,自說自話的人。
“我無法寫作。”
“我知道,你說過了。”
暖秋畫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但游太十分清楚,在經歷了黃金周的事件后,他已經足夠了解了暖秋畫的想法。
她一定比任何人,都期待看自己創作出來的故事。
只是,如今的游太。
無法回應暖秋畫的期待。
“我會和暖春曉說的。”
“春曉和我不一樣,是不會老老實實地接受你那無力的說辭的。”
“即便如此,我也只能告訴她,我只是一個無法創作的普通人。”
“作文不是寫的很優秀么?”她的聲音聽上去并不像是在挖苦,不知不覺中,暖秋畫對待游太的態度也產生了變化。
想來也是,已經把想要說的話語,全部傳達給他了。
她不用再說那些刻意針對他的話。
“那是和創作完全不一樣的東西,你應該比任何人都清楚才對。”
是的,作文與創作,是不一樣的。
暖秋畫的話,一定能夠明白他在說什么。
“為什么,你明明擁有比誰都出色的才能。”
出乎意料的,暖秋畫并沒有再像過去那樣生氣,最近的暖秋畫,已經很少會展現她愛生氣的那面了。
只是少女眼中流露的失望與悲傷,比她過往的憤怒,更使游太悸動。
“才能…么?”游太自嘲地笑笑,并有多做解釋的打算。
“我等著看你的劇本,但是可別再來男同那套了哦,那可是要展示給全校同學看的。”
游太笑著丟下這句話,起身離開。
暖秋畫并沒有生氣,連她自己都感到不可思議,少年轉身時那落寞的表情。
深深地,刻在少女的眼睛里。
“啊咧?學長,要走了么?”
從洗手間蹦蹦跳跳出來的暖夏夜,迎面看到游太走來。
游太順手敲了一下她的腦袋,在夏季少女不滿的呼聲中,游太笑著說:“好好加油寫。”
“真是的!干嘛要打夏夜的頭嘛!學長討厭鬼!”暖夏夜轉身沖游太抗議。
“游太同學…”
“暖冬鳥同學,我先走了。”
“誒…嗯,再見。”
“再見。”
走在暖夏夜身后的暖冬鳥,欲言又止地,與游太告別。
剛走出幾步,游太忽然想起什么,轉身喊住了暖冬鳥。
“暖冬鳥同學,你也要加油哦。”
“誒?”
“朗讀劇的劇本,暖冬鳥同學也要寫吧,有些期待。”
暖冬鳥不可思議地看著游太,柔軟可愛的小嘴,微微張開,說不出話來。
游太離開了,留下三名外貌相同的少女,心中想著各不相同的事。
今天是周六,游太先去了一趟附近的便利店,買了這周的《周刊少年JUNP》。
封面是第十卷正在絕贊發售的《撲街仔的日常》,用極大的字體在上面標注了“動畫第三季制作決定”的字樣。
翻到這周的《撲街仔》末尾,寫著“下周休刊”。
那個中二大叔,真有他的。
上次才被編輯部抓走關小黑屋,還學不乖么?
希望這次不要被抓到郊區的監獄去寫稿才好,那樣游太會有負罪感。
當然,也就只有一點而已。
游太正準備去結賬,看見了雜志貨架上的另外一部月刊雜志,封面上畫著他所熟悉的人物插畫。
微微猶豫后,游太準備伸手去拿。
“啊…”
“啊…”
少年的手,與另外一只手觸碰到了一起。
游太立刻松開雜志,本能的退開一步。
如今的他已經不會因為觸碰女孩子而失態,即便如此,他還是不愿與陌生女性產生肢體接觸。
“抱歉,你先吧。”游太壓低帽子,輕聲說道。
“謝謝。”
聽聲音,是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女,應該與游太年紀相仿。
游太輕輕瞥了一眼,少女與游太一樣,戴著棒球帽,除此之外還戴著口罩,看不清臉。
最近的女高中生,會對于購買少年雜志而害羞么?
游太搞不太懂女孩子的腦回路,只不過與他這個路人無關就是了。
在少女離開后,游太重新拿起這部月刊雜志,翻到了某一部連載小說的尾頁。
《赤瞳少女和她的無能使魔》,下周有重大發表。
說起來,這部暖夏夜極度推崇的輕小說,最近銷量突破五百萬大關,躋身大熱門了呢。
最新發售的第七卷銷量相當不錯,已經決定再版,只不過在同期遇到了發售第十卷的《撲街仔的日常》,才會給人一種沒什么熱度的錯覺。
《赤瞳少女和她的無能使魔》
雖然是在月刊上刊登,但所刊登的內容是本篇的番外,本篇只以單行本的形式發售,因此并不如連載小說那樣,能夠保持新鮮的熱度。
但這絕不說明它不火,恰恰相反,正因為編輯部對這部小說的高度認可,才能擁有跳過連載,直接發售單行本的待遇。
這是對銷量擁有絕對自信的體現。
事實證明,這樣的操作是正確的。
游太從未懷疑過這名作家的才能,從很久以前開始就是。
只不過周刊JUNP的連載機制過于苛刻,并不適于這名作家,埋沒了其本該發光發熱的才能。
可能是過于沉溺于往事,游太輕嘆一聲,將雜志放回了貨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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