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講故事而言,游太的“演講”并不如何成功。
因為小朋友們都對這莫名其妙的故事感到無語,以他們匱乏的詞匯量,想要找到一個形容這種心情的詞匯。
最接近的實際感受的,大概就是“搞笑”這個詞了。
不是指故事,而是指游太本身,并且是褒貶參半的性質。
可若是忽視掉“故事并不有趣”這微不足道的瑕疵,以探討方面出發的話,游太的表現倒也不算拉垮。
至少,小朋友們積極討論了。
雖然并沒有討論出個什么所以然,但是這種場合下,一個驚艷的結論,往往比不上彼此參與享受的過程。
因此,一眾小朋友們表示,作為櫻姐姐的男朋友暫時還不夠格,不過也不算差,有待觀察,看后續表現。
姑且不論游太根本沒興趣成為暖春曉的男朋友,就這群小鬼頭的反應而言,游太頗有些哭笑不得。
在這之后,暖春曉從地墊上站了起來,她今天穿著淺藍色的牛仔長褲,上身是一件普通的白色T恤。
褪去她一貫的黑色絲襪,今天的暖春曉更給人一種居家姐姐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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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差不多了,卷毛同學,該起來干活了哦。”
坐在地上的游太仰視著面前的少女,頭頂緩緩冒出一個問號。
暖春曉從褲兜里拿出頭繩,將滿頭的蜜糖色長卷發扎成一個高高的馬尾辮,看起來十分利落,像是獨居能干的女大學生。
“干活?”
“不然你以為我是叫你來做什么的,你是男生吧。”
“為什么要用理所當然的語氣?”
“現在很流行抖S女王系女友,會在深夜的巷子里殺人的那種。”
“不要把現實和小說混為一談,而且我們只是校友。”
“傲嬌的你也很可愛哦。”
能面不改色說出這種惡心的話,這個女人還真是不可小覷啊。
游太壓低棒球帽的帽檐,不再去看她。
“啊咧?難道是害羞了么?”
“是對你無語了。”
這樣說著,游太同樣站起,用略帶無奈的口吻說道:“說吧,要我做什么?”
暖春曉嬉笑一聲,雙手拍了拍,轉而對周圍的小朋友們說道:“大家,時間不早了,該和小榕姐姐一起去準備晚飯了哦。
小雅,今天有你最討厭的胡蘿卜哦,要去把它們都洗干凈。
鋮鋮,你是大家的哥哥,不可以讓弟弟妹妹們做危險的操作。
還有仁宇,不許調皮,給小榕姐姐添麻煩。
她記住每一名孩子的名字,他們的喜好,習慣,性格。以溫柔地說教方式,對每一名孩子都一視同仁。
所以他們才會喜歡她吧,親切地喊著她櫻姐姐。
因為暖春曉是象征著春季的少女,在溫柔的季節里,在那長長的坡道頂端,順著和煦的風,一路向下飄落的粉色花瓣,落在發梢,衣襟,掌心。
舉手投足都是春天的溫度。
不久前還十分熱鬧的客廳,在小朋友們井然有序的離開后,只剩下游太與暖春曉兩個人。
暖春曉不知從哪找來兩件圍裙,自己穿了一件,另一件遞給游太。
“撒…要干活了哦,卷毛同學。”暖春曉揚起笑意,揮了揮小拳頭。
“到底要做什么?”游太還是不懂。
“當然是把客廳變回原樣啊。”
暖秋畫指了指推到角落的沙發,又指了指腳下的地墊。
“把墊子都收起來,然后把沙發茶幾都放回本來的位置,之后再掃地拖地。
啊…機會難得,把玻璃和柜子也擦了吧。
卷毛同學比我高,正好可以擦一些我夠不到的地方。
還有角落也是…”
暖春曉滔滔不絕地頒布著工作內容,游太人都快聽傻了。
他可沒聽說,他今天是來做苦力的。
只可惜,在春季少女的面前,他根本沒有拒絕的權利。
即便拒絕了,也會被我拒絕你的拒絕這種話回嗆。
仔細想想,游太根本不曾拒絕過這對四胞胎的要求。
自己還真是個好說話的家伙。
游太自嘲地這樣想著。
于是,少年摘下了棒球帽,被壓扁的卷發有逐漸恢復蓬松好的跡象,游太也不去在意。
穿上圍裙,游太聽著暖春曉的吩咐,慢慢忙活起來。
見游太十分聽話,暖春曉沒有再打趣他,兩人一同開始收拾起屋子。
時不時地交談兩句,互相給對方搭把手,像是剛搬入新家不久,進行甜蜜大掃除的新婚夫婦。
“這個放哪?”
“放工具箱里吧,在那邊架子最底下的抽屜里。”
“哦。”
暖春曉顯然對這里十分熟悉,能夠快速地回答游太的各種問題。
經過短暫的相處,即便游太沒有問,他也大概猜出了暖春曉在這家兒童福利院中,扮演著怎樣的身份。
只是像暖春曉這樣的千金大小姐,會在假期來福利院做義工,而且,看她對這的熟悉程度,顯然不是心血來潮,是需要大量時間堆積出來的。
換作今天之前,游太是無論如何都想不到的。
畢竟,在游太的印象中,暖春曉就是壞女人的代名詞,才不會做這種崩人設的行為。
就像是每天最多只寫2000字的咸魚作家,背地里其實是個多開的人型碼字機,令人難以接受。
游太與暖春曉在屋子里,前前后后忙活了半個小時,才終于將屋子恢復成它初始的模樣。
那一塊塊海綿地墊,被收進了屋外的小倉庫里,想必是小朋友們做游戲時,才會偶爾用到的東西。
拭去額頭微微溢出的汗珠,游太將額前的卷發捋起,露出俊俏秀氣的臉龐,手掌在面前微微煽動。
“喝口水吧,卷毛同學。”
暖春曉走過來,手中拿著礦泉水瓶,游太伸手接過,啥也沒說直接灌了一口。
他是真的有些渴了。
直到冰涼的液體沖刷進體內,他才回過神來。
這個女人,竟然連瓶蓋都替他擰開了?
游太看著手中剩下一半的礦泉水瓶,陷入疑惑。
忽然,暖春曉掩嘴輕笑了起來,慵懶軟糯的聲音令少年感到心頭酥麻。
“哎呀…卷毛同學,你和我喝同一瓶水,要是被我的妹妹們知道,不會吃醋吧?”
游太神情冷漠地瞟了眼暖春曉,春季的少女,媚眼如絲,眼角的淚痣像是夜空中最為明亮的星辰,散發著誘人的美。
這個女人,腦袋絕對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