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燮按著紙條的電話撥打了過去，片刻后放下手機看向胡顏。
“怎么樣？”
“是空號。”
胡顏皺起了眉頭，回頭看向還停留在不遠處的那個禿頂員工。
“要不你還是狠狠干他一頓吧。”
看著胡顏臉色不善地走了前來，那個員工莫名感覺有點不妙。
“怎.....怎么了？”
“你五百塊賣我一個名字和電話號碼，號碼還是空號？”
上前幾步跟了上來的的莊燮一愣，轉頭看向了胡顏。
哦，原來這就是你說服人的強大能力啊。
胡顏余光瞥見莊燮的動作，刻意轉頭當做沒看見，只是看向禿頭員工的眼神越發不善，直接拍桌子瞪眼了起來。
“這錢你拿著不燙手嗎？一個名字賣五百？”
“這這也是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嘛更何況我也不知道這個號碼是空號啊！我又沒打過！這能怨我嗎？”禿頭看到胡顏氣勢洶洶地興師問罪，自知理虧，但依舊強撐著死鴨子嘴硬。
“這位…”莊燮看了看禿頭胸前的員工卡，“黃先生是吧。”
禿頭警覺地把自己員工卡翻了個面，“看什么！錢貨兩清！我把我知道的信息給了你們，其他的不關我事了！”
莊燮溫和一笑，“別急，黃先生。我記得你剛才說的，內部資料你們公司嚴禁外泄是吧，要是說我們進去里面大聲嚷嚷你賣給我們的參展資料…”
他邊說著，一邊往辦公室方向看了一眼，“你猜會怎么著？”
禿頭一楞一楞地看著兩人，尼瑪來釣魚的吧你們。
其實這也不是什么大事，個人信息資料外泄這玩意兒本就滿大街了，所以公司雖然對此相關的明文規定，其實也沒多少人放在心上。
只是道理是這個道理，但如果被面前這兩人不按常理出牌地進去辦公室把這事兒放在明面上一嚷嚷說自己收錢賣資料，在同事面前尷尬不說，自己也少不了在上司面前吃一頓掛落。
想到這里，禿頭有些不甘愿地把手伸進口袋，把還沒捂熱的五百塊掏了出來，“吶！這錢我不要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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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你照收，只是我們想要更詳細的資料。”胡顏此時也回過神來了，跑出來唱紅臉。
“我真的都告訴你們了！漫展cos又不是什么門檻特別高的活動，一般交了錢填個表就能進來了，有什么…”禿頭也是一臉無奈地辯解。
“誒！慢著！你再把照片給我看一下！”
禿頭說著說著，這會似乎想到了什么，接過胡顏遞過去的手機。
“誒！這個姑娘好像有點印象！她不止參加過一次我們公司舉辦的漫展！”
在莊燮和胡顏的威逼利誘下，禿頭也不得不認真搜刮起自己的記憶來了。
“那能想起來更詳細的資料嗎？比方，住址之類的？”
禿頭依舊搖了搖頭，“咱們辦漫展要人家提供住址干嘛？不過！”
看著兩人死死盯著自己的眼神，禿頭也不敢賣關子，直接說出情報。
“不過我知道有個跟妝的妝娘！那個妝娘應該認識這個小姑娘，我可以把那個妝娘的聯系方式給你們！”
妝娘一般指的是cos圈子里化妝的妹子，一般比較專業的aplayer都是有比較固定的場外妝娘。
總算是有所獲。
走出這家公司的大門后，胡顏沉默不語。
旁邊的莊燮跟在身旁，也沒多在意，反而有些認真地說道。
“其實，鈔能力也是一種能力來的。”
“嗯。”
“還很強大。”
“嗯。”
“就是五百買一個名字確實有點貴了。”
胡顏腳步一頓，“好好趕路！別說話了好嗎！”
說完有些氣急敗壞地加快腳步走了起來。
緊跟其后的莊燮抿了抿嘴，嘴角微微動了動，隱約露出一絲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笑意。
根據禿頭給的電話，這回準確地聯系到了那個妝娘。
這位妝娘是附近一個大學的大二學生，也是cos圈內人，不過自己很少上場，反而時常兼職做起了妝娘。
小姑娘接到了莊燮的電話，有些不明所以地出來見了面。
“啊！你們找小乾啊？”
聽到了莊燮和胡顏的問話，妝娘有些恍然地說道。
“怎么？你認識她？”
“算是…認識吧。只是你們找他有什么事嗎？”
姑娘有些迷茫又帶著幾分警惕地看向兩人。
莊燮和胡顏對視了一眼，胡顏轉過頭來對姑娘溫和一笑。
“是這樣的，我們倆是她學校里的老師，這位是小茜她們年級的輔導員，我是她們班的助班，小茜已經很長一段時間沒來上課了，所以我們才特地來找她的。”
胡顏這是在詐話，方才那個動漫公司的禿頭被攻破防線后幾乎是事無巨細地說了很多關于花翎茜的情報。
比如有一次花翎茜參加了一個漫展內的表演節目，禿頭在后臺調度的時候，貌似聽見過花翎茜和妝娘聊起過大學舍友的事情。
“哦！這樣啊。原來你們是天灣大學的老師啊。”姑娘看著戴著眼鏡文質彬彬的莊燮，再看向相貌不俗，氣質出眾的胡顏，也沒多想。
“說起來小乾也有一段時間沒來找我了，上次應該是十多天前的一個漫展了吧。至于他有什么反常的話…我…”
姑娘似乎有一點躊躇。
“姑娘，我們現在時很著急的，如果再聯系不上她，我們可能就要報警處理了，到時候如果小茜出了什么事，或許就是警察來找你問話了。”
胡顏微微收斂笑意，有些嚴肅地說道，姑娘莫名覺得壓迫感大增。
“他…你們知道吧，就是他其實那方面，有些不一樣…據我所知，他應該是被舍友的女朋友找上門鬧了一頓，收到了非議，所以才逃出來的吧…”
胡顏有些驚詫地側頭看了一眼莊燮，反倒是莊燮神色毫無變化，接話道。
“這個是知道的，但現在他實在缺勤太久了，而且我們也擔心他做出什么事來，所以想問問你知道他的去處嗎？”
“實在不好意思，他確實已經很久沒有聯系我了。不過…不過他好像在學校外面租了一間出租屋，我有一次上門給他化妝時去過一次，不知道有沒有用。”
“地址先告訴我們拔！”胡顏聽聞眼睛一亮，連忙叢包里遞上紙和筆。
“剛才差點沒露餡，幸好你反應夠快！誰特么知道大麗花居然是個女裝大佬！名字也不是花翎茜，而是叫華凌乾！”
奔波了大半天，終于拿到了對方極有可能藏身的住處位置，胡顏總算松了一口氣，只是多少有些驚詫。
莊燮點了點頭，沒多話語，終于解決了最困難的一關卡，他們倆通過監控攝像和照片的一點蛛絲馬跡尋根溯源，一路順藤摸瓜，此時終于找到了正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