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營嘯...什么是營嘯?”
張虎說出營嘯之后,大家都有些詫異的看向了張虎,而這個時候,張虎也是看著眾人微微的解釋道:“營嘯也被稱作為炸營。
自古統帥不怕強敵就怕內亂,而炸營則是一種最為可怕的災難。尤其是在血戰一天之后,人們的情緒從高度緊張中乍一松弛下來,人們的精神都處于變態的邊緣。
說到'營嘯'就不能不說到'監嘯'(又稱'獄嘯'或'牢嘯'),所謂'監嘯'是指中國古代監獄中往往在深夜或凌晨突然爆發出犯人的尖叫,繼而大量犯人發狂,互相廝打毆斗,甚至于互相咬噬,種種恐怖的瘋狂都爆發出來,而且監嘯之后,犯人往往大量死亡,這種東西連獄吏都不敢彈壓,認為是獄神發怒或者太歲臨門。
按照迷信的說法,炸營是一種不祥的預兆,預示著部隊面臨著滅頂之災。
南北朝末年,天災人禍,民不聊生,百姓揭竿而起,遍地烽火狼煙。
有一名名叫朱赤的將領,率領義軍逐鹿中原,三次攻打省城開封,戰爭空前慘烈。
二月十二日,朱赤親率三萬兵馬奇襲開封,七晝夜猛攻,遭到守軍頑強抵抗,結果因主帥左目中箭失明而不得不撤兵。
同年十二月二十三日,朱赤聯合另外一部義軍再次統帥五十萬大軍攻打開封,經過二十天的激戰對壘,雙方傷亡慘重,不分勝負,因朝廷調來援兵,義軍再次撤圍。
三年后的五月二日,這兩個聯軍百萬之眾第三次攻打開封。
朱赤吸取前兩次失敗的教訓,采取圍城打援的戰術,長達五個月將孤城圍得像鐵桶一般。城內彈盡糧絕,但仍負隅頑抗,拒不投降。最后開封城破,為什么呢?因為援軍潰退,外加黃河決堤。
這開封城破之前,開封并不是沒有援軍,七月十四日,黃河北岸烽火連起,奉命增援開封的兵部侍郎兼剿賊軍務總督侯恂坐鎮黃河北岸,派山東總兵劉澤清帶領援軍南渡黃河。
劉澤清帶著五千軍隊在黃河南岸與朱赤的聯軍主力激戰了兩天,這期間他們成功奪取了渡口陣地。但是,詭異的營嘯就在第二天晚上發生了。
時人在《南北日志》中寫道:七月十三日辛巳,得河北檄,云:“十四日援兵過河。”七月十四日壬午,東北角烽火連起,未見船只、人馬。總兵劉澤清過河擊賊,兩日皆捷。營中忽自驚擾,仍退還河北。
雖然歷史不能假設,但劉澤清的軍馬就位,開封城或許還能一戰,但偏偏就是這個“營中忽自驚擾”,導致援軍潰敗,從而釀成開封慘案。
除此之外,《史記絳侯周勃世家》:「夜,軍中驚,內相攻擊擾亂,至于太尉帳下。太尉終臥不起。頃之,復定。」
《漢書周勃傳附周亞夫傳》:「夜,軍中驚,內相攻擊擾亂,至于帳下。亞夫堅臥不起。頃之,復定。」
這些都是炸營也就是營嘯的證據...如果不出所料的話,那么剛剛室韋軍就是營嘯...!”
“哦...!”張虎的一通解釋,讓眾人都明白了什么是營嘯,特別是李安,此時的李安十分開開心的道:“營嘯,那太好了,這是我們一舉殲滅前面室韋軍的好機會。
這樣...虎叔,你立即整軍,讓所有范陽城中可一戰的人都準備好,只要等前面室韋軍的喊殺聲停止,我們就直接殺過去,要殺對方一個措手不及。”
“諾...!”張虎連忙答應,跟著就去整兵了,一共整兵三萬人,其中有些士兵并不是真正的士兵,是家丁和民夫,但是為了畢其功于一役,張虎也將這些人都收編進來。
整個范陽城的百姓,今夜都無法入睡,因為他們的兒子,丈夫,父親...都在等著對面的室韋軍停息營嘯,只要營嘯一停歇,范陽城這邊會第一時間沖殺過去。
不單單是范陽城的百姓,這邊李安也是一直在等。
李安站在甕城之上,看著前往一直都在冒著火光的室韋軍營,這個時候,李安有些后悔,他后悔自己為什么沒有將望遠鏡給發明出來,要是有望遠鏡在手的話,這個時候,李安就可以洞悉前面的一切了。
而現在,李安卻只能用肉眼期待的看著前面的火光,跟著用耳朵使勁聽著前面的動靜,不敢有一點的大意。
張虎在一邊對李安道:“殿下...你就不要在這里待著了,有我在此就可以了,難道你還不相信我...?”
回頭看了看張虎,李安微微的笑道:“我怎么可能不相信虎叔,只是你此時讓我回去我也睡不著,畢竟這是一個很好的機會,要是這個機會用得好的話,那么我們就可以解了范陽城之圍了。”
“是呀...這是一個好機會。”看著前方,張虎也是微笑著點了點頭。
“表哥...!”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李安聽到了薛崇訓的聲音,回頭一看,真的發現薛崇訓走到了甕城之上。
“你怎么來了?”看到薛崇訓,李安有些詫異。
薛崇訓連忙解釋:“盧家給大家送了一點吃食上來,餅卷大蔥和肉,表哥,你要不要來吃點。”
“大蔥卷餅還有肉...!”李安微笑著點點頭道:“盧家有心了,那我也去嘗一嘗...!”
“好勒...!”薛崇訓微微一笑。
不一會,李安的手中多了一個大餅卷大蔥,餅中還有一塊肉,李安此時也是真的餓了,一口下去,蔥香,肉香,就著麥香,是真的很好吃。
“你怎么不吃?”李安看著對面的薛崇訓問道。
薛崇訓則是嘿嘿的笑著回道:“表哥...這些食物可都是給戰士們吃的,不但我不能吃,就是盧家自己人都沒有吃,全部都留給戰士們吃。
戰士們辛苦了,等一下還要出戰,所以這次吃食我們是不能碰的。”
“原來如此...!”李安點頭笑道:“盧家有心了,你也有心了,請放心,這次我們一定可以一戰結束這次的戰爭。
室韋也為他們的行為付出代價。
等這里的事情結束之后,我們就回洛陽吧,我知道,你想家了。”
“嗯...!”薛崇訓開心的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