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他那就麻煩了...!”
韋方質的書房之中,韋方質的幾個兒子也都在其中,此時韋方質的那位大兒子看著手中的紙條微微得皺眉了一下。
不過,一邊的韋方質則是不以為然的道:“是他那又怎么樣,老夫說過不管是誰,害死了老夫的長孫,老夫一定會讓他償命的。”
“可是父親...這位李安可是有圣寵的!”說話的是韋方質的次子。
此話一說,韋方質第一時間怒氣沖沖的喊道:“混蛋...難道你們的意思就是眼睜睜的看著石勉死的不明不白?”
“可是...也沒有確切的證據一定指出李安就是那位害死石勉的人呀?”韋方質的次子還是感覺李安不太像。
不過,韋方質卻依舊怒氣沖沖的道:“還沒有證據...我想問問你,還需要什么樣的證據,最近一段時間,只有這位李安和石勉有沖突。
并且,石勉因為生氣喊出的話語,也確實有讓李安殺人的嫌疑,這位李安擔心我們韋家的勢力,所以就故意的提前殺了石勉。
還有字條上的筆跡和李安的一模一樣,難道還需要其他的證據嗎...你們都給我聽好了,明天...明天老夫就去敲登聞鼓,老夫不管這位李安身后有誰,老夫都一定要讓他血債血償。”
“爹...是不是太匆忙了,我們還沒有調查清楚。”韋方質的三子這個時候也小心翼翼的說了一句。
只是韋方質卻很執著的道:“已經很清楚了,老大...明天你去聯絡我們韋家所有的勢力,如果明天陛下要保自己的孫子,而不給我孫子公道,那老夫一定死磕到底。”
“爹...?”韋方質的大兒子微微的搖搖頭。
可是韋方質卻不容置疑的道:“就這樣了...不說了...!”跟著就回身離開了。
留下一群手足無措的兒子。
所謂沖動是魔鬼,這個時候韋方質已經化身成為一頭魔鬼,他現在什么都不想,只想要快點找到一個發泄口,他要將自己的怒氣,怨氣...全部都一拳打出,完全不管對方是什么樣的人物。
第二天...李安正在家中研究后面將如何訓練自己招募的侍衛和神機衛的時候,一大清早,韋方質就將自己的以前官服給找了出來。
然后自己一個人身后就跟著一名老仆前往了登聞鼓。
明堂之中,武則天正在和所有大臣商量怎么給王孝杰的右衛軍供給糧道的時候,忽然...明堂之外匆匆小跑進來幾位內侍,這些內侍匆匆的來到了上官婉兒的身后,然后輕輕的說了一句登聞鼓響了。
上官婉兒一怔,跟著連忙在武則天的耳邊說了一句:“陛下,登聞鼓響起...!”
本來還在商議糧道的武則天眼神一凌道:“何人敲鼓?”
上官婉兒不敢隱瞞連忙躬身道:“韋相韋方質。”
此話一說,武則天連忙道:“那還不快請...!”
“遵命...!”上官婉兒躬身,跟著喊道:“宣韋方質上殿...!”
一聽到韋方質上殿,李昭德眼睛之中立即冒出了一絲欣喜,跟著李昭德看了看身后的吉頊...兩相似一笑,這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很快,就見韋方質一個人梗著脖子,一步一步的走到了明堂之上,看到韋方質之后,武則天連忙道:“來人...賜坐...!”
可是韋方質卻撲通一聲跪倒在了明堂之中,對著武則天哭訴道:“老臣韋方質跪見陛下...老臣一生都在為陛下效力,求陛下這次一定要為老臣做主。”
說著,韋方質就開始對著武則天不停的磕起了頭,這讓武則天一個驚訝,連忙的喊道:“韋相...何須如此,來人...將韋相扶起來,賜坐...”
武則天這么一說,周圍的官員這才七手八腳將韋方質給扶了起來,跟著武則天看著韋方質好言的問道:“韋相...到底發生了什么,要朕為你做主?”
武則天剛說完,就聽韋方質露出了哭腔道:“陛下...老臣的長孫韋石勉死的慘呀...根據老臣調查,他不是自己溺水而亡的,是有人故意陷害老臣的長孫,偷偷將老臣的長孫給騙到了竹賢莊,然后又給老臣的長孫酒中下了大量的五石散,這才導致老臣的長孫溺水而亡。”
“啊...還有此等事...?”武則天一個驚訝道:“那韋相可知道,是誰將你的長孫給騙到了竹賢莊?”
只是武則天問完之后,韋方質吐出的兩個字有些讓武則天震驚。
只聽韋方質慢慢的從凳子上站了起來,看著武則天一個字一個字的道:“騙老臣長孫的幕后之人,不是別人正是捷郡王李安。”
“什么...!”明堂之中,驚慌的聲音響起。
“韋相...你可有證據,如果空口無憑...就請自重。”狄仁杰毫不猶豫的站了出來。
“證據,當然有...!”韋方質毫不在意的看向了狄仁杰,跟著直接拿出一張紙條出來道:“陛下,這張紙條上面有五個字,賠罪,竹賢莊。
而這段時間和老臣長孫有過節的只有捷郡王李安...并且上面的字跡也是和捷郡王一模一樣,難道這還不能證明嗎?”
“來人...宣捷郡王李安上殿...!”武則天大手一揮,立即就有百騎前往宣召。
說真的,李安接到旨意的時候,整個人還是懵的,他此時正準備前往甄家村,因為李安自己侍衛和神機衛的軍營,李安準備就建在甄家村的附近。
可是剛剛出門,就見到百騎前來宣旨,李安也是馬上放棄了前往甄家村,而是跟隨百騎前往了明堂。
大概花了一刻鐘的時間,李安一身郡王服進入了明堂,只是等李安來到了明堂之中,李安還不知道此時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外婆...!”李安對著武則天一個躬身。
看到李安,武則天也是微微頷首道:“你來了!”
“孫兒來了,只是不知道,外婆叫孫兒過來有什么事情?”李安看了看四周,當李安看到韋方質用一雙充滿怒火的眼睛看著自己的時候,李安真的很納悶,因為他根本就不認識韋方質,可是這位老人怎么如此帶有恨意的看著自己。
“李安...!”武則天沒有喊李安為安兒,而是直接叫了李安的名字。
“李安在...!”此時李安也感覺到了一點不同,所以躬身行禮,一絲不茍。
“你可認識韋石勉...。”
“韋石勉...?”李安是想了好一會才哦了一聲道:“外婆,是那個剛剛溺水死在竹賢莊的韋石勉嗎...?”
“對...你可認識?”武則天追問道。
李安點點頭:“外婆,認識是認識,不過,我和韋石勉認識是因為有一次我去找李憑簇大家,在李憑簇大家的莊園中,遇到了韋石勉用匕首劫持了李大家,非要李大家嫁給他。
后來我的人救下了李大家,跟著韋石勉說要殺我全家,然后我自曝了家門,也不算認識,就是一面之緣。”
話剛說完,一邊的韋方質就陰森森的接著道:“就因為韋石勉的一時氣話,所以你認為斬草要除根,就將韋方質騙到了竹賢莊,然后給他下五石散,然后讓他溺水死亡。”
“蛤...!”李安一個訝異道:“韋石勉一時氣話我知道呀...后來我們都沒有打擾過彼此,那個時候我就知道,韋石勉說得話就是一時沖動,所以我斬草除根干什么,而且韋石勉是韋家的人,我可不想自己找麻煩了,要是韋石勉敢真的找我麻煩。
我直接就來找我外婆就可以了。”
“沒有動機...!”狄仁杰走了出來道:“韋相所說的都是自己臆測,捷郡王生性善良,沒有一點動機殺韋石勉。”
“那這張紙條怎么解釋,上面的字是捷郡王的筆跡,這總沒有錯吧,如果不是捷郡王處心積慮的要殺了老臣的孫子,那筆跡怎么解釋?”韋方質瘋狂的吼了起來。
“筆跡...?”李安有些訝異的看著韋方質道:“請問您是哪位?”
“老夫韋方質,就是被你處心積慮殺死的韋石勉的爺爺...!”韋方質恨恨的喊道。
這個時候,李安則是委屈的看著武則天道:“外婆...我又不是傻子,韋相總說我是處心積慮的要害韋石勉,那我為什么要故意的留下自己的筆跡...我是傻子嗎?”
“你不是傻子,可是如果你不留下筆跡,我孫兒怎么會相信是你賠罪請他去竹賢莊。”韋方質的眼圈紅了。
只是李安卻無語的道:“我和你的孫子,就是一面之緣,而且又不是我的錯,我憑什么給他賠罪,我就是寫了紙條,他也不會信的...而且我既然是處心積慮,為什么不找個人去傳話,還非要留下一個證據,證明是自己害的韋石勉...我又不是腦子有毛病。”
“這...。”韋方質忽然也是一怔,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回答李安的話,只能耍無賴的道:“也許你真的就這么蠢呢?”
其實說出這句話,韋方質就感覺自己有些力不從心了,如果是平時,韋方質一定會發現其中的不尋常之處,只是因為關心則亂,韋方質太在意自己的這位孫子了。
所以致使韋方質少了很多的判斷。
李安這個時候,皺著眉頭看向武則天道:“外婆,此事很有蹊蹺,我希望可以讓狄相徹查...!”說完,李安一個躬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