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半天過去了,楊思雙目緊閉。
他一動不動的坐在硬床上,因為戰斗已經進入白熱化!
意識中的景樹南血厚防高,獰笑著占據了上風,壓著楊思打!
楊思只有憑借早已百折不撓的執著和狂熱才能堅持。
正在這時,牢門“咔喇喇”的打開。
一時間光亮驟增,輕佻的聲音隨著一陣輕飄飄的腳步聲傳來。
“楊思同學?哎呀,實在太想不到了!居然在這種場合見到你,真是意外。我家企業正好資助這項研究。”
景樹南!
即使相隔這么多年,再次看到這個人,楊思仍然極度厭惡!
不是恨,是厭惡。雖然正是此人設局,讓他前世墜入深淵,但楊思感到的是厭惡。
仇恨,只是兩個人之間的事情,而厭惡,是發自內心的對食利者的的鄙視和惡心!
他們掠奪,他們欺騙,他們剽竊,然后說那是他們努力的成果,草根們沒資格染指。
意念體中,楊思的刀芒立刻連成片,本就高昂的敵意得到額外的薪火,連續暴漲!
其實他也非常非常意外,因為前世中景樹南根本沒有出現。
不過轉念一想也沒什么,前世他根本沒有拖延這半天的時間。
既然沒有乖乖被他們擺弄,那前世中沒有出現的事情當然也可能發生,只是沒想到自己剛剛重生就已經開始影響未來了。
不過這樣也好,按理說景樹南這種貨色放在小說里從出現到死不應該活過十個章節!
他麻溜的前來送死正是好的不得了!
觀察室中,見楊思并不說話,只用淡漠的眼光瞅著他,景樹南冷笑:“其實我不該來看你的。不過實驗馬上就要開始了,知道有位學弟要為科學事業獻身,我非常佩服…就違規來看看嘍,沒想到竟然是你!”
只聽楊思漠然說道:“虛偽。在我電腦上動手腳的就是你,這一切都是你搞的局,何必裝來裝去的呢?”
他的話中聽不出任何感情上的變化,實際上怒意控制在胸中不斷積蓄!
就是這個人渣,前世靠著奪走他的資質做成關鍵實驗,構建出清晰的模型,成為一個時代的明星,享盡榮華。
這一刻,意念體中,楊思的怒火狂噴!面對盾衛景樹南的壓制,他發出無聲的吶喊,悍不畏死的狂暴反攻,刀刀致命!
而現實中的景樹南得意洋洋:“哎呀哎呀,學弟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啊,你有證據么?再說我景樹南是什么人?怎么會做這樣的事情?”景樹南看著青筋暴跳的楊思,心中無比舒爽的說:“噢抱歉抱歉,你好像還真不知道我是什么人。”
“喔?你是什么人?”
“和你這種土鱉不一樣的人。能資助的起科研實驗的人。注定偉大的人!”
景樹南越說氣勢越盛:“你不過就是一個廢物罷了,我翹你女朋友玩玩怎么了?你竟然還敢揍我?原本我只是想要玩玩而已,沒想到發現一個絕好的實驗材料呢。換句話說,今天這種結局都是你自找的!你是不是覺得能夠幾次三番阻撓我挺了不起的?告訴你,那是錯覺。”
楊思不屑的笑了。
拜其所賜,他的敵意不斷蒸騰著,如火焰催發!
他開始以傷換傷,加快殺戮的速度,雙方開始快速飆血!
“哈?”看到楊思只是冷笑,景樹南做仰天大笑狀,“要不是老子一直低調,我景樹南想要的女人,是你能擋住的?要不是看你一直都不能哄李湖上床,你能歡蹦亂跳到今天?說起來,你連帶女生開房都不能,能看不能吃,還真是個廢物啊!”
“嗯,你這種人永遠都不會懂的什么叫尊重。”
壓抑著噴薄的怒意,楊思話語平靜,意念體內,在他雪亮的刀光下,盾衛景樹南節節敗退,嚎叫著左支右絀。
現實中的景樹南像是冷不丁被抽了一耳光,臉色轉為鐵青,冷笑道:“牙夠尖的啊?記住,敗犬就是敗犬,再怎么尖牙利嘴你也不過是個垃圾,準備坐牢的嫌犯!應該讓李湖看看你現在的嘴臉。不過對你來說犯罪大概也沒什么大不了,不過就是從廢物變成腐臭的爛泥而已。”
他作勢用手在鼻子前扇了扇,好像扇走臭:“算了算了,你是理解不了和我有多大差距,就不耽誤你為科研事業獻身了。好好把你的價值貢獻出來吧,有關部門會寬恕你的罪行。”
這一瞬間,一股強勁的熱流在楊思腦海中奔騰!
意念體內,盾衛景樹南的大盾被楊思一腳踢飛,幻像驚慌失措,駭然看著匕首從不可思議的角度刺來!
“感謝你的助攻!”斗獸場中楊思滴溜溜一轉身,怒喝中一刀捅在盾衛景樹南的菊花上面!
一刀,精準的一刀,1級盾衛景樹南的幻像在楊思的怒意面前“砰“的一聲化作飛灰——
牢房中,景樹南見楊思耷拉著眼皮,都到這個時候了依舊一副不屑于搭理他的樣子,頓時感到一陣惱火:“死硬份子,倒看你能硬到幾時?今天爸爸心情好,要是心情不好,拿鞋底碾死你!”
但他正要瀟灑的轉身,忽然聽到楊思發出一串低沉的笑聲。
聲音低,但充滿歡愉…
景樹南愕然:“你笑什么?”
他想過不少答案,但楊思居然說:“我謝謝你。”
“莫名其妙!你神經病啊?”景樹南快步離開。
而在這個瞬間,楊思感覺自己的靈魂如火山噴發。
緊接著一聲轟鳴,如黃鐘大呂在腦殼中敲響,仿佛什么了不得的東西破繭而出。
一個嶄新的意念體,輕微顫抖著,它完美的輪廓上傳出強勁的波動。
這一刻起,楊思的生命形態發生了根本的變化。
精神力,不再是肉身中的囚龍。
地球上,多了一名修士。
看著景樹南遠去的背影,楊思心情十分振奮:“你不會被碾死,孫賊!你只會驚嚇過度而死!”
很快,魯寶力再次來到牢房,看了看楊思,不動聲色的問:“四號實驗人,你好一些了沒有?我們去體檢吧。”
楊思低聲說:“推我去吧,我渾身乏力,不方便走動。”
說著,鼻孔中還流出血,看得魯寶力眉頭擰成了川字。
有過一次入門經驗,楊思迅速鞏固起自己的意念體,任憑魯教授帶人擺弄自己的身體。
一絲絲精神力在意念體內不斷凝固下來,更多的精神力生發著,向意念體內匯集。
行百里路半九十,奇跡才完成了一半,他仍然需要抓緊時間——
出竅!
長河觀想法可是他前世時碰壁無數次都無法翻越的雄關!
魯寶力一陣搖頭,不過他見過許多試驗品,千奇百怪。
楊思這樣雖然另類,其實也并不離譜。
只是楊思的反應著實有些離奇。
他倒像是完全游離于即將到來的命運之外的樣子…
想一想景樹南的交代,要用最大馬力轟擊,魯寶力不禁感到十分的怪異。
很快,楊思被固定在輪椅上推進體檢室內,躺在床上。
各種儀器和電線被貼在身上頭上,殺菌、消毒、抽血…
楊思一動不動,他在與時間賽跑。
一條虛幻的長河貫穿著他的身軀,大浪淘沙,不斷沖刷著他的精神。
實驗員的行為當然有干擾,但楊思在前世經歷過更加九死一生的事情。
炮灰基本素質——抗干擾!
根本不去想失敗了會怎樣,也不去想能不能…
他的身體緊繃著,仿佛一股氣血在血管中快速流淌,但總差那么一點勁。
意念體十分頑固的潛伏在腦海中,沉默,如萬年不動的巖石。
漸漸的,隨著輪椅的移動,他感到像是跟隨潮水起伏,巖石有一點松動。
如果選擇爆發一次,分出部分意念體出竅應該能夠做到。
實際上這才是出竅的常態,很少有人破釜沉舟把全部意念體出竅。
但楊思不行,楊思要的是自己的完美意念體,而不是留下一大半被轟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