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乎!壯哉!”
“茂德帝姬縱火焚身,誓不侍賊,真烈女也!”
“勒索金銀財帛,又強迫帝姬出城,金賊可謂無恥至極,我輩真男兒,當舍身戮賊,不叫胡虜小覷我中國無人!”
“…”
在史上藝術成就最高的皇帝宋徽宗趙佶不留余力的敗禍及好大喜功下。
昔日強盛的大宋王朝,終于由盛轉衰,并在收復燕云十六州一役上,暴露出了其偽大國的真實面目,還得罪了金國這只狡猾又貪婪的豺狼。
在史上最愚蠢、最無能、最懦弱的皇帝宋欽宗趙桓戰和不定的態度下。
金人先后兩次南下。
借著趙桓君臣昏招不斷。
最后更是把守城將士全部換成郭京那個神棍與他的七千七百七十七名六甲正兵。
靖康元年潤十一月二十五日,在城中還有七萬守軍和數百萬民眾、糧草軍械都極為充足、城外還有勤王大軍正在集結的情況下,金人只用了二百多先頭部隊攻城,大宋王朝就極為神奇的丟掉了其堅固的都城東京汴梁城的外城。
金人攻占了汴梁外城后,并沒有繼續攻下去。
一則,當時尚有數十萬軍民撤進了內城,其中有建制的軍隊就有數萬,而且還有一萬四軍衛士(即趙桓的親軍),軍馬亦有數千匹,另外還有專為護駕而準備的武裝到了牙齒的兩千精銳人馬。
在這種情況下,真打起巷戰來,別說金人能不能打贏還不一定,退一步說,就算金人能打贏,也肯定會是殺敵一萬自損八千的結局。
二則,通過這一年多的接觸,金人已經看出來了趙桓的愚蠢、無能和懦弱,大宋王朝有這樣的最高統治者,他們完全可以兵不血刃的得到他們想得到的東西,又何必要用武力奪取這個下下策呢?
于是——
金人先向趙桓君臣表示希望議和,穩住了城中準備巷戰的人。
與此同時,金人下令在城外大量砍伐林木,將圓木和板材運到城墻上,構筑各種專門針對城內的防御設施,以防城內軍民進行反攻。
做好了這一切之后,金人先跟趙桓君臣索要一萬匹戰馬。
已經被金人嚇破了膽的趙桓,立即下令:除現任執政侍從卿監郎官等職事官留馬一匹外,其余馬匹限三日內交赴開封府。
不久,自御馬以下,開封府共收到七千余匹馬。
趙桓君臣將這七千余匹馬全部都送給了金人,甚至連宮中內侍班直禁軍掌控的馬匹也全部都交給了金人。
自此,趙桓君臣,徹底失去了突圍的能力,成了甕中之鱉,插翅難飛。
隨后,金人又跟趙桓君臣索要城中所有的兵器,他們給趙桓的理由是:這些兵器藏匿于軍中和民間,很容易造成汴梁城內亂,不利于汴梁城恢復秩序。
可以載著他逃命的馬匹都給了,貪生怕死的趙桓,哪還能不給兵器?
趙桓立即下令張榜公告,令軍民限期交納所藏兵器,期滿不交者依軍法處置。
不尊皇令,那可是要砍頭的,誰敢違抗?
所有軍人的兵器,包括當初準備巷戰分給百姓的兵器,陸續被收集起來。
不久之后,各種兵器琳瑯滿目,堆積如山。
開封府組織人力,用車輦運,用民夫挑,經過數日,才將這些兵器全部都送往金營。
如此,趙桓君臣和東京汴梁城中的數百萬軍民,徹底成為魚肉,任由金人宰割。
金人開始露出他們的獠牙,張開他們的血盆大口,對汴梁城中之人進行最貪婪、最無恥的勒索。
而趙桓這個皇帝,在金人的恐嚇下,已經變得窮兇極惡。
他不僅命人打開了大宋王朝積攢了一百六十七年的封椿庫任由金人索取、在汴梁城中刮地三尺無極限的壓榨城中臣民的私財,就連神霄殿里的金寶輪和供奉趙氏先祖的金銀器他都派人全部拆下來賠償給金人。
可以想象,如果大宋王朝的皇陵在汴梁城中,他甚至都有可能會讓人挖了皇陵,取出里面陪葬的寶物賠償給金人。
榨無可榨之后,金人將趙桓騙出城,然后開始打起汴梁城中年輕貌美的女人的主意。
而金人索要得第一個女人就是,趙佶女兒中容貌最美的茂德帝姬趙福金。
趙佶、趙桓父子為了他們自己茍活,恬不知恥的派人將自己的女兒、自己的妹妹送出了城。
不想,就在進入金營的前一刻,趙福金突然縱火點燃了她偷偷藏在馬車中的火油,烈火焚身,讓金人只得去了一具燒焦了的尸體。
此事喚醒了汴梁城中的一些熱血男兒的血性,同時也給了金人徹底暴露出其無恥貪婪本性的借口。
金人強令大宋王朝拿女人抵債。
嬪妃,王妃,帝姬、公主;
嬪御,王妾,宗姬,御女,近支宗姬;
族姬,宮女,采女,宗婦;
族婦,歌女,貴戚,官民女。
總之,只要是年輕漂亮的女子,金人全要。
關鍵,除去已經繳納的金銀數目和用女人以及其它東西抵的賬,大宋王朝還得答應今后年年上供、歲歲來朝補足戰爭賠款。
關鍵的關鍵,即便大宋王朝愿意接受金人的全部敲詐和勒索,愿意付出令人所不齒的慘重代價,金人還是廢掉了趙桓這個大宋皇帝,并強令包括太上皇趙佶、太后鄭氏、皇后朱璉、太子趙諶在內的整個趙氏宗族全部出城。
金人還揚言,如有半點不遵從,他們就血洗了汴梁城。
欺人太甚!
汴梁城火藥作中的一間營房中。
一個絕美少婦滿臉擔憂的為一個身軀凜凜相貌堂堂的青年將軍穿上內甲和衣衫。
如果此時有宮廷之人在場,一定不敢相信他們的眼睛,這絕美少婦竟然是本該死在大火之中的茂德帝姬趙福金!
猶豫了一下,趙福金輕啟朱唇:“若勢不可為,將軍當以保命為先,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青年將軍,也就是韓擎,將趙福金摟入懷中,隨后語氣堅決道:“戰敗乃男人之責,何故讓女人以身抵債?我韓擎若是眼睜睜的看著那些粗鄙殘暴的金人擄走我漢家女子去寒苦之地過那豬狗不如的生活,叫我何以為人?”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帝姬不必再勸,此事成則成矣,不成,我必殺身成仁!”
趙福金咬了咬下唇,說:“將軍若是成仁,妾身必學蘭兒,一來與將軍九泉之下團聚,二來以全妾身身負不實之名。”
值此什么都無法確定的時刻,韓擎實在是不能給趙福金什么承諾和安排,他只能在趙福金的額頭上深深的一吻。
吻畢,韓擎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