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飛回長蛇島上,到了海邊,張英就命令硨磲將纖纖的部族給吐出來。
硨磲‘嘩’的一下給吐出一百多個人,這些鮫人迷茫的落入水中,一時之間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情。
年長一些的鮫人臉上是平靜和麻木,生為鮫人,她們知道自己的命運多舛,曾經也反抗過,也沉思過,只不過現在累了,不愿折騰了,就這樣隨波逐流也好。
年幼的鮫人則是抱著自己的母親,臉上的神情是好奇多過于恐怖,她們畢竟還沒有經歷過那些悲慘的歲月,現在還保留著童真。
至于那些年輕的鮫人,則是分歧最大的,她們有的臉上是悲傷,有的臉上是憤怒,悲傷是因為自己的命運,憤怒也是因為自己的命運。
張英掃視了一眼這些鮫人,淡淡的說:“你們自由了,想去哪里都可以。”說完,他抓起硨磲,直接飛進了自己的府邸之中。
他現在哪里有空理會這些鮫人,這只大硨磲才是他的最大收獲。
而留下的鮫人們則是一愣,隨即面面相覷起來。這個時候,纖纖也站出來說:“大家還記得將我們拯救出海龍王的那位大人嗎?他就是那位大人。”
纖纖是這個小部族的族長,雖然是族長,但是她沒有什么特權,反而是因為責任讓她要承受更多的危機。
但是她做得很好,所有的族人都相信她。聽見她這樣說,有的族人已經醒悟了,她說:“這…難道我們又一次的被他救了?”
纖纖點點頭,說:“我曾經答應大家,要帶大家來到一個沒有壓迫,不用擔驚受怕的地方,我覺得我已經找到了。”
在這一路上,纖纖想了很多,她命運多舛的一生讓她不會輕易相信別人,但是這兩次的拯救,又讓她選擇了相信張英。
所有充滿不安的人,只是因為他少了一個安全的港灣。但是此刻,纖纖覺得張英就是一個安全的港灣。
曾經的纖纖也想過,找一個強大的修行者庇佑自己的族群,這幾乎是所有的鮫人最終的選擇。但是很遺憾的是,連這個選擇對她們而言都是奢望。
想接納她們部族的,都是居心叵測的人。她們想投靠的大人,卻早就有了同族投靠。
所以,她會選擇千里迢迢來到這里,就是想要找到一個能接納她們的部族,據說那個部族的族長是一位少見的陣法師。
但是現在,纖纖覺得自己有了更好的選擇。選擇跟著眼前的恩人。
她對著自己的同族說:“這里,就是大人給我們的應允之地。你們先在這里喚醒珊瑚蟲,種下海藻種子,我去尋找大人。”
族人們一聽,都高興的笑了起來。她們沒有絲毫懷疑纖纖的話,然后左看右看,開始選擇一個好的地方播撒下珊瑚蟲和海草種子。
珊瑚和海草是她們賴以生存的東西,珊瑚可以構建她們的房屋,海草是她們的主食。
族人們開心的潛入水中,而纖纖則是走向了島內深處。
這邊,張英帶著大硨磲回到府邸,然后開始和大硨磲溝通:“我需要硨磲的貝殼煉器,你有沒有?”
這硨磲還蠻好用的,張英想著能不能饒他一命。
良久,硨磲都沒有說話,張英心中嘆了口氣,說:“果然還是要殺掉你取殼嗎?雖然有些浪費,但是也沒有辦法了。”
說完,張英眼中寒光一閃,就要干掉這只大硨磲。
而這個時候,硨磲猛然吐出兩片大大的硨磲殼,然后才委委屈屈的傳話:“我…有…”
它本來想說:我有一副蛻下來的甲殼,你要不要。
但是由于說話太慢,張英以為它沒有辦法,直接就想殺了它取殼吃肉了。這嚇得硨磲趕緊將自己的甲殼給吐了出來。
這副甲殼是當年它成長到皇家硨磲之王的時候蛻下的甲殼,和它現在身上這副甲殼當然是差了一些,但是起碼不會要了它的小命。
張英看了看這副吐出來的甲殼,臉上露出了一個滿意的笑容。不愧是硨磲中的皇室血脈啊,這甲殼的質量已經超出他的預期。
當然了,這只大硨磲身上的甲殼更加好,只不過要這副甲殼的話,必然要殺了這只大硨磲。說實話,這大硨磲可以當一個儲物空間使用,而且還有一點神通,就這樣殺了怪可惜的。
張英雖然有袖里乾坤可以用,但是其他人用不了張英的袖里乾坤,這個硨磲剛好可以給孟亭鈺她們當倉庫使用。
張英拍了拍大硨磲的貝殼,說:“你老老實實的,我就饒你一命,讓你跟著我好好過日子。”
說完,他也不等大硨磲回話,而是帶著硨磲殼進入了密室。
良久良久之后,大硨磲才緩慢回答一個字:“好…”
雖然大硨磲被寶泉養了很多年,但是寶泉也沒有和大硨磲交流過。首先寶泉沒有和水生生物交流的本領,寶泉是個人,不是水生生物。
其次,就算寶泉能和它交流,按照大硨磲這個說話速度,估計也沒有什么興趣和它聊天。
大硨磲不是高冷,只是單純的說話慢。
所以,大硨磲和寶泉幾乎沒有交流,寶泉一直都是用拍貝殼的方式發布命令的。
張英來到密室,開始將皇家硨磲的貝殼煉制進陰陽二氣珠之內。這硨磲煉制進去之后,陰陽二氣珠就能掌握‘大小如意’的神通。
所謂的大小如意神通,不是虛擬的變化大小,而是真實的變大變小,甚至連質量都會跟著改變的絕頂神通。
這是七寶萬華雙珠特有的神通,因為這個法寶的煉制方法不是這個世界的,而是悟道紋自己創造出來的。
在火云道宮,張英和赤潮曾經學過‘戰天法相’這個法相也能變大變小,但是這個法相是介于虛實之間,超脫于質量之外的。和大小如意這個神通是兩碼事。
七寶萬華雙珠掌握了大小如意,就相當于有了金箍棒變大變小的能力。
就在張英呆在密室煉制法寶的時候。長蛇島島主府外來了一個美人。
此人體態婀娜,容貌姝麗。她來到府邸門口,敲響了大門。
長蛇島的人多從事種植和漁業,不論男女都是長得黑瘦粗糙,除了島上的那幾個貴人,有誰能長得如此美麗。就算是島上的‘漂亮’姑娘,也多是小麥色的皮膚,體型健美。
守門的仆人一看這女子,就有點奇怪的說:“你不是島上的人,你來這里有什么事?”
這女子對他說道:“我叫纖纖,來見張英大人的。”
她可是看著張英落在這里的。
守衛狐疑的看著她,看著眼前的女子姿容確實是不一般,他心中權衡了一下,還是向里面通報了。
一個美麗的姑娘來找島主大人,應該是島主的朋友吧。
這就是外貌的加成,長得丑的別人也不會有這種誤會的。
此時的張英正在密室煉器,當然是聯系不到的,仆人只能告訴女主人孟亭鈺。
孟亭鈺聽著仆人報告有一個美麗的女子上門找張英,臉上也不由得浮起一絲詫異的神色。
居然有姑娘上門來找張英了?!
她趕緊抱著淼淼去見了纖纖。
在岸上的時候,鮫女一般都會隱藏自己特有的鮫女標識,比如臉上淡淡的幾塊鱗片,耳后的魚鰓。如此看來她幾乎和常人女子沒有什么不同,只不過就是有著超越尋常女子的美麗。
孟亭鈺看見眼前的纖纖,雖然心中很相信張英,但是還是忍不住問道:“你是誰,找島主大人有什么事?”
她沒有馬上表明自己的身份。
纖纖也老實的回答:“我叫纖纖,是被大人救下來的鮫人,特此過來感謝張英大人的。”
鮫人?!孟亭鈺一聽,倒是多打量了一下纖纖。在虎陽山所處的地方可很少有鮫人的,這種種族據說非常美麗,很受一些男修士的喜歡。
如今一看,果然是長得天香國色。
孟亭鈺不知道張英做了什么事,怎么救了這個鮫女。但是她還是說:“大人現在閉關了,沒有時間見外人。你的心意我知道了,我會轉告他的。”
此時的纖纖哪里肯走,她是來謝恩的,同時也是來投靠的。她搖搖頭說:“我可以等,我想親自向大人道謝。”
她這句話一出,孟亭鈺心中警覺性就大增。這是一個美麗女人對另一個美麗女人的戒備,特別是這個女人還想接近自己的丈夫時候。
“不用了,大人現在真的沒空。”孟亭鈺的語氣冷淡下來,隱隱透出一絲不喜之色。
纖纖不是一個傻乎乎的單純鮫女,她在被海龍王脅迫的日子,可是當過酒托、茶托、飯托等工作的,察言觀色的水平也是不錯的。
她知道現在自己已經惹得眼前的女子不高興了。
女人就是麻煩,要是眼前是個男人,那就好說話了。纖纖不由得這樣想到。然后她對著孟亭鈺拜了拜,說:“既然這樣,我過一段時間再來拜訪。”
還來?!孟亭鈺眉頭一挑,這個女人有些得寸進尺了吧。她估計不知道自己的身份。于是孟亭鈺淡淡的說:“沒事的,等到我夫君閉關出來,我會和他說的。”
此刻,孟亭鈺算是攤牌了。好吧,我不裝了,張英是我老公!你就別惦記了。
纖纖心中也有這個想法了。如此優秀的男人,單身的幾率太小了。她笑著說:“夫人誤會了,我沒有其他的意思,就是想單純的感謝一下大人。”
孟亭鈺冷淡的點點頭,說:“我也知道你沒有其他的意思,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還是請回吧。”
纖纖知道現在多說無益,也只能暫時離開了。
纖纖前腳出門,孟亭鈺就吩咐身邊的仆人說:“跟上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
仆人心領神會的點點頭,一溜煙的跑了。
不久之后,仆人回來,他對孟亭鈺說:“這個鮫人去到海邊,和一大群的鮫人匯合到一起了。”
聽見這話孟亭鈺一愣,說:“居然還是拖家帶口的來了。”
然后她繼續說:“下次她要是敢來,直接打發走了。”
幾天之后,張英終于出關,他已經成功的將硨磲煉化進陰陽二氣珠內。這一次的閉關比較匆忙,他也沒有和孟亭鈺說,不過想來孟亭鈺已經習以為常了。
出了密室,就看見淼淼正在大硨磲的身上跳來跳去,時不時用爪子撓一下大硨磲。這個大硨磲有一丈方圓,和一張大桌子一樣大小。小小的淼淼將它當成了自己的游樂場。
淼淼在那邊玩耍,孟亭鈺就坐在另一邊喝茶。等到她看見張英的時候,卻是對他‘哼’了一聲,然后招呼淼淼回來,接著自己進入房間,直接將門給關了起來。
她這番舉動,必然是告訴張英自己生氣了。張英摸了摸鼻子,還是打算去道個歉。
畢竟一聲不吭就去閉關,實在是有些對不住她。
他來到房門之前,推了推房門沒有推開,于是就說:“亭鈺我錯了,你給開開門吧。”
房間里傳來孟亭鈺的聲音:“你錯在哪里了?”
張英說:“我不應該不告訴你一聲,就去閉關的。”
說完這句,張英就閉嘴了。良久,房間才傳來孟亭鈺的聲音:“就這?”
“??”張英愣了愣,這是啥意思?
孟亭鈺雖然會耍一些小脾氣,但是這些都是情侶之間的情趣。孟亭鈺不是一個無理取鬧的人,她的教養不允許她這樣。
就像你抱著女朋友要親親的時候,她可能會含羞帶笑的說一聲:“你討厭~”但是這可不是真的討厭你,如果這個時候你真的當真了,放棄親親。那你就是真的討厭了。
所以說,孟亭鈺這次是真的生氣了?張英不由得撓了撓頭,自己也沒有做錯什么啊。
于是乎,門外的張英就說:“那還有什么?”
屋中的孟亭鈺聽見這話氣得要死,人家都找上門了,你還在這里裝成若無其事?
她決定今天一天都不理這個家伙,讓他好好反省一下。
就在她下了這個決定的時候,她忽然聽見張英在耳邊說道:“你是怎么了?為什么要生氣?”
她猛地轉頭一看,張英就坐在自己身邊!她馬上說:“你怎么進來了?!你用法術開門了?”
張英一臉無辜的看著她,摸了摸懷中的淼淼,說:“不是你讓淼淼給我開的門嗎?”
淼淼在他的懷中‘喵’了一句,還洗了把臉!
這破貓!居然敢壞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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