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繼續飛,很快就飛到了西邊。在龍之國西邊有一個鎮守府,應該說龍之國四方都有鎮守府。四方鎮守都是高人,但是豢龍紹這個鎮守是有水分的,因為他是豢龍氏子弟,所以平常應該是神仙境的鎮守就輪到他一個地仙級別的人來干。
沒多久,他們就到了一處大城,但是這大城并不是鎮守府所在地,鎮守府在大城西邊五十里,是在一座懸浮的大山之上。
整座山都是鎮守府的地盤,覃士正和守門的龍衛說明原因,就得到了豢龍紹的接見。
進入鎮守府中,在大殿之中,覃士正就見到了一身戎裝的豢龍紹。
豢龍紹是個中年人的外表,雄壯的身軀上穿著一套鎧甲,在套鎧甲也是有名堂的,在是一套用金丹后期金龍的鱗片制成的龍鱗甲,在關鍵地方還有龍骨和龍牙制成的護心擋塊。
覃士正見到此人,立刻前進一步,對他拱拱手拜道:“孤云山散修覃士正見過豢龍紹大人…”
此時在滄瀾海域滄海城中。
張英正在和宰正初喝茶,兩位祖師娘在房間沒有出來。
偷得浮生半日閑,宰正初露出一絲幸福的模樣。
張英看著他這樣,說到:“最近看見祖師你,總是覺得祖師你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樣子,這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
聽見這句話,宰正初放下茶杯,有點難以啟齒的說:“也不瞞你說,這幾天確實是這樣。以前在龍之國的時候,我還能調劑龍虎,這幾天不行了,龍虎調劑不過來了。”
聽見這話,張英第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然后就看見祖師用期待的目光看著他,他忽然想起了什么。
他心中憋住笑,對祖師說:“祖師這是需要我的腎水固精丹?”
這一刻,宰正初的臉色有點難堪,但是諱疾不忌醫嘛。他還是點了點頭。
張英心中哈哈大笑,你個祖師爺也有今天!
他從乾坤空間取出一枚腎水固精丹說:“這丹藥雖好,可是也要節制啊。”
宰正初聽見他的調侃,臉上一紅,嘴里說道:“你還年輕,你還不知道。不過我看你也差不多了。”
說完,他就瞄了一眼遠處靜靜坐著的龍箏。
順著他的眼神看過去,張英也不由得有些頭痛,他也沒有解釋什么,舉起茶杯喝了一口。
痛失母親的龍箏,自從張英幫她報仇之后,似乎就賴上張英了。她一個孤苦伶仃的龍,除了張英這里,她還能去哪里?
看見張英這個樣子,宰正初也是笑了笑,說:“我回去了,你自己好好想想這么辦。”
說完,他扶著腰起來,稍微躊躇了一下,還是回到了母老虎的房間。雖然是母老虎,但是這也是會心疼人的母老虎。
看見宰正初離開,龍箏走了過來,她開始收拾起面前的茶具。張英笑著說:“這些事也不用你來做,交給這里的小妖就行。”
龍箏卻是搖搖頭說:“不要緊,反正我閑著也是閑著。如果我不做點什么,總覺得你會趕走我。”
她說完這話,用湛藍色的眼睛看著張英。
張英心中一驚,笑道:“這怎么可能,我怎么會趕走你。”
現在的龍箏心情很不穩定,有一種自我毀滅的趨勢。以復仇為支柱的內心,因為復仇結束再次坍塌。
她現在似乎將支柱放在了張英身上,如果張英真的趕走她,她可能真的會自尋短見。
張英嘆了口氣。在龍女做得出這種事情的,當初她不顧一切為母親報仇沖進佛國就能看出來,在是一個極其剛烈的龍女。
龍箏收拾了茶具,就這樣靜靜的坐在張英對面。她的眼神逐漸失去焦距,已然是陷入走神中。
不得不說,她現在這副樣子很美麗。龍族本來就是極美的種族,龍箏雖然沒有綺夢龍王那種美到虛假的程度,但是她也有自己的氣質,是一種悲傷憂郁的氣質…
張英再次嘆了口氣,他取出玄黃爐。經過這么多天的煉制,趣增和尚已經被練成了一顆三轉金丹。
這顆金丹帶有淡淡的人氣,這也是很難去除的。想要不被這種人氣影響,在吃下這顆金丹的時候,就要配合上七情六欲果。
張英看著這顆丹藥,又看了看眼前的龍箏,他心一橫牙一咬,對著她說:“龍箏!”
龍箏的雙眼重新恢復聚焦,然后用疑惑的眼神看著他。張英說:“我手中有一顆丹藥,吃了可以增進修為。你想不想吃?”
聽見張英的話,她點了點頭,如果當初她的實力能更強,是不是自己的母親就不用死了?她現在很希望自己能增強修為。
張英對她說:“這丹藥要配合一種果子吃,吃了這果子你會欲望全無,這是你必須知道的。”
她點點頭,欲望全無這不算什么。
于是張英就將這顆三轉金丹給了她,并給了她一顆七情六欲果,說:“如果果子的效力消失了,就再問我要一顆。”
她接過果子和金丹,想也沒想的直接吞了下去。
金丹瞬間下肚,果子也開始發揮效力。這一刻,她心中各種欲望全消,然后金丹開始被她煉化,金丹中含有的人氣也開始影響她。
但是在七情六欲果的作用下,這人氣化成的情緒欲望都被果子轉化了。
一瞬間,她的內心平靜無比,原來那種憂愁、感傷全部消失。
張英看著她說:“如何,你有什么感覺?”
她淡淡的說:“是一種內心的平靜,很舒服這種感覺。”
聽見她的話,張英也是松了口氣。很多人都不能忍受內心沒有絲毫的情緒,這是一種絕對的空泛。甚至會連自己的存在感都變得若有若無。這是一種很可怕的狀態,萬一思想一滑坡,就直接尋死了。
但是目前看來,這七情六欲果也將龍箏的自責和自我毀滅感也給吸收了,她現在就是一條理智的龍。
她看了看面前的張英,忽然說:“是你從深淵中將我拯救出來,我無以為報,只能用余生侍奉你,希望余生多多指教。”
她跪坐著對張英盈盈一拜,臉上是古井無波。張英心中一咯噔,笑得有些勉強說:“沒到這個份上,你還是多考慮一下。”
而龍箏則是說:“我現在清醒無比,我以為以前我是因為你救了我,我不得不跟在你身邊還債。但是此刻我的內心平靜無比,我問過我的內心,這不是錯覺,這是真的!我愿意在你身邊,這不是因為你救了我,而是因為我想。”
張英知道她現在說的是實話,在這個狀態下,她連說謊的欲望都沒有。但是事情就更加麻煩了。
這就像是問心一樣,通過問心,龍箏加強了自己的想法,更加堅定了自己的想法。
張英相當無語,本來是讓她清醒一下的,好讓她離開自己,過屬于自己的生活,但是現在看來,這是加深了龍箏的念頭。
張英擺了擺手,說:“行了,我知道了,你再去想一想吧。”
龍箏盈盈一拜,才離開張英的視線中,但是她還是呆在不遠處。
此時赤潮來到了張英的身邊,他用似笑非笑的神色看著張英,說:“我感到了你內心的掙扎,你動搖了。”
張英臉色一沉,喝到:“你知道什么?盡會亂說話。”
赤潮撇撇嘴,他也懶得說了。他的心,自己怎么會不知道。他繼續說:“算了,我也想要要金丹。”
聽見赤潮這句,張英愣了愣,說:“那枚劍丹不適合你,你要我將另一個和尚煉化給你用嗎?”
他的乾坤空間內還有一個戴著發箍的和尚呢。這個和尚最近在尋死,但是他每次想要自我滅亡的時候,張英就會用發箍控制他,他現在是求死不得,正在用沉寂來對付張英。
赤潮聽見他的話,則是搖搖頭說:“你有這份心就行了,我只是想要提醒你,我是你的老虎,是通靈一體的伙伴,而那小母龍…”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張英此刻那里還不知道這是赤潮在調侃自己。他的修行根本不需要金丹。
赤潮繼續說:“我只是提醒你,你不要成為宰正初那樣的人。你和我的目標從來不是這些,而是攀登更高的高峰。”
他說這話的時候,正在房間抱著金娥雙休的宰正初忽然打了一個噴嚏,他感覺有人在背后說他的壞話。
張英這一下是真的面紅目赤了,他急急的辯解道:“這怎么可能!我怎么會淪落到祖師那種樣子。”
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赤潮忍不住笑了起來。然后他就聽見張英幽幽的說:“如果以后小小穆飛升上來之后,你難道也要拒絕她?”
聽見這個,赤潮笑容一滯,他連連搖著虎頭說:“在不一樣,這怎么會一樣?我們是青梅竹馬,是兩小無猜,是海誓山盟,是情定終身。”
這個時候,張英在他耳邊輕輕的說:“但是還有一個寄生在小小穆身上的小紅樹哦!這種不能分割的小姨子怎么辦?”
這個時候,赤潮如遭雷擊,他一下就蔫了。宛如變回了那只懵懵懂懂的年輕虎。
張英心中冷冷一笑,看你還怎么站在道德的高地抨擊我!
何必呢,通靈一體的一人一虎,為什么要這樣互相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