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飛石上的龍婷秀還不知道大長老親自來尋她。她此時正在看著趙德柱和赤潮打拳。
她坐在高敏芝的懷中,一邊吃著蓮子一邊看戲,看趙德柱被赤潮暴打。
看了一下,她搖搖頭說:“這人好傻的,打不過還去找揍。”
高敏芝卻說:“話不能這樣說,想要學本事,就要禁得住摔打。我當年學槍的時候也是吃過很多苦的。”
龍婷秀隨口說:“那還不是一招就被大老虎給制服了。”她倒是童言無忌,但是就扎了高敏芝的心。高敏芝一下覺得這小丫頭不可愛了。
似乎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龍婷秀嘻嘻一笑,接著撒嬌道:“好了我說錯了,你不要生氣,吃一顆果果。”
她在高敏芝嘴里塞了一顆蓮子,高敏芝恨恨的嚼了起來。‘咦’這煉制蠻好吃的,怪不得小丫頭吃個不停。
‘噗通’一聲,趙德柱被赤潮打飛,落在了高敏芝面前。他抬頭一看高敏芝,連忙站了起來,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
高敏芝看見這個同門被打,也有點不爽的說:“打不過還去打,你是不是傻?他可是筑基期大妖。”
趙德柱笑笑,說:“沒事,練拳哪里有不被打的,而且赤潮前輩下手很有分寸,我都沒有受傷。”
高敏芝撇了撇嘴沒有多說,這個飛石上連著一只鳥妖,總共只有六個生物。張英埋頭在研究陣法,赤潮是一只大老虎,白羽每天飛來飛去。
能和她說話的,只有這個人和龍婷秀。但是龍婷秀經常‘有意無意’的毒舌自己。只有這個傻呆呆的人說話能聽,雖然他也不會說話。
和赤潮打完拳,趙德柱就要去修門窗了。高敏芝閑著無聊,也蹲在身邊看他修門窗。
“你還會修門窗?這不是普通人雜役做的事情嗎?”高敏芝有點意外的問。
“在獨峰島學的,雜役也很忙,分配給我的屋子太破了,我只能自己修,沒想到這里也能用上。”他撓撓頭說。
‘這家伙不會是被雜役欺負了吧!’高敏芝心中想到,聯想到他呆呆傻傻的樣子,估計真的被雜役耍了也不知道。
“他們騙你的,雜役就是給修士服務的,哪里有其他的事情更忙的道理。”高敏芝說。
趙德柱將一塊木頭放在腿上,然后用掌如刀輕輕的削平木頭,他頭也沒抬的說:“我也知道,但是他們確實是很忙,除了幫助我們收集藥材,他們還要干很多雜活,他們畢竟是普通人,比不上我們修士。”
高敏芝皺了皺眉頭,她說:“但是你知道嗎?你這樣做并不是對他們好,而是縱容他們的懶惰,這是他們的工作,就像農夫種田,漁民打漁一樣,是工作!他們不完成自己的工作而偷奸耍滑,這是不對的。”
趙德柱停下手中的活,有點不解的說:“但是他們是真的很累…”
高敏芝擺擺斷了他的話:“工作就是工作。但是累又是另外一回事,如果累了,那么我們就要給他們休息的時間,要保證他們工作之余還能健康的生活,每個人都要工作,但是我們不能壓榨他們工作,你知道嗎?”
趙德柱一下就傻了,他哪里懂這些。
高敏芝也是難得遇上一個肯聽她話的人,于是繼續說:“這個世界,農夫種田,漁夫打魚,泥瓦匠修房子,這都是必須的。我們修士也是從普通人走出來的,沒有普通人就沒有修士。所以我們要保證普通人的生存,要讓他們更好的生活。”
“將種田的人收入提高,將打漁的人收入提高,讓他們生活得更好,我覺得這才是我們修士應該做的。”
“但是現在,由于東州建木進入休眠期,整個世界木氣產量大減,農民們的莊稼產出大大降低,這下就直接威脅到了普通人的生存。我們修士吃辟谷丹就能活,但是大量的普通人要吃糧食的啊。”
“而東海城的大人們和龍游觀的長老們卻對普通人生死毫不在意,這是不對的!”
說到這里,高敏芝語氣不由得加重,臉上也是凝重之色。而這表情落到趙德柱眼中,卻是覺得她此刻實在是太有魅力了。
趙德柱不由得說:“你真聰明,想的真多,而且人也好心。”
高敏芝聽見這話,心中不由得高興起來。她的這番思想在龍游觀,甚至在她爹那里都是離經叛道的,想不到卻被一個小修士給贊同了。
“你也覺得我說的對是吧,可是他們都不理解我。”高敏芝有點感動的說。
趙德柱露出一個憨厚的笑容,說:“我能理解,我以前對家族的下人好一點,也經常被他們說傻呢。”
高敏芝聽見這話,不由得笑了起來。兩個人此刻有了共同話題。
從這次談話之后,高敏芝對趙德柱的感觀大大改變。這個人雖然有點憨憨傻傻,但是卻是一個清醒的人,是一個值得深交的人。
在研究陣法的張英偶然看見了這一幕,他不由得笑了起來。
“這趙德柱還真的是罩得住啊,修房子都能泡妹子。他是真的傻還是假的傻?”
張英不知道的是,高敏芝這個名字,就是大宋開國君主的妻子,大宋開國皇后的名字。為了追求這個皇后,趙德柱不得已走上征服天下的征程,為的就是實現高皇后心中的夢想,完成他們在一起的約定。
當然,此時的趙德柱還沒有這個覺悟,他還是每天和赤潮打拳,聽高敏芝說道理。他這樣子,連龍婷秀也對他有了不少好感。
但是這種好感不是男女感情上的好感。龍婷秀是一個十足的顏值少女,趙德柱這種濃眉大眼的人不入她的法眼的,而恰好她以后的男友宰正初是一個風靡萬千少女的大帥比。
聰明的人總是喜歡和傻一點的人交朋友的,就像長得好看的人喜歡和長得不如他的人交朋友,無他,就是為了活著不那么累。
張英在這幾天中,又初步掌握了一個陣法。這個陣法是調動五行池能量的陣法,雖然沒有什么大用,但是以后可以人工調配能量給其他的大陣了。甚至可以調節五行池的輸出能量,不會讓飛石飛行一次用完所有的能量。
此時的飛石外,兩個女修出現在海面。正是大長老和她的道童。
兩人拿著定龍盤不斷的觀察,道童說:“師傅,就是在附近了。”定龍盤上每一個格子代表方圓一里。現在定龍盤只顯示一個格子,而紅點已經處在正中央,這說明她們和龍婷秀是方位重疊了。
大長老看了看說:“可能在水下,我下去看看。”龍天生就會水,躲在水中也不是不可能。大長高說完,直接潛入水中。
過了很久,大長老從水中升起,她臉色凝重的說:“并不在水中。”
兩人奇道:“不在水中,難道在天上?”聯想到飛石的傳聞,兩人臉色微變。
“難道秀秀被飛石給掠走了?”大長老臉色更加難看了。
兩人想也沒想,直接朝著天上飛。飛了沒有多久,就在云彩中發現了飛石。
“果然,這果然有飛石。”她們看了看定龍盤,龍婷秀定然在飛石上。
她們兩個發現飛石,白羽也發現了她們。白羽用敏銳的感覺知道這兩個人不好對付,于是她飛回到飛石觀,和赤潮嘀嘀咕咕說了幾句。
“張英,有人發現我們了!”赤潮給張英傳音。
“這就被發現了嗎?她們是怎么發現的!”張英一陣頭痛。不過他也沒有多想,這個世界各種法術層出不窮,有一個尋人的法術他也不覺得奇怪。
這個時候,飛石觀中的人忽然看見頭頂上的云層被一掃而空,刺眼的眼光灑落。一個人影出現在飛石上方。
高敏芝瞇起眼睛,她驚呼一聲:“是大長老!”
龍婷秀聽見這句話,下意識的就躲在了高敏芝的身后,她還沒有玩夠呢,不想被抓回去。
“下方的狂徒!將我龍游觀的弟子交出來,不然我就殺過去了。”她筑基后期的氣勢猛地放了出來,讓別人知道她的強大。
赤潮臉色終于凝重起來,他對張英說:“是一個后期修士,有點麻煩了。”
張英飛落在他的身邊,有點頭痛的說:“是啊,麻煩了!”
“打?”赤潮心中問道。
“不打也不行啊,這飛石又不能飛走。我還要讓這東西送我們回到我們的時代去!”張英無奈的說。
赤潮點點頭,說:“那就打吧。”
張英手一揮,一個陣盤從他手中飛出,一下就控制住方圓幾里的范圍,這范圍內人員進出不得。
天上的大長老忽然感到一個陣法將自己籠罩,她一愣,難道還有人真的敢和她動手?難道下面的人也是筑基后期的修士?
想到這一點,她也不敢大意。她對自己的道童說:“你離得遠一些,下方的人可能也是筑基后期修士,如果我不能對付,你就想辦法離開傳訊。通知龍游觀。”
這道童點點頭,手中捏起了一張二重光遁符。
大長老交代完畢,身上的金色法袍發出淡淡的金光,頭上幾根龍形發簪也似乎是活了過來。
而下方的張英掏出一大把的符箓,開始給自己和赤潮加持狀態,沒多久,一人一虎就被各種符箓光效給籠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