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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秦王

熊貓書庫    晚明之我若為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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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東廠和外務府以及通政司各有一套消息傳遞渠道,但若論效率,還是錦衣衛的最快,且錦衣衛衙門與其他衙門不同,他的服務對象只有崇禎皇帝一人。

  除非有特別緊要的大事,孫傳庭和盧象升絕不會借用錦衣衛的消息渠道,崇禎皇帝深知這一點。

  崇禎皇帝眉頭皺了一下從王承恩手中接過木匣,從里頭取出兩封奏疏來,上頭的一封是孫傳庭的,崇禎皇帝遲疑了一下,將孫傳庭的奏疏放到一邊,拆開了盧象升的奏疏。

  “臣盧象升冒死以聞,乙亥年丙戌月己巳日辰時,建虜皇太極率八旗兵犯邊,兵力之巨為歷年之最,庚午日襲大勝堡,為虎大威擊退,下午又襲流水堡,兵圍錦州城。

  以臣之揣測,建虜之所以選擇此時犯邊,其一為得知我大明藩王之亂,其二需過冬之糧。

  建虜雖勇,然臣必日夜嚴防,不教建虜有可趁之機,邊鎮將士,糧草充足,士氣銳不可當,請陛下寬心。

  此外,臣已令人知會山陜總督孫傳庭,令其多加防備,倘有可趁之機,臣欲領天雄軍出關迎敵,望陛下知悉。”

  崇禎皇帝看完了盧象升的奏疏,將信又交給了王承恩,王承恩接過也看了看,眉頭不由得也皺了起來。

  “皇爺,建虜選在此時犯邊,定然與那福王有關,其心當誅。”王承恩沉著臉道。

  崇禎皇帝已經開了誅殺藩王的先例,王承恩也不怕這么說會令崇禎皇帝不高興,且崇禎皇帝布下這張大網,就是為了將尾大不掉的宗室一網打盡。

  其實,按照王承恩的本意,他并不建議真的將藩王殺絕,因為那會給崇禎皇帝的身后之名埋下陰暗的一面,畢竟都是太祖高皇帝的血脈,哪有對自己家趕盡殺絕的。

  只是這福王的行為已經觸犯了逆鱗,不論宗室之間如何爭斗,成王敗寇都沒什么可說的,可你朱常洵竟然勾結建虜,這事兒的意義可就不一樣了。

  “朕本來就沒打算放過他們。”崇禎皇帝喃喃道。

  崇禎皇帝時心狠手辣之人嗎?他自己肯定是否認的。

  不論是錢士升案、還是后來株連的落水案,崇禎皇帝都是給了他們機會的,只是他們都不中用呀,寧愿選擇當守財奴,也不愿將地窖里的銀子交出來。

  還能怎么樣,他只能去搶嘍!

  宗室何嘗不是如此,崇禎皇帝本人雖然對這些宗室沒什么好感,但這些家伙身上畢竟跟他一樣也留著朱家的血脈。

  只要他們肯支持他的新政,將侵吞的田產交出來,按時按量的將商稅補繳,配合他以后所有的改革方針,崇禎皇帝絕對不會整這一出。

  但宗室的問題肯定要解決的,否則他可不會讓朝廷養幾十萬頭只會吃干飯生娃的朱。

  本來他打算給這些藩王指條明路,譬如讓他們自己組船隊去海外經商,也可以挑選些有能力且忠心的藩王外派,畢竟等他處置好國內的事,必然要謀劃海外。

  相比于外姓人,這些藩王相對來說肯定比外人好些,就如同當年蒙古帝國在歐亞大陸的諸多汗國一樣,他老朱家肯定也可以。

  唉,只是啊,這些藩王實在令他太失望,只打了一巴掌就合起伙來謀反了。

  “不過皇爺倒是也不用擔心,九邊重鎮歷來都是咱大明的中流砥柱,這兩年陛下又是加派錢糧,又是敦促各地邊鎮勤加練兵,如今九邊不僅有原來的兵馬,還充入秦兵和天雄軍的十萬人,想來建虜肯定占不了便宜。

  只是盧總督竟然想擇機出關與建虜野戰,依老奴拙見,恐怕有些草率。”王承恩道。

  大明自歷經薩爾滸之戰、渾河之戰后,在精銳盡失的情況下,已經轉入完全防守的策略,這其中有兵力上的問題,也有心理上的問題。

  建虜也好,蒙古人也罷,都是及其擅長野戰的蠻夷,薩爾滸、渾河大戰的慘烈,已經將朝廷里大多數官員的敢戰之心磨沒了。

  大多數官員都抱著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心態,以至于十幾年來,只聞建虜犯邊,邊軍則龜縮在城防之后被動挨打。

  王承恩畢竟不是崇禎皇帝,局限于舊有的觀念里無可厚非,崇禎皇帝倒是也不生氣。

  “你是覺得出關草率,還是覺得這封奏疏寫的草率?”崇禎皇帝輕笑了一下道。

  其實這個消息對于崇禎皇帝來說,并不感到很意外,畢竟錦衣衛兩個多月前就已經將此事查出了端倪。

  他剛才之所以選擇先看盧象升的信就是想印證這一點。

  至于草率不草率,王承恩不懂軍事很難理解,崇禎皇帝也好,盧象升、孫傳庭也罷,秦兵和天雄軍本就是為了建虜而組建,而崇禎皇帝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兩年了。

  “唉,老奴只是覺得,此事倘若讓朝臣們知道了,恐怕又要生出許多事端。”王承恩見崇禎皇帝并不因此生氣,便改口道。

  “放心,盧愛卿才沒你想的那么笨,給通政司的奏疏豈能這么寫?”崇禎皇帝鄙視道。

  之所以將擇機出關的事專門寫到這封密信里,本來就是盧象升專門給崇禎皇帝看的,否則擅自出關就算仗打贏了,也會被群臣攻訐。

  盧象升臨行前,崇禎皇帝就曾交代過,給了盧象升便宜行事之權。

  何為便宜行事,簡單說來就是又便宜就去占,只要于戰局有利,皆可先斬后奏。

  崇禎皇帝說完,便將孫傳庭的奏疏也打開,與他預想的一樣,奏疏中寫的是關于秦王謀反的事。

  根據崇禎皇帝的旨意,秦王的兵馬剛出西安沒多久,孫傳庭便率領整整五萬大軍將其重重包圍。

  之所以出動了如此多的兵力,也是無奈之舉,因為崇禎皇帝的命令是,不可使秦王的一兵一卒出陜西。

  陜西的鼠疫還在蔓延,為此錦衣衛和東廠也加派了人手,在陜西邊界形成了一道封鎖線,只是這封鎖線對個別流民還好處置,倘若大軍前來勢必擋不住。

  而秦王的兵馬一旦出了陜西,鼠疫就有可能如脫韁的野馬般,將整個北方葬送,所以,崇禎皇帝的死命令,務必將秦王的兵馬全殲。

  秦王的一萬多軍隊里,早已傳出有鼠疫的癥狀出現,孫傳庭自然知道鼠疫的可怕,全殲秦王兵馬后,即刻命令將全部尸首就地焚燒。

  一萬多尸體同時焚燒,想想都知道有多么壯觀,聽說戰場外頭十里飄香。

  比較有趣的是,孫傳庭其實也接到了秦王的十六萬兩賄賂。

  畢竟西安距離邊鎮并不遠,秦王不指望孫傳庭跟著他謀反,只是想借道,意思是他將以最快的速度帶著軍隊出陜西,讓孫傳庭假裝沒看到,孫傳庭答應了。

  倒不是秦王蠢,實在是按照當時所有人的估計,天下藩王一起謀反可是從來沒有過的事,朝廷也如同得了癌癥一般沒有任何動作,以至于所有人都以為藩王的勝算很大。

  秦王答應孫傳庭,不用他投誠,只要放他出陜西,日后他登上大位,必然記上他的功勞,這樣即便他最終戰敗,孫傳庭也完全可以為自己辯解。

  他以為孫傳庭會守信用,可最終他敗的很慘。

  “給孫傳庭寫個條子,就說秦王患了鼠疫,不治身亡。”崇禎皇帝沉吟了一下道。

  一般來說古代有個慣例,就是擊敗了敵軍后,將首領押解京城獻俘,以彰顯大明之君威。

  可殺自己老朱家的人,想想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崇禎皇帝也壓根不想去見這群親戚悲痛欲絕悔不當初的臉。

  畢竟都是成年人了,總得為自己所做的事負責。

  “是,老奴遵旨。”王承恩得了令后,拱手彎腰向后退去。

  “另外,告訴孫傳庭,派一支偏師去平涼和甘肅,韓王與肅王倘若識趣,可接受他們的投降,但是,孫傳庭本人必須呆在宣府、大同一線。”崇禎皇帝又道。

  目前比較尷尬的應該就是韓王和肅王了,這兩位地處偏遠不說,想要去京城就得穿過整個山陜,而他們的盟主秦王已經狗帶了。

  這就尷尬了,去吧,沒領頭的了,他們的兵力也少的可憐,不去吧,起事的消息已經傳遍了附近的州府,就算現在他們對外宣稱不想謀反了,估計也沒人信,畢竟這又不是過家家。

  之所以不讓孫傳庭離開宣大防線,是崇禎皇帝擔心建虜久攻不下關寧錦,就轉戰宣大防線,有孫傳庭坐鎮,崇禎皇帝心里才踏實。

  王承恩欣然領命而去。

  錦州城。

  雖然才剛入十一月,但此時的關外已經格外寒冷,昨夜下了一場大雪,以至于錦州城內外白茫茫一片。

  之所以不讓孫傳庭離開宣大防線,是崇禎皇帝擔心建虜久攻不下關寧錦,就轉戰宣大防線,有孫傳庭坐鎮,崇禎皇帝心里才踏實。

  王承恩欣然領命而去。

  錦州城。

  雖然才剛入十一月,但此時的關外已經格外寒冷,昨夜下了一場大雪,以至于錦州城內外白茫茫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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