茍書寒跟朱蘇對視完,開口說道:“我們家有哥哥,那別人家說不定也有姐姐呀,找個心智成熟點的,條件差點都不要緊,相互有個照顧。”
茍書寒沒有把話說的那么明,但是大家都是聰明人,聽得懂他的意思。
“所以,我買套房給哥哥,爸爸跟哥哥一起住縣里。”
“哥哥要是能結婚,結婚的所有開支我負責。”
“還有,我們半文明結婚,能省多少是多少,辦酒禮金呢交給爸爸,爸爸當生活費,以后人情我跟朱蘇還。”
茍書寒一口氣講了許多,大家不時點頭。
茍媽媽也只能跟著自己兒子說的話點頭,不時還帶著點笑容。
茍書寒一口氣說了許多,最后,主事伯伯說:“老三,你命好,我看這些就依著書寒好了。”
茍媽媽心想,怎么他大伯,你這意思依著我兒子,還吃虧了不成?
嘴上不說,心里嘀咕著,臉上又笑嘻嘻的。
一大幫子人坐在一起繼續聊著。
沒多久,屋前石坂坪上擺起來三張八仙桌,幾位伯母嬸嬸還有朱蘇招呼著大家吃飯。
女眷們一桌,小孩子一桌,男人們一桌。
茍書寒跟叔伯們坐在一起。
飯桌上少不了喝酒。
茍書寒的酒量已經被自己未來老丈人朱建國早就透露出去了。
茍書寒陪著叔伯們喝酒,一直喝到天黑。
叔伯們很興奮,好在朱蘇一直全程照看著茍書寒,不然,酒王也會被大家輪番碰杯干趴下。
散了席后,茍書寒已經站立不穩了,搖搖晃晃。
好在茍書寒喝多了不鬧事,在朱蘇的攙扶下,他早早的就入睡了。
第二日醒來,睜開眼,就看見朱華隔自己很近,盯著自己看。
茍書寒忙看向他的手。
還好,還好,手上沒磚。
哥,只要你走路不拿磚,我們就是親兄弟!
茍書寒又看了一眼房間,這一次他睡在朱蘇房間里。
他打量房間的時候,朱華嘿嘿一笑:“你醒了?”
茍書寒回答:“嗯,就是腦殼痛,這燒酒后勁大。”
朱華:“你昨天說給我買房子,是真滴?”
茍書寒:“是啊,怎么了?”
朱華又笑:“我就問哈哈,那縣里有網吧,到時候我就可以天天去網吧耍了。”
茍書寒一臉黑線,看來,不管是什么樣的男人,都喜歡玩。
茍書寒記得看過一個笑話,記者采訪一位老人,問他:“你覺得男人什么年紀會成熟?”
老人家回答:“男人不可能成熟,比如我看見牛糞,我第一件事情想到的就是拿鞭炮炸它,我63歲了哦…”
哈哈哈哈。
茍書寒起了床,出了堂屋門,沒看見朱蘇,也沒有看見朱爸爸,只看見自己老媽坐在堂屋門口嗑著瓜子。
地上一地瓜子殼。
門前幾只雞閑庭信步一般走著。
朱華不知道還在房間里鼓搗什么。
“媽,小蘇他們人呢?”
“你終于醒了!媽問問你,昨天你這也吹牛,那也吹牛,還說給你哥哥…”
話沒說完,朱華從堂屋走出來了。
茍媽媽趕緊轉移話題:“餓不餓,餓的話,媽給你熱飯去。”
茍書寒給了自己老媽一個白眼:“虛偽!”
“你個砍腦殼的,你說媽虛偽?”
“嘿嘿,你不虛偽,你真實好吧?”
朱華沒逗留,哼著小曲走開了。
等朱華走開,茍書寒跟老媽說:“媽啊,你是不是忘記一件事了?”
茍媽媽想了想,說:“我還記得我是你媽,你怕是來了他們老朱家,自己姓什么都忘記了吧,你昨天喝酒的時候,那叫一個氣派啊,存款多少都說得清清楚楚,你怎么不告訴別人你屁股上有兩顆痣?”
“媽——說什么呢,我腳底板還有三顆痣呢!”
“屁股上的痣媽知道,腳底板的痣,媽怎么不知道?”
“你知道個鬼,我說我小名叫至尊寶你知道嗎?”
“我看你是哈寶,你自己說吧,你現在牛皮吹的那么響,怎么收拾?”
“你是越老越糊涂了,我想跟朱蘇結婚,我得多付出點,你還有個孫女林小娜,你忘記了?”
茍媽媽一下子呆住了,是啊,林小娟給茍書寒還生了個女兒,你看我這記性!
想到這里,茍媽媽嘆了一口氣,然后看向遠方,沒說話。
“媽,你說,這事,我要不要今天跟朱蘇爸爸說下啊!”
“不行!不能說!”
“為什么?遲早要知道的!”
“那也要等生米煮成熟飯——兒啊,你說媽命怎么這么苦呢?”
“你苦什么苦,你兒子我這么健全。”
“嗯,手腳健全,腦殼不靈光,靠你養老怕是靠不住了。”
“那我聰明點,等會跟朱蘇商量下,總可以吧?”
過了沒多久,朱蘇跟朱爸爸回來了。
朱爸爸走在前面,朱蘇手上提著一塑料小食品袋。
老遠她就跟茍媽媽打招呼:“阿姨,我們回來了。”
茍媽媽回答:“回來了啊。”
茍書寒也忙跟朱爸爸打招呼:“叔。”
朱爸爸:“剛帶小蘇去她姨婆家了,你們講,我去她大伯家一下。”
說完,朱爸爸就走開了。
茍書寒把朱蘇拉到一邊嘀咕著。
茍媽媽側耳想聽,聽不清楚,茍書寒看自己老媽在偷聽,對著自己老媽嘿嘿一笑,然后把朱蘇拉到更遠一點的地方。
氣得茍媽媽隔空揚起巴掌,假裝打兒子。
茍書寒笑得更歡了。
到了吃完晚飯兩家四口人坐在一起聊天。
朱華在房間里看電視,看得哈哈大笑。
聊著聊著,朱蘇開口:“爸爸,我跟你說個事情,你可千萬別生氣。”
朱爸爸:“你講嘛。”
他心想,你這么孝順,書寒也這么懂事,還有什么事情會讓我生氣的?是不是又打算給我們添置什么東西?
老頭子思路猜對了,確實添置了,但是添置的不是物件,是一口人。
朱蘇支支吾吾:“那個,嗯,書寒他——就是,書寒有個女兒。”
朱爸爸盯著自己女兒,心里想,啥子?
朱蘇又支支吾吾:“爸爸,就是書寒有個,有個女兒。”
“啥——子!”
朱爸爸把自己內心的疑惑輕聲說了出來。
朱蘇咬著嘴唇,準備開口。
茍書寒用手輕輕攔了攔她,示意她,自己來說。
朱蘇給了他一個擔憂的眼神。
茍媽媽開口了:“那個朱三哥,我來說,他們年輕人說個話做個事,要急死人。“
“就是我們家書寒之前談了個女朋友,分手都三四年了,最近突然知道,他那個女朋友給他生了個女兒,唉。”
“這事,我們兜是才知道,也沒有說想騙朱三哥你們,昨天白天人多,不方便講,晚上你們又都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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