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娟在警察局旁邊沒多遠找了個賓館,為了省錢開了一個雙床房,打算三個人先休息一會。
茍書寒睡得沒多久被吵醒了,看他醒了,林小娟就拿了一份地圖,給他綜合分析了一下深圳的情況,指了兩處位置給茍書寒選擇,一處是布吉海關附近,一處是白石洲附近,說這兩處去哪里都方便,讓他選一處住,下一份工作找哪里都可以快速抵達。
茍書寒看著地圖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錯綜復雜的線路圖,這兩處確實是好地方,開口問:“你意思這兩處都是戰略要地,進可攻退可守?”
林小娟說:“嗯。”
茍書寒眼珠子一轉,說:“都不選。”
林小娟問:“為什么?”
茍書寒說:“你選!”
林小娟說:“又不是我在深圳呆,我選什么選。”
茍書寒回答她:“你也知道不是你在深圳呆,是我在深圳呆,那我選不選,跟你又有什么關系。”
茍媽媽見茍書寒這欠揍的樣,于是吼他:“皮又癢了是吧,怎么跟小娟說話的。”
茍書寒從小到大皮習慣了,噼里啪啦一頓說:“你別老拿打人那一套嚇我,現在這是在深圳特區,打人要抓去的,你還記得昨天為什么抓我們嗎,不是因為詐騙,是因為你打我,記得嗎?早上為什么我們說那么久警察都不趕我們走,后來趕我們,也是因為你打我,你下次再打我,我可能就要變孤兒了,得每次去牢房看你。”
林小娟說:“你怎么說話的呢。”
茍書寒態度軟和了下來,說:“除非你留下來,不然我的事情你不要管。”
林小娟說:“你怎么像個無賴。”
茍書寒嘿嘿笑:“我就無賴,想賴你一輩子怎么了?”
林小娟:“那你大學畢業怎么不跟我去青島。”
茍媽媽馬上搶答:“是我不讓她去的,現在只要你愿意,他馬上跟你去青島,他一個人在外面,我怕他哪天就真的變孤兒了,到時候是我去牢房看他了。”
林小娟笑:“你們真是母子情深啊。”
茍書寒著急:“媽你別說話,妹呀,你表個態啊。”
林小娟:“現在你不能跟我去青島。”
茍書寒更加急了:“現在為什么又不能,腳在我身上,你們青島還能攔住我不成。”
林小娟看著他,一直笑,不說話。
茍書寒說:“你笑個鬼笑,沒良心的家伙,知道我畢業沒錢沒本事去你家,抬不起頭,逼著我去。”
林小娟還在笑。
茍書寒都快哭了,說:“你留下來好吧,過幾年掙點錢了,我帶上我媽跟你去青島。”
林小娟看茍書寒都快急哭了,咯咯笑,然后說:“傻狗,我跟我爸媽說好了,那邊工作都辭了,我來深圳闖幾年。”
茍書寒松了一口氣,便又睡過去了。
嚇得茍媽媽和林小娟兩人以為他暈倒了,喊了他半天才把他喊醒,茍書寒醒來迷迷糊糊說:“事情商量好了就行了,別吵我睡覺。”
茍媽媽甩手就一巴掌拍茍書寒屁股上,他像頭死豬一樣睡得沉沉地。
不痛,很幸福。
后來三人白石洲跟布吉海關兩處都去看了一下,因為茍媽媽更喜歡世界之窗,三人就選擇住在白石洲,租了一個兩房一廳,空房,月租一千多,茍媽媽跟林小娟睡一間,茍書寒一個人睡一間。
房子選得很快,各方面綜合考慮一下就趕緊選了一間稍覺合意的,茍書寒三人都不是那種挑刺的人。
然后趕緊去買家具,茍書寒要求買新的,反正現在不差錢,茍媽媽說債沒還完,必須買二手的,然后買了二手的,給了錢,答應送的老板馬上改口說要守店沒法馬上送,茍媽媽為趕著收拾家里,也懶得跟他計較,就叫茍書寒自己一樣樣搬,不讓林小娟動手,茍書寒都懷疑自己是不是撿來的,而林小娟才是親生的,但是轉念一想,老媽也生不出林小娟那么高的姑娘,還那么漂亮。
布置一天,到晚上選房間時候,茍書寒硬要選大的那間,茍媽媽懶得跟他說話,抬手就要打他,茍書寒說:“你把你自己打成白發人送黑發人,我也不可能把這間讓給你的。”
茍媽媽說:“那你一個人睡這么大,我跟小娟兩個人睡那么小,怎么睡?”
茍書寒回答:“你們不喜歡可以跟我睡啊。”說的時候眼睛瞟向林小娟。
然后茍媽媽就明白自己兒子意思了,假裝生氣,進了小房間,反手就鎖門,喊道:“你就是把門敲破我也不開。”
林小娟站在門口,看著他們兩個人演戲,笑著對茍書寒說:“你肯定是你媽生的。”
茍書寒扭頭回一句:“難不成你媽生的我,我們是失散多年的親兄妹啊?”
其實茍書寒跟林小娟戀愛三年了,沒有什么好難為情的。
但凡事要師出有名,家長在,未婚同居不是小事,林小娟跟茍媽媽睡,那這睡了第一晚,以后無數個個日日夜夜,茍書寒怎么煎熬。
茍書寒心里想,誰都不能跟我搶林小娟,我媽也不行。
茍書寒上一份工作所有存款分成了兩部分,一小部分保證生活開支,一大部分讓老媽拿去還了。
第二天開始茍書寒跟林小娟就開始找工作。
林小娟形象出眾,專業知識扎實,而且多才多藝,上午就找到了工作,在一家服裝公司做創意助理,月薪6000,很高。
林小娟上班了,茍書寒一個人在深圳最炎熱的季節,每天穿梭于人才市場、租房及不同公司之間,或許是因為第一份工作太過于畸形,所以怎么找工作都覺得不太合意,最主要當然就是待遇不合意,針對茍書寒這種才畢業一年不到的,簡歷還很不漂亮的,絕大多數公司開出的待遇月薪只有三千出頭。
一個月下來,茍書寒人黑了許多,也瘦了一圈,但工作還沒有找著,他開始有點焦急。
茍媽媽跟林小娟也一直寬慰他,叫他不要著急,她們知道茍書寒不是那種不懂事的孩子,肯定是自己內心要求太高,事情也確實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