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經理這么說,茍書寒覺得自己老媽確實啰嗦,就把免提打開了,經理就跟茍媽媽打招呼:“阿姨你好啊,我是書寒的經理呀。”
茍媽媽用蹩腳普通話說:“經理你好啊,我們家書寒給你們添麻煩了,從小就不懂事,我剛還跟他說,釀點酒給領導帶去,他還兇我呢,書寒不懂事,你們多照顧啊。”
經理說:“阿姨你放心了書寒在這里很優秀的很能干,老板很欣賞他,還準備升他當主管呢。”
說實話茍書寒從來沒有見過老板,每次開會經理都會說老板知道大家每一個人的表現,但是茍書寒連老板是人是狗都不清楚。
茍媽媽說:“我打算下個月去看下我兒子,可以不?”
經理笑著回答:“阿姨你這話講的,你看你兒子還跟我們申請啊,隨時來看,深圳歡迎你,來了就是我們深圳人。”
茍媽媽掛了電話,經理拍著茍書寒肩膀說:“小伙子加油干,過些天給你媽媽買車票帶你媽媽在深圳好好玩玩。”
茍書寒又開開心心干了大半個月,然后再跟老媽聯系教她買車票,茍媽媽說不用了,已經買好了票,后天就到深圳,問茍書寒公司地址在哪,
經理讓茍書寒告訴媽媽詳細地址,然后還在電話里說:“阿姨我們到時候讓書寒去接你。”
茍媽媽到深圳那天,一早經理就準了茍書寒的假,茍書寒說:“我媽下午才到呢,上午工作說不定還能開一兩單。”
經理說:“人不能光想著工作,早點去,趁機休息一下。”
茍書寒出了公司,去了車站,在車站一直等,結果不光等到自己老媽,還等到了林小娟。
茍書寒看見她們兩個一起從火車站出來的時候,真的是驚呆了。我伙驚呆知道嗎?
就是那種感覺。
茍書寒接上她們就想第一時間帶他們去公司,但是林小娟說茍書寒公司是個詐騙公司,要他先報警,茍書寒說怎么可能,茍媽媽也堅持要報警。
茍書寒覺得自己現在白白胖胖的,比讀大學時候要好太多了,吃得好睡得好,半年多時間掙了二十多萬,怎么可能是詐騙公司呢。
最終三人商量了一個折衷辦法,茍媽媽在公司樓下等,茍書寒和林小娟上樓去公司。
等兩人到公司時候,發現平日緊閉的大門居然是敞開的,辦公室空無一人,也空無一物,不對,也不是空無一物,地上一片狼籍。
林小娟說:“傻狗,你自己看看,還號稱智商班上第一,這明顯就是畏罪潛逃了。”
茍書寒說不可能,又帶她去樓上的宿舍,宿舍里空空蕩蕩,只有十幾張鐵架床。
辦公室一片狼藉,宿舍又是空蕩蕩,茍書寒有點接受不了當時的局面。
林小娟在旁還叫著:“趕快報警。”
茍書寒說:“報警報警報什么警,我好好的工作被你們弄沒了。”
茍書寒堅持不肯報警,林小娟拿他也沒有辦法,茍書寒沮喪著下了樓來,茍媽媽看見自己兒子失魂落魄的樣子問小娟:“他這是怎么了?”
林小娟簡要的說明了一下情況,然后說:“阿姨要不我們找個地方休息,等書寒想明白再說吧。”
茍媽媽處理問題的辦法就很簡單,先走到茍書寒眼前,茍書寒一米六幾的個子在他媽媽一米五幾的個子面前瞬間顯得高大起來,也只有在自己媽媽面前,他的身高才顯得算那么回事。
茍媽媽跳起來就是一耳光。
那響聲清脆。
林小娟嚇了一跳,旁邊剛好路過的行人也嚇了一跳。
恐怕沒有嚇一跳的反倒只有茍書寒了,茍書寒明白老媽還要干什么,這么多年,他怎么會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以及將要發生什么。
茍書寒正想說媽你別急別氣我都二十多了本科畢業證都拿了女朋友也在這你怎么還打我。
給點面子行不行?
話還沒有說出口茍媽媽跳起來又是一耳光,然后后跳,雙腳一前一后,兩手叉腰,上身后仰,眼看就要施展絕學“農婦獅子連環吼”。
茍書寒馬上喊道:“我與詐騙公司不共戴天,我要報警!”
一位約十來歲剛走近的小姑娘趕緊側著身子嘀嘀咕咕說:“這個人好像是他媽媽,他媽媽打他,他居然要報警,真是不孝。”
茍書寒左右臉頰各一個巴掌印,側過臉瞪她一眼,這小姑娘還惡狠狠地朝他做了一個鬼臉。
茍媽媽吼道:“你還不打!”
茍書寒手忙腳亂的從口袋里掏出手機,“打打打,媽你別急,我馬上打。”
小姑娘還沒有走遠,嘀嘀咕咕說:“媽媽居然逼兒子打電話報警抓自己,好奇怪呀,好可怕呀。”
林小娟在旁邊笑的不行。
電話接通了接線員問是什么情況,茍書寒支支吾吾半天說不清楚,主要是他根本不知道要報什么內容。
茍書寒把手機遞給林小娟:“別笑,你來說。”
林小娟接過手機一直忍著笑把事情簡單的說了一下,接線員叫她留下一個號碼說等會會有警察聯系我們。
一會就接到了電話,讓他們現場等待。
不一會來了兩位大腹便便的警察,這跟茍書寒平日看影視劇看文學作品里感受的警察不太一樣,完全就是一位油膩大叔帶著一位油膩學徒。
當然了,在茍書寒后來的日子里,他也跟警察打過幾次交道,感覺又不一樣。
那大叔警察問誰報的警,茍媽媽指著茍書寒,茍書寒指著林小娟。
第一回合就把警察惹怒了,年輕警察說:“我警告你們,亂報警、報假警,浪費警力資源將會嚴肅依法處理,知道嗎?”
當時警察正義凜然的樣子,導致茍書寒對這句臺詞一直記憶猶新。就跟港臺劇里說,“你有權保持沉默但從現在起你說的每一句話都將成為呈堂證供一樣”,茍書寒幾十年都不會忘。
茍書寒馬上點頭表示知道了。
大叔警察又問:“你臉怎么了,誰打的?”
茍書寒說自己摔的,茍媽媽說她打的。
第二回合又把警察惹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