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銀號的小型會議室里,紅杏小隊在做著行動前的確認工作。
“所以,我們的任務就是找個機會,把這些材料丟給南錦人,讓他五體投地,納頭便拜?”
許伯滿臉狐疑地看著面前的存儲卡,伸手想要去碰,卻不出意料地被安平給拍掉了手。
“別亂碰,這可是南家大小姐的命根子。”安平說道,“大小姐就指望這份材料讓南錦人乖乖聽話,從而在家族會議上翻盤制勝,一雪前恥,如果到時候南錦人不聽話,大小姐怪罪是你污染了資料怎么辦?”
許伯沒好氣道:“我還是第一次聽說用手碰碰外殼就能污染存儲卡資料的!”
“大小姐被逼急了的時候,什么借口都找得出來,而我們這一次行動的開銷都指望她的傭金呢,所以別搞節外生枝的事情。”
話音未落,安平的通訊器中就傳來了頂頭上司李鈺的聲音。
“紅杏小隊,來活兒了,大小姐又又又被人瞧不起了,需要我們這些義士出手為她挽回尊嚴。”
安平問:“怎么說?需要殺人還是放火?”
“需要你們想辦法讓大小姐享有應有的體面,具體過程我不過問,我只需要結果。”
“行啊,放心交給我們,這種只要結果的工作是我們最擅長的,對吧,肖恩?”
會議室的一角,絕地學徒輕輕拍打了一下臉頰,笑道:“當然。”
而與此同時,南無憂正遭遇著她來到兌101后的第若干次麻煩。
也是顯而易見有人故意來找的麻煩。
“所以,我們為什么不能往前了?前面不是居住區嗎?”
扮演著南無憂侍從的白金九千,以和顏悅色之態,詢問著攔路的安保人員。
而對方卻絲毫沒有善意回應的打算,高高抬著下巴,發出近乎嘲諷的聲音:“前面是核心區,只歡迎最尊貴的客人。”
白金九千揚了下眉毛,又說道:“那就更沒錯了,我的雇主是南無憂,南家最尊貴的小公主,所以請你讓路吧。”
持槍的安保戰士卻說:“我沒聽過什么小公主,這條走廊后面的十三個套房都已經有主了,你們想住的話,可以去七區。”
白金九千依然維持著和善的笑容:“那是仆人區,我們這些受雇于人的糙漢子住是理所當然,可大小姐就未免…”
安保戰士干脆說道:“不想住可以打道回府,少在這里糾纏不清,沒你的房間就是沒你的房間!想住核心區,先掂量清楚自己的斤兩!”
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近乎羞辱,白金九千也不勉強,只是笑著沖他拱了拱手,而后便回到不遠處的待客室,將所見所聞回報給了等候在此處的南無憂和李鈺。
李鈺笑了笑:“不出所料的結果。”
南無憂也點點頭:“的確不出所料,我就知道這里的刁難不會僅限一次…對了,那個安保戰士,是乾坤安保的人?”
白金九千此時早收斂了那輕松愜意的表情,點頭應道:“沒錯,并不是南家自己的人,所以他剛剛那種挑釁的言辭,也完全可以歸結為’臨時工不懂事’,如果大小姐你認真和他計較,就等于失了體面。”
“我知道,所以我不會親自出面的,和這種臨時工糾纏的事,還要麻煩你們了。對了,我二叔呢?恰好不在嗎?”
白金九千說道:“剛打探了一下,說是在會議室里和南家重工方面的專家開短會,的確是‘恰好不在‘。”
李鈺點評道:“你來兌101,在港口和南錦人直接沖突的時候,他恰好不在。你準備前往核心區入住的時候,他還是恰好不在。不過我猜接下來,當你準備采取行動的時候,他就會恰好出現,給所有人打圓場了。”
南無憂聽了,氣極反笑:“呵,還真的滿有可能,到時候面子我丟了,人情他賣了,所有人都會親眼目睹我是個離了二叔就一事無成的廢物…所以你們的行動要加快了,在二叔的會議結束前,就把這些跳梁小丑都解決掉。”
“放心,我已經提前讓專家們出手了,事情會解決得很快…只不過手段可能不那么體面。”
南無憂坦然道:“雇傭你們就不是為了體面,這次來我連李瓊這樣親密無間的手下都沒帶來,身邊全是你們白銀的人,這既是信任你們,也是因為你們是隨時都可以切割的’臨時工‘。”
“哈哈,大小姐還真是坦率,不過說的沒錯,我們白銀扮演的正是臨時工的角色,正式工的待遇反而不適合我們,需要推卸責任的時候,盡管把責任都推給我們好了,這樣才方便做事。總之,接下來發生的一切都是白銀騎士團自作主張,大小姐只管在眾目睽睽之下呵斥我們這些不聽話的下人就是了。”
李鈺的話剛說完,手中的通訊器里就傳來了安平的捷報。
“李老大,讓大小姐準備入住吧,十三號套房已經給她準備好了。”
這下就連南無憂這個雇主也吃了一驚:“這么快!?十三號套房里是誰來著?”
李鈺擺了擺手指:“大小姐,這之后的事,你知道的越少越好,不然還怎么推諉責任?咱們就算是演戲,也要演得逼真一點。”
“…也對,那我就假裝一無所知地住進去吧。”
很快,南無憂就在白金九千和李鈺的帶領下,來到核心區的走廊。
而此時,剛剛刁難過白金九千的安保戰士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精致的核心區走廊一片暢通。而圍繞在南無憂一行人四周的,是無數驚詫莫名的看客,有參會的元老,有隨行的專家,還有常駐兌101的工作人員…
但是沒有任何人愿意出頭,去阻攔這個深淺莫測的南家小公主。
南無憂一直走到走廊中端,才終于遇到了第一個攔路的人。
那人年紀約莫三十出頭,衣著打扮乃至行為舉止,無不流露出滿滿的精英感。只是這個年輕的精英,此時卻在臉上掛上了焦躁和不解。
“南無憂,你是怎么進來的?”
南無憂笑道:“走進來的啊,保忠,你又是怎么進來的?你也有資格住在這里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