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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借刀殺人

熊貓書庫    星球大戰:白銀誓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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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隨著房門徹底敞開,門中藏著的人也顯出了真面目。

  那是一個其貌不揚的干瘦中年,須發凌亂,皮膚蒼白,身上穿著簡單的襯衫和短褲,從那系錯的扣子看來,他來到這房間緊急避難,也是避得極其匆忙。

  面對門外氣勢洶洶的紅杏小隊,這位干瘦的中年無奈地苦笑道:“恭喜各位成功抓到了玉鼠的鼠王,真沒想到我們居然會被出賣得這么快。”

  呂楠冷笑道:“我也恭喜你,出賣你的那個胖子已經死了。”

  鼠王搖了搖頭:“他才不會出賣我,能做出這種事的只有張進澄…我早知道這位張先生精于算計,但還是利令智昏,想要在他的地盤上撈上一筆。如今被他借刀殺人,也是我活該了。”

  被比喻為“刀”的安平說道:“事到如今,想要借刀殺人的恐怕是你吧?我和張進澄可是同生共死過的關系,就別在這里妄圖挑撥了,還是老實交代問題吧,玄冥在哪兒?”

  許伯順勢補充:“還有你們的金庫在哪兒?”

  鼠王說道:“要找金庫的話,地下室就是,最近我們在離的行動收益,三成以上都留在那里。不過你們想找的玄冥,卻很不巧剛剛被賣掉了。哈哈,東西前腳剛走,你們后腳就到,真是妙不可言的巧合啊!”

  說到最后,這位山窮水盡的枯瘦中年竟哈哈大笑起來。

  呂楠踏步上前,卻被安平伸手擋住。

  安平沒有笑,也沒有怒,更沒理會鼠王的挑撥,只問道:“買家是誰?”

  鼠王非常果斷地給出了答案:“青龍。”

  這個答案,讓安平頓時面色一僵。

  肖恩有些不解,看向許伯。許伯則言簡意賅道:“兌區域中最強大的海盜組織之一,神出鬼沒,膽大包天。之前襲擊兌9527的所謂朱雀就是一群劣質的追隨者和模仿者。嗯,如你所料,和我們頗有過節。”

  肖恩于是立刻理解了安平的難色。

  玄冥還真是落到最糟糕的人的手里了,想來青龍也不會拿玄冥當凈水材料用。

  鼠王悠然說道:“玄冥這種東西,在我們這些老鼠看來其實是最棘手的,有需求又付得起錢的人,大多有自己的可靠進貨渠道,沒必要買我們手里這種來路不干不凈的貨,比如你們白銀就是直接從坤進的貨吧?價格公道,質量可靠,還沒有后顧之憂…”

  安平伸出機械臂,捏住了鼠王的下巴:“說重點。”

  鼠王嘆了口氣:“青龍二字還不夠重點嗎?想要找回玄冥,就去找青龍要吧。當然,依我之見,你們最好是帶上我的金庫,老老實實返回你們的荒廢區,當一切都沒發生過。再不濟,門外那十三人,你們想取哪個器官就取哪個吧,我實在給不了你們更多東西了。”

  許伯忍不住問道:“為什么不是取你的?”

  鼠王說道:“你若是醫生,應該看得出我命不久矣,早就五內俱衰,若非如此,我和手下在星系行竊多年都不曾失手,何至于一時利令智昏,明知道可能有陷阱,還一步踏進來?”

  頓了頓,鼠王又說道:“有人告訴我,事成后三日可以拿到玄黃血。”

  聽到玄黃血這三個字,肖恩忽然感到身邊隊友的情緒有些異常波動。

  但不等他細細品味,就聽安平聞言大笑了起來:“哈哈,傳說中的長生不老藥?這種扯淡的騙局你也信?”

  “死到臨頭,什么都不妨試一試。玄黃血也罷,九轉丹也罷,甚至符水我也喝過。那邊的醫生應該看得出來,我現在五臟六腑中,已經藏了不止一個扯淡的騙局了。只不過,到頭來終歸還是一場空罷了。”

  說完,鼠王仰起頭來,掛著一絲宛如得道的笑容,再不言語。

  肖恩心中只覺荒謬,這鼠王明明是輸得一塌糊涂,卻還一副死到臨頭大徹大悟的姿態,仿佛他才是贏家?

  這算是至死也要給人添堵的典型么?還真不愧是“老鼠”!

  然而對于這種滾刀肉,紅杏小隊卻有自己的辦法。

  安平沉吟了片刻,問許伯道:“關于長生不老,你了解多少?”

  許伯被問得一愣:“長生不死當然是扯淡,要延年益壽倒還好說,比如早睡早起…”

  安平打斷道:“聯系博羅安保公司,他們和玉鼠有不共戴天之仇,把這位死到臨頭的鼠王交給他們,他們保準有辦法讓他‘延年益壽’!”

  許伯眼前一亮:“黑還是隊長你黑啊,我這就找下聯系方式。那幫人別的本事沒有,讓人痛而不死的花樣是真的精彩!到時候我讓他們錄下視頻拿去黑市賣,收益分成…”

  話沒說完,鼠王已經滿面驚懼地抬起頭來,說道:“被青龍一道買走的還有一批我們從天玄武庫中偷到的武器裝備,那里面非常‘湊巧’的有定位裝置!”

  安平這才冷笑一聲:“定位器呢?”

  鼠王毫不猶豫地走到墻邊,從一個暗格中取出一只圓形的全屏指示器,上面不斷變換著復雜的坐標。

  “就是這個了。”

  安平拿過定位器,轉身就走,竟是毫不遲疑。

  至于鼠王和他的手下人,安平根本看也不看。

  呂楠顯然有些意猶未盡,但也只是握了握手中的槍柄,沒有浪費任何一道能量束在傷者身上。

  只有許伯嘆了口氣:“就我是勞碌命哦…”然后一路小跑到地下室去回收金庫里的現金。

  肖恩跟在正副隊長身后,走出群星館時,只見街角處,一輛熟悉的出租飛行艇正顫顫巍巍地行駛過來。

  安平不由笑道:“看來我沒看錯人,是個守信的。”

  呂楠輕描淡寫道:“也可能是發現我下車時鎖在后座的鬧鐘,他拆不下來。”

  安平不由問道:“真是鬧鐘?”

  “有所謂嗎?”

  說話間,飛行艇終于來到眾人面前,而此時許伯也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完成了金庫回收,背上背著一個比他本人還要巨大的背包,卻還是步履如飛。

  許伯把背包塞進飛行艇的后備箱,然后跳上后座,興奮不已道:“這玉鼠還真是身家豐厚,三成收益就這么肥,就算玄冥追不回來,也基本能覆蓋損失…”

  話沒說完,就被正副隊長同時一瞪。

  飛行艇內彌漫的殺意,險些讓司機駕駛失控。

  “我就是說說,玄冥當然要追回來啦。”許伯說道,“青龍那幫畜生拿到這種殺器,肯定要四處威脅訛詐,而我們鐵定被他們第一個選作殺雞儆猴的示范對象。”

  安平說道:“知道就好,所以聯系下小莊,讓她預熱飛船,咱們準備去找青龍吧。”

  說完這句話,這位始終都維持淡定,在槍林彈雨中都面不改色的小隊隊長,終于忍不住痛罵了一句。

  “爆他媽的張進澄,還真是算計的高明!”

  許伯最善于圓場,見隊長陡然暴怒,并沒有強勸,而是問道:“隊長,你真覺得這是張進澄在借刀殺人?”

  安平憤然地舉起定位指示器,搖擺了兩下:“這不是明擺著的嘛!他就是要我們去對付青龍啊!你以為這定位器是巧合?是天玄區的人忽然靈機一動想要更新武備了?而恰好這批裝備又被人偷走了?這擺明了是借玉鼠之手轉交給我們的啊!”

  許伯沉吟了一下,嘖嘖連聲:“我一開始還以為張先生是要借我們的刀去殺玉鼠和九區負責人,原來他是把刀鋒對準了青龍,果然大人物的胃口不是我等貧民能夠揣度的呀。”

  安平沒好氣道:“有什么不好揣度的?利益使然啊!玉鼠算什么東西?抓個玉鼠有多少好處?至于九區負責人更是一直被他壓在分區位置上不能動彈,恐怕他平時還把彼此勾心斗角當作消遣!”

  “而青龍卻是真正超離他掌控的龐然大物!在乾星系里,咱們白銀和青龍梁子最深,但這其實主要是青龍嫉恨咱們,而非咱們嫉恨他們。真正懼怕青龍,痛恨青龍的,肯定是離這種家大業大的呀。”

  隨著陳述,安平的憤怒逐漸平息,語氣也冷靜下來:“過去幾年,被青龍傷得最重的就是太空城離。那群瘋子在城市里制造過不止一次重大犯罪,甚至劫掠過離的重要貨船,早就是總裁陳耀的眼中釘了。但青龍一向神出鬼沒,背后又有高人,就連乾坤集團的安保部隊都始終未能剿滅他們,何況區區一個太空城?”

  說到這里,安平反而冷笑起來,顯然對此事更有怨念,但很快便回歸話題:“所以對于張進澄這樣的大區負責人來說,若能順利鏟除青龍,無疑是大功一件,順利的話可以直接脫離天玄大區的窠臼,向‘肉食者’的更高境界進發。”

  許伯哈哈笑道:“那下次見面,就是一人之下的張市長咯?”

  安平的笑容略顯抽搐:“多半如此吧,如今的總裁陳耀只是個生而高貴的公子哥,遠沒張進澄的心計,更沒有他的進取心,他在位置上已經呆的夠久了。而張進澄那班薩雜種雖然荒廢了鍛煉,看來卻是把精力都用在陰謀算計上了。”

  呂楠冷聲問道:“那要怎么處置他?”

  “怎么處置?回去把訓練用的全息靶都換成他的模樣唄,還能怎么處置?”安平自嘲道,“借刀殺人一說純粹是推論,半點真憑實據也沒有。唯一和玉鼠實際接觸過的第九區負責人剛剛已經被咱們槍斃了。”

  “而玉鼠躲在群星館的線索還是他提供的!剛剛十五分鐘時間里,咱們打得熱火朝天,卻沒有安保部隊前來打擾,這更是張進澄賣咱們的面子,現在咱們總共承他兩份人情,你說要怎么處置?”

  呂楠說道:“人殺了,人情自然一了百了。”

  安平嘆息道:“有道理,等我晚上做夢的時候殺他十次。”

  呂楠冷哼一聲,卻不再爭辯。畢竟她只是副隊長,而以她的性子,一直到戰死沙場之前,也只可能當副隊長。

  飛行艇內的氣氛一時凝結,但再怎么凝結也好過隊長暴怒,最初負責打圓場的許伯只感到一陣心安和自豪。

  而就在此時,旁聽了全程的肖恩,忽然說道:“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公之于眾不就行了?”

  飛行艇內,所有人都是一愣。

  肖恩卻覺得眾人這一愣才有些不可思議。

  因為這邏輯不是很簡單的嗎?

  “任何陰謀詭計,最怕的就是被人戳穿公布。如果張進澄做事問心無愧,他就不必擔心自己做的事被人知道;如果他問心有愧,那有什么后果也是他理應自己承擔的。”

  頓了頓,肖恩又分析道:“對于他手下分區負責人而言,作為同僚的第九區區長被他利用后殺人滅口,足以寒心。對于總裁陳耀而言,這是個野心勃勃不擇手段的陰謀家,理當警惕。此外,玉鼠、青龍都被他算計于股掌之間,以后同類組織也會對他更加戒備,如此上下合力,內外合力,他的日子不會好過。”

  一言既出,卻是呂楠最先笑了出來。

  “許伯,這小子果然是比你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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