寶庫之中。
成功突破至內景之后的楊玄策收起太古寒玉床。
雖然暫時可以躲在這里不出去,但顯然這不是長久之計。
“你真決定了?”清微不由得出聲問道。
楊玄策點了點頭:“寶庫之中珍藏雖然不多,但對于大多數人來說也都是不可多得的好東西,而只要我還留在新宋,就算今日無事,日后也免不了遭受各種覬覦算計。”
“雖然此前料到父皇有意寶庫,但竟然直接堵門也是出人意料。”
楊玄策此時忍不住嘀咕起自己的母親,冰宮寶庫如此機密的事竟然透露給父皇。
而且連外層印訣都告訴了!
通過云叔多年的明查暗訪,他們已經基本確定了當年父皇就是有意接近的母親,意圖圖謀什么。
如今母親人沒了不說,“嫁妝”顯然也被惦記多年了。
想到這里,楊玄策心中的怨氣和憤懣已經很難壓制住了。
清微雖然是因為元陽寶珠才答應這次之事的,但其中未嘗沒有對楊玄策的欣賞和同情作祟。
偌大個新宋皇室,就連親爹都心懷算計,等著他主動開啟寶庫呢。
看著這個自己還算看的極為順眼的青年,清微搖頭一嘆道:“你若打算遠走高飛,貧道未嘗不可以將你送到別處,生洲、西海、玄洲都遠離新宋,而面對大楚在側的威脅,你父皇能夠派出的人手也是有限。”
“況且你父皇耐心等候多年,只怕定有什么勢在必得之物,你能確定你準備的那份“孝敬”能讓他滿意?”
“你也說了,令堂最后可能放棄了把寶庫交給你父皇的想法,那你如今的決定豈不是違背其意愿?就算為你在新宋爭得了幾年的喘息時間,你心里不會不安嗎?”
楊玄策聞言不禁沉默,自己此前不愿去想的問題直接被清微道長挑破。
母親的意愿、自己繼續留在新宋的可能,這是一個非常讓人糾結的問題。
“父皇并非良配,母親顯然意識到了這點,可惜當初意識到這點時,已經晚了。”
楊玄策長嘆口氣,看著清微虛幻不定的身影,沉思片刻忽然眼睛一亮道:“道長,不若我把東西都寄存到您那里,對父皇只說是給你護持我的酬勞如何?”
“呸!貧道如此醇厚良善之人這樣傳出去的話豈不是成了臉厚心黑的了?而且這后續的麻煩可少不了,況且還得讓他們信才行。”清微沒好氣的看著楊玄策嗤笑道。
只見其尷尬一笑,摸了摸鼻子道:“一顆元陽寶珠確實不足以請道長幫我頂這個雷。”
楊玄策此前收取寶庫諸多靈器、丹藥、材料、秘寶時,清微靜候一旁眼中無有半點波動已經叫他深感佩服了。
這回聽說寄存之事也是半點興趣也無,更叫楊玄策感嘆自己的運氣,能遇到清微道長這般的有德之士。
“道長您看這樣如何。寶庫之中共有兩件人仙級數的秘寶,我以一件作為酬勞,請您幫我暫時保管如何?而且,日后我成功邁入大宗師之境時取出法身寶庫時,會另有重謝!”
“人仙級數的秘寶?”
楊玄策隨即取出了一面冰藍色鏡子,一枚菱形的冰晶介紹道。
“玄冥天遁鏡,可以提前記錄一處所在,危機時刻催動可以直接返回,使用次數視具體范圍而定,若是元洲之內的話可以用五次,若是從炎洲到生洲這么遠只能用一次。”
“玄冥極寒神光線,攻擊秘寶....”
清微直接打斷道:“停!你當真這么信任貧道?”
“自然!道長慈悲度世、古道熱腸、心懷憐憫、不為外物所惑、一心大道、實乃十洲修士道德之巔峰,群仙之楷模!”
楊玄策神色真誠,絲毫不見半點虛假之態。
一席話聽的清微瞬間俏臉微紅道:“快,停下!”
“貧道被吹捧又不會變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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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看著那件玄冥天遁鏡的秘寶。清微不由得瞇起眼睛,這玩意屬實有些誘人。
“罪過,罪過,貧道竟是起了貪念。”
生洲、炎洲!
一個在極西,一個在極東,莫說人仙,就算地仙趕路也得花費些功夫才行。
而按他這意思是,只要提前記錄好地點,基本可以做到瞬間返回?
“東西放在我的話確實是一種解決辦法。而不到萬不得已,新宋之人應該也不會把寶庫之事傳出去。”
清微思索片刻后就指了指那玄冥天遁鏡道:“就它了。你對外只管說寶庫大頭貧道拿了就是。”
自己有人仙傀儡、戊己杏黃旗、天心五雷府,法身層次的攻擊、防御都不用擔心,這玄冥天遁鏡剛好彌補自己的短板。
既然都選擇幫他了,就幫人幫到底!
而這些東西雖然價值也算不菲,但厲害的人未必看得上,看得上的也就一些尋常之輩罷了,麻煩也遠沒有想象中的大。
見清微的選擇,楊玄策暗自松了口氣,他個人還是比較中意攻擊秘寶的。
只見其笑著點了點頭:“辛苦道長了,玄策感激不盡。看來能夠護住我的終究還是道長。”
“出去之后當著那些人的面將東西給我就是了。只是你父皇想要什么你心里沒有大致的猜測嗎?畢竟你在新宋的處境大部分還得看其態度才是。”
清微此時乃是太虛夢蝶幻化而出,不能攜帶真實之物。
而到了外界過手也是讓那些覬覦寶庫之人相信。
“只是這幫人對寶庫的期望應該有些偏高,畢竟他們不知道這冰宮一脈是法相、法身分別安置的寶庫。”
“這里除了兩件秘寶、幾件不錯的靈器外,也就那幾種輔助丹藥和太古寒玉床有些價值。那些材料雖然不少,但頂多算是尋常之物。”
聽了清微的話,楊玄策不禁側目,極品靈器在清微道長口中也只是“不錯”?
難不成法寶才能入您的眼嗎?
而且那些材料分明也不是很差的好嗎?
不過他也知道整個新宋也只有一件人仙級數的法寶而已,自然比不上歸真派的底蘊和財力。
“父皇所求除了更高層次外,我也實在想不出別的。但寶庫中所存皆是有利于《玄冥冊》修行的事物,真不知道父皇會想要什么。”
“莫非就是《玄冥冊》?”清微忽然想到了說道。
楊玄策一愣,好像也就這功法可能對父皇有點用。
但一冰一火,難道父皇打算和歸真派請教兩儀之妙嗎?
清微以五行為根基,自然對此頗為敏感。
新宋的《炎帝拳經》雖說號稱可以修煉至法身層次,但立國這么多年也無人成功就知道其中的問題了。
而五行之間的變化復雜而玄妙,新宋能夠想出什么推陳出新的法子也未嘗不可能。
但這冰宮的嫡傳功法,清微可就沒資格插話了。
楊玄策也是意識到這點后,只覺頭大。
冰宮嫡傳功法若是從他這傳到外人手里,只怕被其他遺脈得知后,自己會有不小的麻煩。
說不準最后兩頭都落不下什么好,還得灰溜溜的求救清微道長。
“先出去再說吧!令尊就算求得真是《玄冥冊》,極大的可能也是法身篇,你都沒有,還怕個什么。”
楊玄策心中稍安,法身篇只有自己日后主動去找,父皇真有心的話,只能繼續耐心等待。
畢竟冰宮禁法無比神奇,只要自己有遭受控制,蠱惑等非自愿的痕跡,哪怕血脈精純也不得而入。
甚至可能引得禁法主動毀滅自己這個冰宮傳人。
既然都被控制了,也就沒存在的必要了!
而接下來,這可能才會是楊安允許楊玄策繼續于新宋存在著的關鍵。
將寶庫打部分珍藏放入一個儲物錦囊,這是一會要光明正大交給清微的。
而后楊玄策又將玄冥極寒神光線初步煉化至眉心后,就帶著重新化作太虛夢蝶的清微朝著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