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長老一臉嚴肅地道:“我現在倒是認為第二個傳言,很可能屬實了!”
崖主兩眼一冷:“誰都不得妄議十九公主!嗯,就連凌九霄也不可議論。失蹤一年,歸來后就能弄出偌大動靜,此子絕對非同小可!唉,此前倒是小瞧了他。”
說完,長袖輕拂間,人已消失不見。
三長老擦去額頭冷汗,愈加篤定自已的猜測。
大長老輕拍其肩:“有些事做得說不得,心知肚明就好,我也認為你的猜測沒錯!”
言罷,轉身離去。
其余長老也是相繼離開。
不過,臉上都是一副不敢置信之色。
在他們看來——
如果第二個傳言屬實,那就說明凌九霄非但跟十九公主是情侶關系,而且還占據了主導地位。
也就是說,是十九公主倒追的凌九霄!
不然,凌九霄哪敢當著十九公主的面,跟五位夫人舉行大型婚宴?
可是,這可能嗎?
凌九霄何德何能,配讓十九公主倒追?
雖說其修煉天賦和修煉進度確實妖孽,智謀也遠勝于人,掌握的技能也極多,但在十九公主眼里又算得什么?
以她的身份,見過的青年才俊還少么?
凌九霄比十九公主大了四歲,武功卻低了一個大等級,這就很能說明問題了。
他,也就能在廢星抖抖威風!
直到此時,崖主和一眾長老仍未往‘凌九霄是大帝或帝尊轉世重生’這方面想。
因為,他們并不知曉凌九霄涉獵了十七種天道規則。
只是知道凌九霄修煉天賦極其妖孽而已。
此外,摘月崖眾高層并不知曉公孫家和縹緲峰被覆滅的真正原因。
他們猜測——
凌九霄一行去過生死谷后不幾日,屹立上千年不倒的公孫家就轟然倒塌,還連帶著縹緲峰也落得全體覆滅的下場,這說明了什么?
說明了兩點:
其一,生死谷得罪了凌九霄。
以生死谷的實力,不給凌九霄面子實也正常。
他們恐怕死都沒有想到,得罪了比螻蟻強不了多少的凌九霄,竟會落得舉家消亡的悲慘下場。
十九公主,狠啊!
果然是天下最毒婦人心。
其二,十九公主跟凌九霄的關系不同尋常。
二人如果只是單純的上下級關系,十九公主怎么可能為了凌九霄去覆滅一個千年世家?
縹緲峰的覆滅,凌九霄定然知曉。
說不定還是參與者。
不然,公開請帖上絕不會沒有縹緲峰。
不然,他也不會在縹緲峰覆滅的當晚,帶著兩只異獸從大淵皇城外大搖大擺地歸來。
至于為何有凌九霄何時離開的大淵皇城?
無從猜測。
一石激起千層浪。
凌霄盟發布的三張公開請帖,就像是一塊石頭,在表面平靜如水的廢星,起了千層浪。
幾乎全天下都在討論此次大型婚宴。
海之角,亂星閣。
跟摘月崖同樣的一幕,在議事廳上演。
略有不同的是,亂星閣是主和派力壓主戰派大占上風,不像摘月崖那般勢均力敵。
原因在于,閣主是主和派。
在閣主開口之后,再無主戰之聲。
并非閣主可以一手遮天,而是他卜算了凌九霄的未來。代價,是犧牲了三十年壽元。
代價雖大,結果卻讓他很滿意。
他卜算到的內容,除了靈遠以天眼看到的之外,還看到了手握日月星辰的大帝之姿,還看到了跟十九公主牽手并行的恩愛模樣。
這,就夠了!
是以,不等后臺秦家回音,閣主就下達了跟摘月崖崖主大體相同的命令。
而且,他的命令更加堅決、更加徹底。
在他口中,凌九霄跟十九公主一樣,屬于不可招惹的存在。萬族之主、大帝之姿、牽手十九公主…無論哪個身份,都是亂星閣可以得罪的存在。
縹緲峰的覆滅,早就引起了亂星閣的猜測。
秦家的回音,更加讓亂星閣高層想法統一。
摘月崖和亂星閣各自的高層能迅速達成一致意見,主要原因在于各家靠山的指令和自身的實力,次要原因在于他們和凌霄盟無怨無仇。
靠山的指令,他們不敢違背。
同時,也給他們明確了方向。
自身實力強橫,即便臣服照樣能活得很滋潤。
在兩大隱世宗門看來,臣服凌霄盟也不外乎多個婆婆而已,有什么關系?
多一個靠山,豈非更加安全?
尤其是這座靠山還是十九公主,誰能拒絕得了?
摘月崖和亂星閣,各自有來自第二維度空間領域的靠山幫助平息‘浪花’,正義盟就不成了。
他們既無靠山,又無向心力。
完全就是一般散沙。
面對‘是戰是降’這個生死攸關的問題,正義盟的一眾高層爭論得甚是激烈。
正義盟占據了廢星七成江山。
麾下更有上千萬之眾。
除了凌霄盟、南蠻部落、三大隱世宗門和少數隱世勢力之外,余者幾乎全部唯正義盟馬首是瞻。
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正義盟看似巨無霸的存在,其實卻是外強中干。
準至尊以上戰力,只有玄妙一人。
可以媲美段遜、沈千行、李克遠、梅安德、谷正華、胡益明的頂尖戰力,也就大宇、大新、大衍、大乾、東夷部落等五大勢力的國主(酋長)。
即便這五位國主(酋長),在離開了自家皇城后,由于天子劍威力大減,也未必是段遜、沈千行等人之敵。
而且,他們五大勢力只是口服心不服。
又怎肯為玄妙賣命?
所以,正義盟麾下雖有千萬之眾,但根本無法擰成一股繩,比軍閥割據還要混亂,完全就是烏合之眾。
部分勢力即便甘心給玄妙賣命,卻是力有未逮。
就大規模群戰力量而言。
正義盟麾下各大勢力,可以跟江汐武林盟、大淵皇家軍一爭短長的軍隊,可謂鳳毛麟角。
僅僅江汐武林盟的快劍堂、威戰堂和親衛軍,就足以碾壓絕大多數一流幫派。
尤其快劍堂。
八百人全部主修辟邪劍法,群戰實力之強,堪稱廢星第一。就連縹緲峰、亂星閣等三大隱世宗門,也很難找出這樣一支堪稱利劍的軍隊。
此外。
大淵皇家軍,號稱天下第一軍。
縱觀正義盟麾下勢力,除了大宇皇家軍可以跟大淵皇家軍抗衡一二之外,余者皆非其敵。
而大宇皇室,早就被凌霄盟嚇破了膽。
哪敢跟凌霄軍正面開戰?
其加入正義盟,只不過是虛與委蛇而已。
這樣的正義盟,由李朝歌領銜主演,由靈遠、段遜、沈千行等勇猛戰將擔任‘助演’的凌霄軍第一路大軍,完全可以戰而勝之。
頂尖戰力。
李朝歌、靈遠合戰玄妙,獲勝簡直不要太輕松。
尖端戰力。
段遜、沈千行是神榜中人;梅安德吸收一枚九陰果后,戰力已是超越一品大圓滿,直追靈遠、玄妙這個的準至尊;谷正華、李克遠戰力不輸段遜…
他們幾人,足可以橫掃少了玄妙的正義盟。
常規軍隊作戰,雖說江汐武林盟被凌九霄劃歸為第二路大軍,但大淵皇家軍、血衣樓、大衍沈家和藥王閣這個組合的實力,絕對令人生畏。
大淵皇家軍帶著大衍沈家的陣盤正面沖鋒,血衣樓帶著藥王閣的丹藥暗中刺殺。
一明一暗,防不勝防。
再加上北荒、西厥兩大部落的側面牽制,一盤散沙的正義盟如何能敵?
北荒部落向以來彪悍善戰著稱。
而西厥部落的毒,更是讓人聞之色變。
凌霄軍第一路大軍的實力,當真駭人之極。
此外,可以預見的是,臨陣倒戈者必定不在少數。
這些人,就讓玄妙疲于應對了。
玄妙所組建的正義盟,毫無凝聚力可言。
他有些急功近利了。
這不,凌九霄王者歸來后,本就魚龍混雜的正義盟就開始雜音不斷;凌霄盟僅僅只是發布了一個大型婚宴公開請帖,就讓貌合神離的正義盟徹底亂了套。
就連作為正義盟根基的六大門派,也是各執一詞。
天地道和瑤臺玉池閣,主降。
這兩家勢力,跟凌九霄關系尚可。
感覺投降凌霄盟也不會遭受什么損失,甚至還有可能獲得更多。而開戰,非但會得罪凌九霄,甚至還有可能直接灰飛煙滅。
所以,他們認為臣服才是最佳選擇。
怒天狂劍門、日月神宗、神王峰,主戰。
這三家跟大光明寺關系緊密,在地獄村和黑山森林被凌九霄坑殺極多,與段天高、王三喜等人也是不死不休的血海深仇。
仇怨太深,他們不得不戰。
主和派,得到了絕大多數勢力的支持。
包括四國一部落和其他一流勢力。
主戰派,除了大光明寺、怒天狂劍門、日月神宗和神王峰之外,支持者寥寥無幾。
雙方激烈爭議了一日一夜,仍是各持己見。
最后,玄妙不得不強勢拍板:“雙方說的都有道理,那咱們就做好兩手準備。
第一手準備,前去大淵參加婚宴。
這一路人馬,由主和派代表天地道、瑤臺玉池閣、大宇、大新、大衍、大乾、東夷部落等七大勢力的觀主(國主、閣主、酋長),各率本部一百人組成。
由我親自領隊。
以正義盟的名義,前去大淵皇都參加大型婚宴。
主要任務,是跟凌霄盟談判。
只要他們的要求不是太過分,胃口不是太大,咱們就讓出一些地盤,跟凌霄盟劃界而治。
次要任務,是刺探凌霄盟軍情。
近百名異界來客的來意、十九公主跟凌九霄的關系,凌霄盟的實力、動向、備戰情況…
這些,都是打探的重點。
出發前,還請七位觀主(國主、閣主、酋長)將自已的家人送至正義盟總部,由大光明寺提供保護。
嗯,此事由大光明寺責任主持空無親自負責。
但有差池,唯你是問!”
玄妙這番話說得極為嚴肅,已經晉階一品大能的空無,連忙合什領命。
其余人等則是陷入沉默,七位觀主(國主、閣主、酋長)無不臉色大變——
玄妙還是那么虛偽。
說是保護,實則是軟禁為人質。
這一招好狠!
玄妙這第一手準備,至少表明了兩層意思。
第一層意思,他怕了。
假借祝賀之名,親自上門談判,愿意劃界而治,而不再叫囂著一統天下,說明他怕了現在的凌霄盟。
這個可以理解。
縹緲峰一夜之間灰飛煙滅,玄妙怎能不怕?
他再是自恃武功,也不是縹緲峰對手。
三百年前,縹緲峰隨便出來三個人,都是無敵的存在。尤其最后出現的鐘武祖,直接就是超品。
如此實力,半步超品的玄妙拿什么跟人家爭鋒?
縹緲峰如此強大的存在,就這么悄然覆滅了。
玄妙再是頭鐵,也知道害怕。
雖說沒有證據證明縹緲峰的覆滅是凌九霄所為,但種種跡象表面絕對跟他有關。
雖然玄妙不知道實力深不可測的洪賓三兄弟,已成了凌九霄的小弟,更不知道十九公主、聶仲嫻等人跟凌九霄的關系,但凌九霄自身超品的實力,那兩只異常強大的怪獸,就足以讓玄妙心驚膽寒。
完全剛不過。
帶上七大勢力的首腦,玄妙是擔心自已走后無人制衡他們;軟禁他們的親人,玄妙是讓他們不敢妄生二心。
這同樣說明玄妙怕了。
怕禍起蕭墻。
第二層意思,他不甘心。
既然玄妙已經怕了,為何還要親去談判?
直接臣服不好么?
自組建凌霄盟以來,凌九霄的殺性已經收斂了太多,如果正義盟選擇臣服,當是不會有性命之憂。
畢竟,是六大門派跟他有仇。
并非他跟六大門派有仇。
孔副幫主的大仇,凌九霄早就報了無數倍。
趕盡殺絕,既不符合他善良的品性,也不符合宇宙之主的利益。
當然,岳友群父子除外。
這兩個陰險狡詐之人,必須死!
沒有任何商榷的作地。
玄妙之所以冒險親往大淵談判,有三個原因:
主要原因,是他不甘心。
好不容易擴張的地盤、好不容易收服的勢力、好不容易收集到的信仰之力,就這么拱手相讓,誰會甘心?
換成誰也不甘心。
放手讓別人去做,他又放心。
同時,也顯得自已太過膽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