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扣帽子?
至少有三點可以強加利用——
第一點,凌九霄修煉進度極快。
習武一年,就從一名普通人晉階為六品強者,如此修煉速度,不敢說冠絕天下吧,至少在大衍武林絕無僅有。
詭異的是,凌九霄只是一個黑幫小混混而已,既無強大的背景,也無高明的傳承,哪里來的修煉資源和功法?
修煉資源得自白高峰資助也就罷了,他修煉的功法從何而來?就算白高峰好人做到底給了他修煉功法,他堪稱驚艷的修煉天賦又從何而來?
僅僅年余時間,連續跨越修煉者、不入品武者、準九品、九品、八品、七品,達到六品…整整七個等級!
這還是正常人嗎?
只有兩種情況可以解釋:要么凌九霄是某個大能帶著記憶轉世重生,要么他修煉了極其高端的邪魔武功。
如果是前者,那一切皆無話可說。
大能帶著記憶轉世重生,大抵只是恢復解封以前的修為而已,修煉進度豈能不快?
如果是后者,那也很好解釋。
邪魔教的功法,或見不得光,或極其殘忍,或易走火入魔,或易遇到瓶頸…可以說詬病甚多。
但客觀而言,邪魔功法大都是速成之法。
若真是后者,那凌九霄與邪魔教在地獄村聯手做局,肆意坑殺六大門派弟子,也就順理成章了。
第二點,凌九霄殺性極重。
武者好斗嗜酒,文人愛茶喜月。
凌九霄身為武者,爭勇好斗實也無可厚非。
但是,他的殺性實在是太重了!
近一年來,直接或間接死于他之手的幫眾、武者,至少超過了一萬之眾。
凌九霄哪來那么重的殺性?
十六七歲少年,正是花一般年紀。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落花人獨立,微雨燕雙飛’、‘直道相思了無益,未妨惆悵是清狂’…這些,不應該才是花際少年男女追逐的浪漫事么?
可凌九霄呢?
別說主動追逐風花雪月了,連陪同段姝馨這等身份尊貴、容貌無雙、身材傲人的大美女,都很是心不在焉,頗有些不情不愿。
他為何如此特立獨行?
只有一個解釋:修煉邪魔功法所致。
第三點,凌九霄喜好收尸。
細心的空無早就發現,死在凌九霄手中之人,幾乎都是尸骨無存。
他為何要藏起尸身?
想要獨吞死者隨身攜帶的寶物,直接摸尸不就結了?帶走尸身不嫌惡心么?
他為何如此特立獨行?
只有一個解釋:修煉邪魔功法所致。
空無篤定:他這三點理由一旦公之于眾,贊同者必定十之八九。
如此一來,第九當鋪又怎會為一個修煉邪魔功法的大魔頭興師動眾?那跟自掘墳墓何異?
不得不說,空無其實就是一個老YB。
只不過,他隱藏得夠深!
干掉三百只‘綿羊’后就悄然離開黑山森林,這是凌九霄打的小算盤。
如今,這個目標已接近完成。
再薅一百只光頭羊,讓空無印象更深刻一些,以后陰人前他就會認真選擇對象了,就不會再吃大虧。
嗯,咱就認準光頭羊使勁薅,其他五大門派想必不會奮力出手。
想到這里,凌九霄暗中一嘆。
唉,我這人就是太講究了!
空無三番五次為難于我,我卻處處替他著想。
以德報怨,德何以堪?
真實情況卻是:羊毛雖好,但主人太兇!
在實力未達到一品大能之前,還是收斂一些的好。真要觸碰到了六大門派的底線,萬一人家不顧一切都要弄死自已,那可就不美麗了。
屆時,哪怕是藏身第九當鋪也未必安全。
面對六位一品,甚至更多的一品大能死命追殺,除了超一品大神外,誰敢無所畏懼?
制造黑山森林慘案時,凌九霄看似殺神附體,其實卻牢牢把握住了一條底線:不殺瑤臺玉池閣之人。
不是不殺女人,而是不殺瑤臺玉池閣的女人。
當然,瑤臺玉池閣也并沒有男人。
他的這一決定,再次讓虎牙妹等人五味雜陳。同時,也讓其他五派之人直嘆瑤臺玉池閣好運。
六大門派,凌九霄為何獨獨放過瑤臺玉池閣?
原因很簡單:一來虎牙妹等十數名瑤臺玉池閣的弟子,曾以解毒丹相贈;二來凌九霄跟她們相處得甚是融洽。
凌九霄確是睚眥必報之人,但他更是知恩必報之人。
空無‘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策略果然管用。
將人馬匯聚一處后,凌九霄就再未出現。
終于相安無事!
不過僅僅過得半日,除了大光明寺外,其余五大門派的弟子就坐不住了,議論聲也是越來越響。
“難道咱們就這么干等下去?”
“對啊,這么多人在此干耗也不是辦法吶。”
“唯今之計,只有兩策:要么攻,要么撤。等,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
“攻?說得輕巧,像根燈草!沒看人家在三百余名六品強者的圍捕下,照樣如入無人之境么?這還怎么攻?”
“說得也是,既然奈何他不得,那就趕緊撤吧。”
“對對,那小子簡直比邪魔還可怕!”
“撤?咱們這些只負責搖旗吶喊的小蝦米倒是巴不得早些撤,但空無師伯交得了差么?”
“唉!六千入品高手,其中還有三百六品強者,非但奈何不得一名十七歲的少年,反而讓他單槍匹馬地撞上門來,東南西北地殺了個通透…丟人吶。”
眾人的議論,空無皆聽在耳里。
雖刺耳,倒也并非信口開河。
誠如眾人所言,他現在確實騎虎難下。
就在空無進退兩難之時,凌九霄的聲音突然在數千人馬上空飄蕩。
忽爾東南,忽爾西北…
飄忽不定,難以捉摸。
“怨有頭、債有主!
凌某人無意跟六大門派為難。
事情之所以鬧到今天這個地步,源頭還在于姚遠和法慧。姚遠喧賓奪主也就罷了,還不分青紅皂白地打傷了我黑虎幫向來老實巴交的孔副幫主。
簡直蠻橫無理之極!
法慧身為大光明寺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非但未阻止姚遠為非作歹,反而強詞奪理為姚遠辯解開脫。
太過仗勢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