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件事情,我曉得我也心里明白,是二皮臉這個小隊對不起我們所有人。
這個沒的說,本來就是如此。他們小組的人,在一天時間將我們大好的局面葬送了。
這件事,我們肯定要他們小組給一個交代的。
所以現在各位兄弟伙,相信我朱老三這個人的,給我朱老三這個面子的,現在大家安靜下來,咱們先把事情處理了以后,再來說這件事怎么樣?”
這么一說,突然很多人反應過來。是哦,咱們現在這樣吵個鬼啊?
麻蛋,先把這顆老鼠屎弄走再說不是嗎?
不然,這群坑貨再來一次,直接將我們整個小組全部坑的離開了公司怎么辦?
所以,先把六隊的人收拾了再說。
特別是,他么的這個手腳不干凈的人,弄出來先批斗了再說。
媽拉個巴子的,一般的返工問題,最多也就降成四星,封單一天的時間。
這次,直接降級成為一星,全他媽的是這個手腳不干凈的人干的。
不把他弄出來,真的心里不舒服。
“三哥都這樣子說了,咱們大家現在就聽三哥的。
各位兄弟伙,跟著三哥也掙了不少錢。再怎么樣,這份恩情在這里。”
耗兒魚幫腔了,隨后其余幾個小組長也站起來幫腔說話了。
都這樣了,此刻自然是大家安靜了下來。
“那好嘛,我們聽三哥的。”
看到局面暫時控制住了,朱老三終于是松了一口氣。麻蛋,按照剛剛的這種群情激奮,只怕早晚要出事。
局面控制了,此刻劉淼將目光看向了二皮臉。
“二皮臉,你龜兒的,把這個手腳不干凈的人給我說出來。你要是告訴我你不曉得,那么你也不用跟著我了。”
此刻,二皮臉身后的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正一臉的蒼白。
這時候的他,恨不得直接站起來直接跑了算了。看這個陣勢,他今天只怕要遭了。
雨傘和凳子,就是他拿走的,他也是二皮臉老家的人 。今年開年后,才跟著二皮臉過來。就是感覺,自己租的那個房子里面,差一把椅子,所以他順手就給拿走了。
并且,他感覺最近會下雨,所以他又順手,拿走了對方的一把雨傘。
我這樣沒什么問題吧?
他覺得應該沒什么的,這又不是什么貴重玩意兒。
哪怕掉了,對方應該也不會在意的吧?
可是讓他想不到的是,這件事不光嚴重,而且還鬧的特別大。
大到引起了公司上下的震動,大飯了整個小組全部跟著遭殃這個地步。
此刻,他的心里面,早就已經慌的不行了。
這時候,二皮臉看了一眼自己這個老鄉。最后想了想,只能把他丟出來了。
“范學友,出來了挨打要立正,做錯了事情你就要認。
我也沒想到,你竟然會做出這樣子的事情來?哎,我保不住你了。”
說完,二皮臉站起來,直接指向了這位叫做范學友的人。
“三哥,拿東西的人就是他。接下來,怎么做三哥你拿出一個想法來,我沒得任何意見。”
瞬間,齊刷刷的上百雙眼睛,如刀似劍一般的目光,就看著范學友。
這一刻,這人第一次知道了一件事,那就是不告而取后果真的很嚴重。
這一刻,他感覺自己像是被萬劍穿身一般難受。
“我…我沒想偷,就是看到了他們不要了,我撿回來用一下。”
他的說話聲,除了六隊的人以外,別人根本聽不見,也不會聽見他想說什么。
這一刻,整個小組的人,將仇恨一下子傾瀉出來。
“龜兒子的,就是你他么的害了我們所有人啊?”
范學友一步三回頭的走出了爛尾樓,他也一邊走一邊眼角含淚。此刻的他,真的好狼狽,此刻他的背影,真的好落魄。
星爺的電影里面,有句話說此人好像一條狗。
此刻的范學友,他感覺一就像是一條狗,一天落魄的流浪狗。
因為一把沒人要的凳子,一把雨傘,他認識到了這個世界上的一個道理,那就是任何東西都不能不告而取。
他手太長了,這次不告而取是為賊,所以他付出了自己應該付出的代價。
他被趕走了,被整個小組的人毫不留情的趕走了。
沒有一個人挽留他,也沒有一個人同情他。
因為就是他,讓整個小組成了這個樣子。大家都明白,如果只是單純的返工,小組最多降級四星小組,也就一天不接單。
根本不可能像現在這樣,成了一星小組,隨時面臨考核不過被趕走的巨大的危機。
所以,他被所有人嫌棄了。其實他應該走,就算不走,在這個小組里面也不會有單子安排給他的。
因為,沒有人會和他一起干活。手不干凈的人,那是很遭人恨的。
哪怕買監獄里面,小偷小摸進去都會被人瞧不起。
而一旦貼上了這個標簽,他在這個圈子里面根本混不下去。
有道是,一個雞蛋不值錢,三只手兒拿了遭人一生嫌。
如今,范學友就要面臨這個樣子了。
不光是在這個小組混不下去,他在整個人力社的所有小組都混不下去。
甚至于,他在整個霧都這個圈子都混不下去。他因為明天,他這個人就會被棒棒兒圈子傳遍。
這個人是三只手,這個人手腳不干凈小心點。
如此消息一傳出來,就不會有任何一個人要他的。
這就是為什么,口碑壞了的人就真的壞了的原因。
范學友在霧都待不下去的,以后只要是個人看到他,都會喊一聲賊娃子,大家小心一點他。
此刻的他,落魄的身影,在夕陽的照射下格外的悲涼。
漸漸地,他離開了這里,離開了爛尾樓,他離開了這個地方回到自己的家。
回來以后,他砸了這把拿來的椅子,砸成了好幾塊。隨后,他把這把雨傘也砸了。
砸完了以后,他頹廢的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
“呵呵呵呵…應了一句老話啊,做討人嫌的事,就一定遭人嫌。
回家吧,明天回去吧,霧都待不下去了。可是,我他媽的沒得路費錢啊!”
說完,兩行淚水掉落下來。
二皮臉也是后來得知的,第二天范學友就離開霧都回老家了。
他走了兩天,然后有個火車司機看他比較可憐帶著他回去了。
回到老家以后,范學友也不出門了,一直就買家里種地。每天早上出門,晚上回家。
范學友再也不怎么說話了,三棍子打不出一個悶屁出來。
一旦有人問他,為什么不在城里面,跟著二皮臉掙錢的時候,就是范學友最激動的時候,直接發火要打人。
這一切,都是二皮臉很久以后才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