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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2章 神之表演過失速機動(中)

熊貓書庫    傳奇機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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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前起落架磕出來?”徐顯疑惑地望向秦宗陽:“戰斗機也可以這么做?”

  徐顯的這個“也”字就用得很好,因為此前他聽徐清說過,徐清在年輕飛航班的時候就曾經遇到過一次前起落架放到一半放不下來的情況,當時徐清就使用了這個辦法。故意重著陸,借著慣性作用,將前起落架磕出來。

  不過,徐顯不曉得戰斗機竟然也可以這么辦。

  “額......”秦宗陽稍稍有些尷尬:“這個主意很大膽啊,我服役的時候沒聽說有誰用過,咱們看著,看著就行。”

  這類前起落架卡在一半,然而使用重著陸的法子將前起落架磕出來的偏門手藝,秦宗陽當然是知道的。只不過,這法子之所以偏門,乃是不好掌握重著陸的量所致。

  落輕了,那這個法子的效果就會大打折扣,白白浪費時間。可要是落重了,那該是要多重才是合適的。

  理論上來說,自然是越重越好,可飛機承受不住過重的載荷,要是落得太重,起落架沒有被磕出來,飛機機體結構給磕散架了,那可就是捅破了天的大麻煩。

  所以,這種利用重著陸將前起落架磕出來的方法是比較劍走偏鋒的門路,一旦掌握不好著陸載荷的量,那很有可能招致更嚴重的后果。

  而且,從剛才的對講機里可以聽到,現在戰斗機的油量已經只能保證兩次起落,所以這個戰斗機飛行員并不能有多次機會可以逐漸嘗試合適的接地載荷,他只有一次機會,這無疑極大地增加了操作難度。

  秦宗陽飛過戰斗機,飛過民航客機,飛了這么多年,他還是有些心得的。此類重著陸之法至少需要三次以上的嘗試,由輕到重,這樣一來,才可以找到一個合適的接地載荷。

  此類法子終歸是偏門法子,平時少有訓練,飛行員自然對此操作心中沒有一個概念。

  就好比單發,平時在訓練中,之前在模擬機訓練中,單發的訓練量是很大的,大量的訓練作用下,飛行員會對單發所需的修正舵量心中有大概的印象。一旦出現了單發情況,飛行員可以憑借肌肉記憶,盡快進行舵量修正。

  然而,用重著陸磕出前起落架的操作平時訓練根本不會涉及到,所以飛行員遇到這種事除了多次嘗試,沒有什么別的好法子。要是只有一次機會,秦宗陽并不看好這個方案的可行性。

  “024,你只有一次機會!”塔臺上的人當然也知道這個法子如果只有一次機會會是何等難度:“你可要想好了。”

  “迫不得已,別無他法!”即便到這個緊要關頭,戰斗機飛行員的聲音依舊是古井無波,似乎沒什么事情可以讓他心生波瀾。

  徐顯眼見戰斗機一個旱地拔蔥,幾乎是以垂直爬升的姿態直沖云霄。

  “好強勁的推力,咱們民航客機萬不能做出如此夸張的爬升姿態。”徐顯目視所見的戰斗機爬升角已經快到九十度了。也就是說,這戰斗機幾乎是生生靠著發動機的澎湃推力給頂上去的。

  這邊是所謂的“力大磚飛”!

  只要發動機推力足夠強悍,就算是一塊板磚,照樣給你推上天了。

  別說徐顯這個軍事小白,就連秦宗陽這個退役老兵也被此架戰斗機夸張的爬升性能給震住了。在他服役期間,從未見過有如此性能優良的戰斗機。

  難道說,這真就是國內的最新型戰斗機?

  正當秦宗陽失神之際,那戰斗機扶搖直上,拉起之后沒多久,便開始轉彎加入起落航線。從目視來看,徐顯感覺這戰斗機怕是過了八百米左右,就開始轉完了。

  比蘇機場一邊航向存在一個小山包,必須上到八百米以上后才可以轉彎,不然容易出現地形警告。他原以為只是民航要遵守這個規定,沒想到軍航還是如此。

  比蘇機場四周就03號跑道一邊有一個障礙物,其余周邊那都是山溝溝,并不存在可能引起地形警告的障礙物。所以,過了八百米開始加入起落航線之后,下面飛起來顧慮就少很多了。

  果不其然,過了二轉彎之后,這次起落航線就非常小,怕是剛切過跑道頭,就開始進行三轉彎了。

  徐顯目視分辨下,這架戰斗機的三邊拉得距離特別小,也就是說,從三轉彎開始,很可能就沒有四轉彎了,而是一個連續轉彎,直接切入跑道延長線。

  看得出來,剛才那個戰斗機飛行員說油量緊張應該確有其事。不然,一般情況下,不會做這么小的起落航線。

  短到連四邊都省略了。

  起落航線小,那就省時間,省油。可是缺點也是相當明顯的。三轉彎開始的連續轉彎需要轉過來改平之后,恰恰直對著跑道中心線才行。

  由于起落航線太小,別說四邊省略了,五邊也會非常非常短小,根本就不給飛行員修正的空間,要是轉過來方向沒有對齊,那基本就很難再修回來了,剩下的只有復飛一條路了。

  換作平時還好,復飛也就復飛了,可是如今燃油告警,復飛就意味著浪費一次機會。那么剩下的唯一機會只能強行落地了,不管前起落架有沒有放出來。

  “024,注意好接地載荷。”不知道為什么,塔臺那邊還特意加了這么一句,好像比起前起落架放不下來,他們更擔心把戰斗機給磕散架了。

  在對講機里傳出戰斗機飛行員有些笑意的聲音:“放心,這飛機多寶貝我知道,不會磕壞的。”

  此時,抬頭望去,已經可以看見戰斗機保持著大坡度角直插跑道延長線的位置,看這樣子,似乎等戰斗機轉彎改平,位置應該也快到跑道入口處了。

  “真是一點兒后路不給自己留啊。”徐顯驚嘆道。這位戰斗機的飛行員直接舍棄了四邊和五邊,從三邊切跑道頭開始,一個連續轉彎,直接完成接地,動作干凈利落,沒有一點兒多余的飛行動作。

  只是,想法是好的,不曉得這位戰斗機飛行員的手上功夫是不是跟得上他的想法。

  眼見戰斗機即將落地,徐顯突然生出一個想法,問向秦宗陽:“師父,我在電影里也看過類似的特情。電影里是用一輛車托著機頭,這種辦法有沒有可行性?”

  “你T是在逗我?都說是電影了,咋還代入到現實了。”秦宗陽無奈:“且不說飛行員能不能準確無誤地將機頭搭在車上,要是出岔子了,那司機師傅豈不是也要遭受危險?戰斗機和車輛相撞,這不是鐵定的機毀人亡?不是,即便是電影,也不能這么演吧,這不是誤人子弟嗎?什么歪門邪道都往上搬?關鍵還有人信,我的天啊!”

  此情此景,徐顯鬧了個大紅臉:“我這不是外行嘛,問一問,就問一問。”

  自己好像問了一個很愚蠢的問題,可是從電影里看著,好像是那么一回事。

  忽然,徐顯掃了眼在機坪出入口待命的消防車,心中萌發出一個念頭,便是詢問地服人員:“你們這邊沒有泡沫車嗎?”

  “泡沫車?是......什么啊?”地服人員一下子就給干懵了。

  “泡沫車啊,就是那種吐泡沫的車啊!可以鋪在跑道上,要是一會兒前輪還放不下來,可以在跑道上鋪跑道,免得機頭摩擦跑道起火啊。”徐顯解釋道。

  這時候,秦宗陽一把拉過徐顯:“人家是地服,不是機場應急部的,你瞎問個啥子?而且,就算有泡沫車,現在也來不及鋪泡沫了啊。這次落地后,就還剩一個起落的時間了,能鋪多少泡沫?就你知道泡沫車,會賣弄?”

  “師父,我咋是賣弄呢?”徐顯無語道。

  就在秦宗陽和徐顯對話剛剛結束的片刻,戰斗機徑直對正了跑道。由于此時徐顯所在機位已經臨近2號跑道頭,從他的位置可以大概分辨出戰斗機有沒有對準跑道。

  “好精準的操作。”徐顯略一分辨,只見這個靠著連續轉彎切入跑道的戰機在改平的一剎那就直直地對著跑道中線,不偏不倚,甚至連一點兒修正的必要都沒有。

  “看來上面的是個老飛啊。”徐顯能看到的,秦宗陽如何看不到?這個戰斗機飛行員對于轉彎坡度的把握堪稱變態,操縱能力極為扎實。

  怪不得從剛才聽到他跟塔臺的對話時,那聲音就跟萬年不變的寒冰一樣,根本聽不出一絲情緒上的波動,原來所謂的前起落架放不下只是小場面而已。

  這個戰斗機飛行員的操縱精準度不僅僅在于坡度修正上,在高度把握上一樣準確得令人難以置信。

  在戰斗機改平的一瞬間,其位置剛剛通過跑道入口標志,秦宗陽眼皮一跳:“剛好五十英尺!”

  像秦宗陽這種飛了二三十年的老飛行員,光是憑著目視,一看飛機的進場高度就知道這飛機是偏高還是偏低了。他瞧著戰斗機進入跑道上空之時,那高度舒服得不行,那便是最優秀,最標準的進場高度!

  五十英尺,這是最佳的進跑道高度!

  相比于坡度上修正,秦宗陽感覺對于高度的把握更加困難。然而,上面這位戰斗機飛行員卻能雙管齊下,不僅僅在坡度上計算精準,高度也能同時兼顧,其注意力分配的能力簡直匪夷所思。

  “徐顯,你飛起落能做成這樣嗎?”秦宗陽忽然問道。

  “用737嗎?”徐顯臉色微沉:“我沒有把握,可能可以。”

  秦宗陽的手指摩挲著鐵質欄桿,搖搖頭:“你飛行靠的是天賦,所以你經常能做出一些匪夷所思的操作來。可是你的基本功還是略顯淺薄了,就像這戰斗機剛才連續轉彎下高度的精準操作,靠的是天賦?這里面有什么高難度的操作?沒有吧!可是你卻沒有把握了。你現在什么都不缺,就缺了沉下心悉心打磨自己的耐心,要是什么時候,你能百分之百確定可以完成這個連續轉彎下高度的精準操作,那你的基本功就算是成了。”

  “師父,徐顯記住了。”徐顯很是乖巧地應了下來。其實,他捫心自問,要是上面的那個人換作是他,他敢不敢做這么小的一個起落航線?

  大概率是不敢的。四邊還好說,至少他不會完全省略五邊的修正空間。像天上那位戰斗機飛行員的行事風格完全就是一錘子買賣的行為,但凡是最后改平的方向或者高度存在大的偏差,他就必須要復飛,也就浪費了這個機會了。

  這就是強大到無與倫比的自信,自信自己一定可以完成這個連續轉彎下降的精準操作,自信等戰斗機改平的時候,其就應該在正確的進場位置上,就算這是他唯一的機會,也絕對不會動搖他的信心。

  “這就是空軍戰斗機飛行員的意志嗎?”徐顯之前唯一一個在飛行上能讓他心悅誠服的只有徐清一人,可是現在,怕是要再增加一人了。

  這架戰斗機在進入跑道上空之后,非常明顯地沒有進行拉平,始終保持著機頭上揚的姿態。這個姿態對一架要正常接地的飛機而言,姿態是稍微有些大的。

  不過,這架戰斗機在接地之后需要立即拉起,所以不會將姿態放太小,免得控制不住,使機頭接地了。

  然而,超出平常的大姿態會使得飛機下沉偏小,這樣飛機只會一直飄著,然后緩緩接地,接地載荷一般都不會大。

  或許是那位戰斗機飛行員也發現了這一點,竟是在眾目睽睽之下,硬生生地將飛機往下面一放,飛機本來是貼著跑道飛的,這么一放,兩個主起落架瞬間接地。

  而且,由于這個有些明顯的頂桿動作,使得飛機的下沉一下子加大極多,如此一來,接地載荷瞬間就上去了。

  即便是隔著老遠,光是從目視來看,徐顯也看得出來這個接地怕是重得很。

  “葉青!!!這可是唯一一架原型機,你敢頂桿?”徐顯能看到的情況,塔臺上的人豈會看不到?然而,對講機卻是傳來塔臺那邊的一聲憤怒的咆哮聲。

  不過,就在塔臺之人暴怒之際,受到這股子劇烈的沖擊,原本放在一半位置的前起落架竟是順勢給甩出來了。

  “出來了!”徐顯眼睛大亮,興奮異常,似乎自己就是坐在戰斗機駕駛艙的那個人。

  這架戰斗機猶如蜻蜓點水一般,主起落架在接地的一瞬間,立時快速拉起,再沖云霄,沒有一點兒拖泥帶水。

  眼見前起落架還真給甩出來了,上一秒還仿佛要殺人的塔臺指揮頓時熄了火,強忍著怒氣道:“前起落架甩出來了,再來一圈吧。”

  “哈哈哈,首長!不要激動,不要激動,剛才你囑咐我注意接地載荷,搞得我有心理包袱,剛落地的時候都不敢往下放飛機了。你說總不能一直飄著吧,那我只能頂下桿了。”那個叫做葉青的戰斗機飛行員有些調皮道。

  聽得出來,隨著前起落架放下之后,兩邊通話的氣氛都顯得輕松些了。之前,雖然也沒壓抑到那種地步,但是總感覺還是僵著的,這下一下子就好像放開了一般。

  忽地,徐顯眼皮一跳,他好像看見在戰斗機爬升的時候,有什么東西從戰斗機上掉下來了。

  “師父,你看到什么東西從飛機上掉下來沒?”徐顯一時也不敢確定,只得先問問秦宗陽。

  秦宗陽疑惑道:“你說什么?有東西從上面掉下來了?沒有吧,我沒有看見啊。”

  秦宗陽皺著眉:“你真看見啦,掉哪兒了,跑道上?”

  徐顯也是有些焦急:“肯定掉跑道上啦,還能掉哪兒?”

  “這話可不能亂說,會出大事的。”秦宗陽心里也慌了。要是真有什么零件掉跑道上了,那待會兒戰斗機落地豈不是要遭難了?

  跑道是要定期檢查的,就是為了確保道面上沒有異物,否則是很容易造成災難性后果的。軍航他不知道,民航歷史上,由于跑道異物的存在而導致機毀人亡的事件可不止一起啊。

  “我感覺自己是看到了,可是你又說你沒看到,搞得我有些把握不住。”徐顯抬頭望了一眼已經平行于跑道的戰斗機,心里大急。

  這時候,對講機里傳來葉青的聲音:“帶著起落架飛太耗油了,我燃油已經見底了,這次還是做一個小的吧。”

  這前起落架好不容易才弄出來,肯定是不敢再收回去了,萬一收回去放不回來了怎么辦?所以,保險一點的辦法就是帶著起落架飛。只是起落架放下的狀態會憑空增加很大的阻力,使得油耗加大,這令本就油量告警的戰斗機更是雪上加霜,直接油量見底,發動機隨時會停車。

  為了盡快落地,免得出現發動機空中停車的尷尬情況,葉青決定還是跟剛才一樣做一個小小的起落航線,以便盡快落地。

  “你自行決定吧。”如今三個起落架全部放下來了,塔臺指揮算是松了一口氣了,說話的語氣都顯得異常輕松。

  可在塔臺指揮的話音剛落之時,頻道里突然響起第三個人的聲音:“塔臺,我剛才好像目視到戰斗機有零件掉落到跑道上了,請你目視查驗跑道。”

  “不是剛才都說了保持頻道靜默嗎?”塔臺指揮有些惱怒道。

  在此之前,這個指揮說明了這個塔臺頻率暫時征用,其余閑雜人等一律靜默,可是怎么還有人不聽話?

  然而,下一秒,塔臺指揮反應過來了:“你說什么,你說有零件掉跑道上了?”

  徐顯一看塔臺那邊的人回應了自己,趕緊道:“對的,大約在接地區和中間端之間的位置。還有一個......還有一個我不確定,應該是在中間端或者停止端。希望你們目視查驗一下,可以的話......算了。”

  原本徐顯是想說讓跑道檢查車走一遍的,可是考慮到戰斗機的燃油問題,這顯然是一個不可能實現的方案。

  “中間端,停止端?你是機組?”塔臺指揮很快意識到這個突然插進來的人應該是機組人員。不然,不會知道中間端和停止端這樣的專業名詞。

  “沒錯。你看看吧!接地區和中間端的那個我可以肯定,另外一個我不是很確定。”徐顯搶著對講機一通說話,急得旁邊的地服人員汗都出來。

  剛剛明明跟他們說不要在對講機里說話,可轉頭就把對講機給搶過去了,很是蠻橫!

  塔臺指揮在跟徐顯說話的同時,已經拿起望遠鏡,在對跑道進行目視查驗。徐顯之所以要告知塔臺,就是因為塔臺那邊不僅位置高,視野好,可以俯瞰整條跑道,而且基本都配有望遠鏡,可比肉眼好使很多。

  此時,戰斗機的位置已經垂直于跑道,再轉四分之一圈就要對準跑道了。

  便在這時,塔臺指揮很快就找到了臨近中間端,大約在離跑道頭四分之一個跑道長度的地方是有一個零件狀的東西。這玩意兒恰好就躺在一個白色跑道標識上,所以還是比較好辨認的。

  “塔臺,跑道是有問題?”葉青問道。

  “葉青,你在跑道中間端接地可以嗎?接地區前面一點的地方有一個異物,可能是剛才接地太重,掉落下來的機體部件。”

  葉青眼皮跳了跳,剛才的接地載荷得有多大,把飛機零件都給磕出來了。

  “一半跑道的話可以,沒問題的。”比蘇機場跑道全場兩千四百米,就算是僅使用一半的跑道長度,也有一千兩百米,而他的飛機的著陸所需距離也就是一千米出頭,勉強是夠的,這還是不考慮減速傘的作用,所以實際所需距離是要比一千米短一些的,應該是沒問題的。

  “我們在跑道端頭升起了攔阻網,就算你到跑道端頭還有一點兒余速,也可以兜得住,放心。”塔臺指揮說道。

  攔阻網這玩意兒對于低速戰斗機來說,阻攔效果還是不錯的,可要是高速戰斗機沖上去,那就不好說了。

  不過,一千多米的減速距離應該可以減下來的,就算出了點小問題,導致還能一點兒小余速,攔阻網也夠兜底的。

  因而,其實使用一半跑道落地的方案還是比較保險的。唯一令塔臺指揮比較擔心的是剛才那個機組人員說的中間端或者停止端還有一個掉落的零件,可是他看了一圈依舊沒有看到。

  要是這第二個零件是掉在了中間端,那還好說一點,葉青可以直接飛越過去,可要是在停止端,那問題可就大了,

  一半跑道用于落地本來就比較勉強了,要是掉落下來的零部件在停止端,那可用的著陸距離還要再縮短一半到三分之一,那根本就不可能完成著陸了。

  “葉青,你還可以再轉一圈嗎?”想及此處,塔臺指揮心里還是有些擔心,現在最好的辦法是讓葉青再轉一圈,以便讓人快速地檢查一遍跑道。

  比蘇機場的跑道不長,檢查起來消耗不了多久。

  “不行,發動機轉速已經開始波動了,這是即將熄火的征兆,沒時間再轉一圈了,這次我必須要落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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