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去跟徐叔叔談事,拉著我干嘛?”溫靜姝極為不滿地對溫明遠說道。二人坐在專車后排,目的地就是滇云市第一人民醫院。
溫明遠心里也是打鼓:“我怎么知道他想干嘛?”
“咳咳。”溫靜姝清了下嗓子,瞧著溫明遠面色還行,斟酌了一下言語:“爸,待會兒你跟徐叔叔,別打架啊!”
溫明遠摸了摸自己的啤酒肚,半天憋出一句話:“我盡量。”
或許是為了岔開話題,溫明遠隨便另找了個話題:“聽說這次航司交流會徐清還有韓起,你們可要好好招待。”
“這個是自然的。”這個肯定是不用說的,都不用溫明遠提醒的。
溫靜姝:“還有天眼雜志的葉總編也要親自過來采訪。”
“按著相同的級別接待的?”溫明遠一臉感慨:“我也不求出一次天眼的增刊,能有一次年度采訪,咱們集團就算是臉上有光了。”
天眼雜志是季刊,創刊歷史上只增刊過兩次,一次是因為徐清,一次是因為韓起,這算是整個國內民航人的最高榮譽了。
天眼雜志每季季刊會有一個封面人物。在每年的年末刊上便是年度人物。
長隆航空和星游航空也算是有頭有臉了,可是愣是沒出一個年度人物,就連季度的封面人物也沒幾個。對比長隆航空和星游航空的體量,這個表現無疑是不合格的。
天眼雜志能為長隆航空或者星游航空增刊這種事,溫明遠是沒有任何幻想的。如果有一天天眼雜志真能為長隆航空或者星游航空增刊,那無疑就是代表第三巨頭的崛起了。
不管是徐清還是韓起,那都是獻祭了多少氣運才誕生的人物,傳奇還能延續下去?溫明遠對此表示并不樂觀。
在二十年間接連出現兩個現象級的代表人物已經是極為罕見了,還要無縫隙地接續第三個,那就是癡心妄想。
所以在短時間內,天眼雜志應該不會再出現增刊的情況了。
增刊的待遇是不敢想了,但是年度人物專訪的機會還是要爭取一下的。但凡出了一個年度人物,他溫明遠臉上也有光啊。可是手下兩個航空公司,沒一個爭氣的。
溫靜姝笑道:“你還糾結這個呢?”
“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溫明遠笑了一下。
父女兩人一路直達滇云第一人民醫院的徐景揚的病房。甫一開門,發現病房里就只有徐顯還有徐景揚父子倆兒。
溫明遠環視四周,沒有發現黃瑛的身影,便是暗中松了一口氣。他打聽到黃瑛近來都在照顧徐景揚,還稍稍擔心了些,現在看來,自己的運氣還算是不錯,碰上了個好當口。
徐景揚這個老婆真是惹不得,跟梅婷婷關系極好,他是萬不想對上的。再者說,黃瑛向來似乎對他觀感不佳。如果是黃瑛在場,煽動徐景揚跟自己作對,那還真是沒地兒說理去。
溫明遠和溫靜姝進來的時候,徐顯整個人往沙發上一縮,非常慵懶地啃著蘋果,看著電視,顯得極為悠閑。而且電視中的綜藝頗有笑點,使得徐顯笑得有些放肆。反正就自己老爹在,還要顧及什么形象不成。
結果蘋果啃到一半,病房門忽然打開,先是進來一個頗有威勢的中年人,讓得徐顯眼珠子一瞪。接著,后面跟進來一個俏麗女子,一雙明眸在第一時間就鎖定到了徐顯身上。
“我”對于溫靜姝的到來,徐顯嚇了一個大跳,吃到一半的蘋果甚至從鼻孔躥出來一些:“你們要過來都不事先打招呼的?”
徐顯趕緊捂住自己的口鼻,另一只手去抽紙巾,一邊還說著:“你怎么來了?”
徐顯沒有說問誰,然而,溫靜姝確實自然而然地回答:“我來看你呀!”
“來嚇我!”徐顯翻了個白眼,略微咳嗽兩聲,將一些蘋果屑咳出來。擦擦口鼻和飆出來的眼淚,站起身子:“好好說話,到底是來干嘛的?”
忽然,徐顯瞄了眼自己的老爹,再看看溫靜姝,想到了一個很可怕的念頭:“你該不會是來要住院費的吧?我跟你說,要錢沒有,要命也沒有!”
徐景揚這段時間在醫院白吃白喝白修養,還不是之前溫靜姝代繳了一大筆費用,這要是讓他們爺倆兒吐出來,那無異于要了他們親命。
溫明遠被徐顯一副錢命皆不予的無賴氣質給弄得怔了一下,再瞧瞧徐顯唇紅齒白的模樣,微微嘆了一聲:“我說徐景揚啊,你兒子的好皮囊都是用腦子換的不成?”
“無恥老賊,住口!”徐景揚一聽溫明遠提到自家兒子的樣貌,就好像炸了毛的貓兒,眼珠子都突出來了:“我兒子這副好模樣當然是遺傳自他爹,這是需要懷疑呢?”
不得不說,徐景揚的模樣還是相當周正的。尤其是還年輕的時候,一股子書卷子的書生清秀氣質。當然,歲月是一把殺豬刀,只殺得徐景揚面目有些慘烈。
溫明遠一撇嘴:“腦子也是遺傳你的吧!那就好解釋了!”
徐景揚怒目圓睜:“溫老頭,你警告你!你可以侮辱我們爺倆兒的人格,但是不能侮辱我們的智商!你要是再狺狺狂吠,下面的事兒就別談了!”
徐顯在旁邊狂汗,小聲道:“你的人格可以侮辱那是你的事,別搭上我!”
“所謂上陣父子兵!這時候,你不跟你老爹同進退,枉為人子!”徐景揚喝道,顯得那么大義凜然。
徐顯當場無語:“那也不要搭上我的人格啊!那是我的東西啊!”
“什么你的,我的?咱們是父子啊!緊要關頭,你的人格借我用一下不行嗎?”徐景揚商量道。
徐顯嘴角一抽:“不要!”
“你們兩個給我住嘴!”見識到徐顯和徐景揚瘋狂嘴炮的場面,溫明遠的頭的大了,他擺擺手:“靜姝,你跟徐顯先出去,我們有些事要談?”
溫靜姝頗有些擔心。她爸跟徐景揚剛一見面就開始唇槍舌劍了,萬一他們一出去,再斗幾句嘴,火藥味濃重到一個臨界值,打了起來怎么辦?
“爸,說什么都不要動手啊!”溫靜姝再是囑咐道。
溫靜姝的聲音卻是被徐顯給聽見了。他眼睛一亮,嘖嘖嘴:“打架?”
隨即,眼皮子一抬,跟徐景揚交代道:“左手邊床底下有一個小板凳,抄起來打人順手得很!要是打了起來,可是要好好利用!”
徐景揚一愣,哈哈大笑:“你看你曾經的老丈人,一身虛胖膘,他能奈我何?”
溫明遠額頭上青筋暴起,眼光確實瞄了眼床底下,捉摸著真要是打起來,自己是不是要先奪取工具才是上策?
徐顯嫌棄:“你面無三兩肉,跑上兩步都要喘的人還好意思說別人。”
徐景揚本來就是文弱書生類型的身材,后來發家之后稍微發福了些,可近年來破產后,心力交瘁,往年養的幾斤肉全給還回去了,現在又回到了以前的瘦竹竿的體型。再加上,徐景揚心臟不好,根本使不得大力。
徐景揚千算萬算,都沒想到他被自家兒子擠兌了,頓時怒不可遏:“趕緊給我滾蛋。”
徐顯哼哼唧唧出了病房,溫靜姝非常乖巧地跟了出去。
兩人坐在外面的長凳之上,經過一小段時間的沉默之后,溫靜姝率先開口:“謝謝你啊,不然他們還要僵上一段時間呢?”
雖然不明白具體什么原因,但是溫靜姝看得出來徐景揚和她爸非常非常不對付。徐顯剛才一通插科打諢,讓得氣氛不至于過于冰冷,也利于二人的溝通。
“謝謝我?”徐顯冷笑一聲:“聽說你去了星游航空當總裁?”
“嗯?嗯”溫靜姝眼見藏不住了,倒是大方地承認了。
徐顯哼了一聲:“所以我進公司時被人刁難是你的授意?”
徐顯一直就很奇怪,他一個無名小卒憑什么剛進公司就被人挖了好幾個坑,簡直就是離譜。可要是有一個前未婚妻的總裁在上頭,那就說得通了。
溫靜姝之前不見徐顯的時候,耍起手段來,那是一個陰狠啊!可是現在一見還有機會重修于好,那想法頓時轉變起來了。被徐顯厲聲質問下,她發出蚊蚋般的聲音:“對不起嘛!你不要生氣了!”
“我擦,你一句輕描淡寫的對不起就想把事情掩過去了?世界上哪有這么好的事?”徐顯很是不悅。
溫靜姝眸子忽然彎成了月牙兒:“那你想怎么辦?”
徐顯和溫靜姝離得很近,呼吸著有些溫熱的空氣。目光下移,落到溫靜姝紅潤的嘴唇上,他似乎想到了一些其他事,呼吸略微急促了些,舔了舔有些干澀的嘴唇,轉回目光,默不作聲。
溫靜姝感受到徐顯的變化,腮邊有一絲微紅,她見徐顯在刻意忍耐,咬了下自己的嘴唇,也是不說話。
兩個人就好像熟悉的陌生人,周遭都在生成詭異的氛圍。
不久之后,徐顯終于平靜了心境,問道:“是為了陳麒的事情?”
“嗯。”溫靜姝只是輕輕地回了一聲,并沒有多說什么。
“看來你們集團內部真的出問題了啊!陳麒最近幾天給我打了六七個電話,似乎很急迫啊!”徐顯笑著:“當年我家遭逢大變,我不覺得只是單純的運氣不好。我已經找到證據,是有人在背后設計我家。雖然成王敗寇,但是人活著,總歸是要爭口氣不是?”
徐顯說話的時候,目光是直視溫靜姝的,而溫靜姝在面對上徐顯的目光時,顯得有些躲閃。
兩個人都是聰明人,徐景揚和溫明遠之間劍拔弩張的關系無疑已經說明了某些事情。在此之前,徐景揚和溫明遠雖說算不得關系多好,但是由于曾經差點兒成為親家,表面上還是相當不錯的。就算因為徐家變故導致兩人漸行漸遠,但是如今這種猶如生死大仇的狀態著實有些過分了。
只要不是兩個人瘋了,那肯定就是另有原因。至于什么原因,那就耐人尋味了!
病房中,溫明遠一屁股坐在沙發上,就等著徐景揚先說話。
徐景揚也是不藏著掖著:“天道好輪回,老祖宗的話真是至理名言啊!是不是啊!溫董事長?”
言語之中,那股子得意勁恨不得寫在腦門上。
溫明遠聽得那是咬牙切齒,卻又是無法反駁。如今人為刀殂,我為魚肉,不捏著鼻子認了,還能有什么法子?
“我不是聽你來廢話的。直接說吧,怎么才能讓徐顯出面幫忙?”溫明遠實在不愿意跟徐景揚多待一分鐘,在趾高氣昂的徐景揚面前,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挫敗感。
徐景揚眉毛一挑,這事兒他早就想好了,幾乎是沒有停頓:“我說你也上了年紀了,還操心事業干嘛?還不如讓人接班了。我看靜姝那丫頭不錯,要不就把產業交給她吧!”
溫明遠千算萬算沒有想到徐景揚是想讓他提前退位。他甚至做好了徐景揚僅僅是讓他過來戲弄他一番的準備了。
然而,事情的發展好像有那么些不對。
徐景揚自顧自地說著:“孩子們也大了。當年我斷了兩個孩子的婚事,那是我的錯誤,現在我要糾正過來。”
溫明遠越聽越心驚肉跳,便是從中打斷:“靜姝永遠不會變成籌碼,你死了這條心吧!”
“我也沒說強迫你女兒啊!”徐景揚一攤手:“只要你答應不在兩個孩子之間從中作梗,一切都好說。”
“兩個條件!你的位子由你的女兒接任,不阻止兩個孩子之間的交往。當然,不阻止他們在一起,也同樣不會強迫他們在一起,一切看他們自己。”徐景揚說道。
溫明遠聽得那是五雷轟頂。這要是換成以前,他或許還能答應,可在見識到自家女兒竟然還對徐顯那小子余情未了時,他心里真的沒底了。
其實,若是單就是把家業交到溫靜姝手上他倒也沒多大意見,反正是遲早的事。自家兒子指望不上,不得指望女兒了?
可加上第二個條件,那性質就不一樣了。
他確實有過等處理好集團內亂的事情后,好好將徐顯料理一下的打算,可現在要是答應了,真的能讓徐顯和自家女兒自由發展不成?
瞧得自家女兒對徐顯神魂顛倒的樣子,他萬萬是不敢賭的。
“怎么?不愿意?”徐景揚看溫明遠猶豫不決,加了一把火:“那就算了!這幾天,那個叫陳麒的給徐顯打了不少電話,怕不是急不可耐了!徐顯可是一直沒有回復,你說要不要待會兒回一下?”
溫明遠暴怒而起:“你敢威脅我?”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徐景揚不為所動:“若是失去了神工建設和長隆航空,那在集團的董事會上,你可就要站不穩了。到時候,你估計就要成光桿司令了。”
除了仁心醫院是溫家世代經營的基本盤,紋絲不動外。整個溫氏集團的產業都不能說是穩如泰山。要是兩大支柱都落于敵手,那其余附屬的產業怕也是要保不住了,真的到那個時候,溫家估計就會只剩下仁心醫院一處產業。
那么溫家數十年的經營將會毀于一旦。
溫明遠氣得那是七竅生煙,可偏偏還發作不得。
他權衡許久,最后還是妥協:“我接受你的提議。”
除此之外,溫明遠已經別無他法。
徐景揚確實搖搖頭:“我不信你的承諾。”
溫明遠咬牙:“我可以跟你簽協議。”
“不不不,對于你這種人,協議一樣約束不了你。”徐景揚笑道。
“那你想怎么樣?”
忽地,徐景揚大聲一吼:“靜姝丫頭,進來一下!”
數秒之后,一臉不解的溫靜姝開門而入,徐顯則是往里面探著腦袋,看看自家老爹有沒有被打。
一見溫靜姝進來,徐景揚笑著對溫明遠說:“靜姝丫頭在,你把剛才的約定再說一遍,當著你女兒的面。”
溫明遠眼睛一翻,差點兒昏厥過去。徐景揚竟是完美地抓住了他的死穴。不管是口頭承諾,還是紙面協議,在利益面前,溫明遠都會想盡辦法違背。
他是一個狡詐的商人,卻更是一個將子女看做比自己還重要的父親。他只要今天在溫靜姝面前將他和徐景揚的約定說出口,作為父親,他就絕對不會違背。因為他不能接受在自己子女心里,他是一個違背諾言的人。
用外力束縛一個人終歸是不保險的,只有讓他心甘情愿被束縛才是最牢固的。
“徐景揚!”溫明遠暴吼道,充滿了無盡的怒火。徐景揚真的是給他指了一條死路。
徐景揚咧開嘴,森然笑著:“我這個人膽子小,你再扯著嗓子亂叫,我保不齊要大嘴巴了!”
此言一出,溫明遠強忍著怒火,硬是憋了回去。要是徐景揚將他之前的所作所為透露出來,說不得,溫靜姝是要恨他的,這是他不能接受的。
溫靜姝在旁邊瞧著有些迷惘,可就在這時,溫明遠長吸一口氣,仿佛是下了一個巨大的決定:“靜姝啊!我之前不是跟你說過嗎?你哥不想繼承家業,這次回去之后,我會將我的所有集團股權全部轉給你,以后由你接手集團。”
對于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溫靜姝頗有些始料未及:“爸,你在說什么?這么大的事兒,你就在這兒說了?我哥呢?不用管他了?而且,我怎么管集團啊?”
一連串的問題使得溫明遠心頭一下子揪在了一起,剛想安慰一下自己的小女兒,卻是被徐景揚搶先一步說道:“不妨事,不妨事!等你跟徐顯成家了,徐顯也會幫襯著的。別看這小子傻乎乎的,腦筋轉得快著呢!”
“成什么?”徐顯一下子跳出來:“你在胡說八道什么?”
溫靜姝也被這個話題的轉換速度弄得摸不著頭腦。
徐景揚暢快大笑:“兒子莫惱,為父是在給你挑媳婦呢!之前咱們兩家有些誤會,取消你跟靜姝丫頭的婚約,我跟明遠兄弟那是悔恨不已啊!今天一商量,就想著再湊合湊合你們,看能不能續了前緣。”
聽了徐景揚一通胡扯,溫明遠差點兒當場腦溢血。
兩方家長竟然在商量小輩的婚事,這般情境下,溫靜姝止不住地開始慌亂起來。有些不可置信,又帶著些許期待地看著溫明遠:“爸,是真的?”
溫明遠接收到自家女兒希冀的目光,真是恨不得把徐景揚給剁了,可事已至此,也只能含淚應承:“對啊!你要是喜歡這小混小子,那就隨自己的心意,我不會干涉。如此可好?”
“我不好!”徐顯沖進來,雙手一攤:“你們剛才在琢磨什么?琢磨我跟她不成?難道不是一些關于錢財交易的事?”
徐顯一直覺得他老爹是準備拿著陳麒這件事狠狠敲溫明遠的竹杠。能敲什么,無外乎就是錢財之類,還能是什么?
可是,事情似乎跟徐顯預料的不一樣啊!而且偏離得有些多了。
徐景揚搖搖手指:“不不不,這也是交易的一部分!”
徐顯幾欲吐血:“合著你是把我給賣了唄!”
“你懂什么!”徐景揚一把扯過徐顯,暗中說道:“我是給你找后半輩子的依仗。”
徐顯眼皮子一耷拉:“反正就是逃不過吃軟飯的路子唄!”
瞧見自家兒子似乎很反對自己的苦心孤詣,徐景揚大呼:“孺子不可教也!”
“得了一個漂亮老婆,下輩子還衣食不愁,她還對你好,你就知足吧!”徐景揚循循善誘:“我之前不是問過你愿不愿意去她的嗎?你當時也沒有反對啊!現在跟我整這一出!”
徐顯嘁了一聲:“那時候,我以為你老年癡呆癥犯了!”
“忤逆子,你是在罵你老爹?”徐顯真是把徐景揚氣得夠嗆,讓得徐景揚渾身都在哆嗦。
徐顯嘆了一口氣:“我只是在表達適當的擔憂而已,畢竟已經出現胡言亂語的癥狀了,還是要考慮一下的。”
就在這時,溫明遠靈光乍現,推開徐顯,拉著徐景揚就到了角落。
說實話,溫明遠雖說看上去有些虛胖,但是力氣是實打實的。拎著徐景揚就跟拎著小雞仔一樣,看得徐顯那是一個觸目驚心。
徐景揚大驚失色,還以為把溫明遠逼了急了,溫明遠控制不住怒氣,準備當眾暴打他一頓。這要是在兒子和未來兒媳面前丟了面子,那將來還怎么抬起頭啊!
便是在徐景揚腦海之中百轉千回之際,溫明遠看跟徐顯和溫靜姝拉開了足夠的距離,捏著徐景揚的后頸皮就是說道:“打個商量?”
“嗯?”徐景揚眼皮子一下子抬起來了。
溫明遠壓低聲音道:“你這條件太苛刻了!你那小心思我不知道?不就是讓我溫家的產業跟著你們徐家姓嗎?這絕對不可能。”
一聽不是要被打,徐景揚頓時壯了膽氣,說話又回復了方才的傲慢之色:“那就守著溫家的祖產醫院吧,恕不奉陪!”
說著,就準備離開。
然而,徐景揚剛走出一步,后頸皮就被溫明遠捏緊,生生給止住了身形。
溫明遠將徐景揚拉了回來,小聲說:“咱們各讓一步!如果將來他們成家了,必須要保證生兩個孩子,其中一個要隨母姓,你能答應?”
只要有一個隨母姓,那溫家的產業終歸不是被徐家給占了去,這算是溫明遠最后的倔強了。
至少從現在看來,自家的女兒是被徐家那小子給吃得死死的了。那在冠名權上,他們溫家就不占優勢。既然如此,退而求其次,只保證一個溫姓算是底線吧!
“臥槽!你腦子有病吧!生孩子的事情跟我說有個屁用!”徐景揚跟看白癡一樣的眼神看著溫明遠。
溫明遠眼睛一瞪:“關鍵是生孩子?關鍵是其中一個孩子隨母姓!你答不答應?”
“我答不答應有什么用,你要讓我兒子答應啊!萬一他是一個老封建,老大男子主義呢?”徐景揚說道。
溫明遠心頭一緊:“有這個可能性?”
徐景揚極為認真地點點頭:“有!”
“何以見得?”
“因為我就是啊!”
溫明遠:“”
“跟你這種人廢話,真是浪費時間!”溫明遠一把甩開徐景揚,對著徐顯步步緊逼而去。
徐顯眼看著溫明遠風風火火而來,心生些許畏懼,甚至還退后了一些。
溫明遠臨近徐顯面前停下,上下打量了下徐顯,用低沉的嗓音說著:“我可以不介入你跟靜姝之間事,但是有一個條件!”
“條件?”徐顯嗅到了一絲不尋常的味道。
溫明遠點點頭,用極為正式的語氣說道:“如果將來你們成家了,至少要有兩個孩子。其中一個必須隨母姓。你能接受嗎?”
面對這般赤裸裸的話,溫靜姝從臉到脖頸全都紅了個透。
徐顯更是倒吸一口涼氣!好家伙,老年癡呆癥還能傳染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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