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鐘后…
周大輔導員頂著一只紅彤彤的小耳朵,推開了路虎車門,下了車后,美滋滋的向著新生接待點走了過去。
你要問小貓咪為什么美滋滋?
因為就在剛才的幾分鐘前,她心地善良的好閨蜜已經答應下個周末請她吃一頓大餐來作為傷害她幼小心靈的補償。
然后不為五斗米折腰的周大輔導員表示要不你把我另一只耳朵也扭了吧,千萬不用和她客氣,只需要再多請一頓大餐就可以了。
天大地大好吃的最大,小貓咪永遠不變的真理。
耳朵什么的…痛一會兒就不會痛了。
很快,小貓咪嘴里哼著小曲兒,美滋滋的回到了接待點兒。
然后下一秒,她就看見常威在打來福。
更確切的說,應該是季末掰著陸之昂的手指頭叫爸爸。
“叫爸爸!”季末掰著陸之昂的一根手指,一臉兇神惡煞的說著。
“爸爸,我錯了。”陸之昂好漢不吃眼前虧,非常從心的叫了一聲爸爸。
周梓琪:“…”
她堂堂一介英明神武,漂亮又溫柔的輔導員怎么會教出來這么兩個屌…沙雕學生?
她不理解。
但并不是不能接受。
畢竟沙雕學生歡樂多。
下午五點,新生的接待工作宣告結束。
下一秒。
只見咱們的陸公子有如一條脫韁的野狗般,瘋狂的向著男生宿舍的方向狂奔而去…
“這是受什么刺激了?”王建看著陸之昂勇往直前的身影,愣了一下,嘴里吶吶著說到。
季末看了看陸公子有如脫韁野狗般的背影,轉過頭看向了身旁的王建,一本正經的說道:“你要往好的方向想,萬一是人瘋了呢。”
王建:“…”
“兄臺高見!”王建轉過頭看向了季末,拱手作揖,臉上充滿了敬佩之情。
他還是不夠狗啊。
“不值一提。”季末擺了擺手,一臉風輕云淡的說到。
僅僅用時不到五分鐘,陸公子就程功抵達了宿舍,然后把床底下的行禮箱拉了出來,打開,從里面拿出了一個紙袋。
然后轉身再次跑出了宿舍,向著食堂的方向狂奔而去…
步伐穩健,而又迅速,有如一只老狗。
有一說一,每天的晨跑還是有用的。
七八分鐘后,陸之昂來到了食堂門口,此刻咱們的蔣學姐正站在門口的石柱旁,一邊擺弄著手機,一邊靜靜等待著男朋友的到來。
“跑什么啊,我又不著急。”蔣欣欣看著跑到她面前,不停喘著粗氣的陸之昂,有些責怪的說到。
她以為陸之昂是忙完了新生的接待工作直接跑過來的,不知道陸之昂還跑了一趟宿舍。
“嘿嘿…”陸之昂重重的喘了兩口氣,傻笑了兩聲,然后把手中的袋子遞到了蔣欣欣面前:“給。”
“這是…酒嗎?”蔣欣欣看了一眼袋子上面大大的瀘州老窖四個字,有些詫異的問到。
人家的男朋友送花,送巧克力…
她家的男朋友送瀘州老窖。
嗯…就很棒棒。
陸之昂:“…”
“不是…是包。”陸之昂看了看袋子上面瀘州老窖四個字,表情有些尷尬的說著。
因為在家里偷…拿包的時候比較著急,所以他就隨便找了個袋子把包裝了進去。
然后剛才跑的急,他就直接給拿過來了,早知道就換個好一點的袋子了。
他記得床底下好像有一個王記烤鵝的袋子,好像挺好看的。
“包?什么包?”蔣欣欣看了陸之昂一眼,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有些疑惑的問到。
“就是…背的那種包啊。”陸之昂說著把袋子口打開了一些,露出了里面的包包。
“我家里面有親戚是賣包的,也不知道你喜歡什么樣的,我就隨便從她那里拿了幾個,你看看怎么樣,要是不喜歡的話下次回去我再給你拿些其它款式的。”陸之昂看著蔣欣欣,一本正經的說到。
一番話要是讓陸媽媽聽見肯定會流下感動的淚水。
孩子終于長大了啊,他居然不怕挨打了。
“你放心,這些包都很便宜的,而且我從她那里拿也不用花錢。”陸之昂怕蔣欣欣不收,繼續說到。
陸媽媽再次留下了感動的淚水。
“哦。”蔣欣欣點了點頭:“那行,你先拿著,一會兒吃完飯你再給我。”
就看這瀘州老窖的包裝…
這包應該也貴不了,所以蔣女俠就大大方方的收下了。
況且這也是男朋友的一份心意,跟送的是什么,價值多少都沒關系,就算真的送的是一瓶白酒…
那這男朋友大概率是活不長久了。
與此同時,教師公寓。
當當當。
穆姐姐慵懶的斜靠在沙發上,一邊溫柔的撫摸著懷里的小貓咪,抬起肉絲小腳輕輕的踢了踢小男人的肩膀:“去開門。”
季末轉過頭看向了穆瑤,表情非常不滿的說道:“你再踢我一下試試!”
下一秒,季末的腮幫子和穆姐姐的肉絲小腳溫柔的接觸了一下。
“你可真是聽話呢。”季末夸獎著,然后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轉身向著門口走了過去。
房門打開,季末看了眼站在門外的季冬兒,從旁邊的鞋架上拿過一雙拖鞋,啪嘰一聲扔在了地上:“換鞋。”然后轉身向著沙發旁走了過去。
親兄妹的感情就是如此深厚,多看一眼眼睛都受不了。
季冬兒狠狠地瞪了一眼季末的背影,然后進了屋,關上門,換好拖鞋,向著沙發旁走了過去,一邊在屋內打量了起來。
有一說一,這小公寓看著還挺溫馨的。
怪不得他那個傻哥哥樂不思蜀了呢。
“來了啊,冬兒。”穆瑤看著走過來的季冬兒,微笑著打了個招呼,然后直起身子坐了起來。
“好久不見啊,小來福,有沒有想我啊。”季冬兒來到穆瑤身前,彎下腰,伸出手摸了摸來福毛絨絨的小身子,笑瞇瞇的說到。
來福下意識的抬起小腦袋看向了季冬兒,圓溜溜的眼睛里浮現出一抹疑惑:請問你是誰?好像有一點點熟悉的樣子?
然后轉過小腦袋,繼續思考起了貓生。
“小白眼狼。”季冬兒對著來福沒好氣的罵了一句,然后重新直起了身子,目光看向了穆瑤:“嫂子你看我這身行嗎。”
“又不是去相親,穿什么都一樣的,放心,你這么聰明可愛他們肯定會喜歡你的。”穆瑤抬起頭看了看有些緊張的季冬兒,笑著安慰到。
“哦。”季冬兒點了點頭,低下頭看了看自己的穿著,心中還是有些忐忑。
會不會太簡單了啊?
“不用緊張,就當做見自己的家人就好了,就跟平時一樣,不用想太多。”穆瑤看著還是有些忐忑的季冬兒,再次出聲安慰道。
然后把目光轉向了一旁的季末,好整以暇的說道:“你哥當初第一次見他們的時候就非常輕松,左一口奶奶,右一口奶奶的,喊的比我都親熱,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才是親孫子呢。”
我沒有,你不要亂說。
季冬兒轉過頭看了季末一眼:“他那是臉皮厚。”
作為季末的親妹妹,她還是非常了解自己這個哥哥的。
“嗯,我覺得也是。”穆姐姐點了點頭,笑瞇瞇的說著,一副非常贊同的樣子。
這日子是越來越難過了啊。
五分鐘后。
季末穿著白背心,大短褲,腳上穿著一雙涼拖,帶著他的媳婦兒還有妹妹向著教師公寓里面大搖大擺的走了過去。
“那個…嫂子我一會兒應該叫什么啊。”季冬兒挽著穆瑤的手臂,一邊走著,轉過頭有些忐忑的對穆瑤問到。
不知道為什么,一想到馬上就要見穆姐姐的爺爺奶奶,她這心里就緊張的不得了,就好像她要去見家長一樣。
丑媳婦兒見公婆?
這也不是她的公婆啊。
“當然是叫爺爺奶奶了,要不你還能叫什么,嘿,那老頭兒?”季末牽著穆姐姐柔軟的小手,一邊慢悠悠的走著,轉過頭調侃到。
穆瑤轉過頭看了一眼自家的小男人:“一會兒見了爺爺我就跟他說你管他叫那老頭兒。”
“媳婦兒我錯了。”季末非常果斷的開始道歉,臉上寫滿了真誠:“我向你真誠的懺悔。”
“跟我說沒用,一會兒你去跟爺爺懺悔吧。”穆瑤掃了一眼自家非常從心的小男人,淡淡的說到。
“念在咱們夫妻一場的份上,你能不能不打小報告。”季末表情認真,一本正經的說著。
“不能。”穆姐姐看了季末一眼,干脆果斷的拒絕。
“球球了。”小男人裝出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眼巴巴的看著穆瑤。
“耶~”一旁的季冬兒一臉肉麻的看了季末一眼:“哥你多大的人了,居然還賣萌。”
季末轉過頭看了季冬兒一眼,不以為意的說道:“你還小不懂,等你以后有男朋友就知道了。”
不跟老婆賣萌的老公不是好老公。
男人至死是少年!
“就你懂。”季冬兒白了季末一眼,沒好氣的說到。
季末沒有搭理季冬兒的陰陽怪氣,話鋒一轉,繼續問道:“對了,你今天自己一個人經歷的怎么樣啊。”
長兄如父,真爹不在身邊,他這個假爹就只能代替一下真爹關心一下孩子的生活問題了。
“挺好的。”季冬兒看了季末一眼,隨意的回到。
“見到室友了嗎。”季末這個假爹繼續問到。
季冬兒翻了個好看的白眼:“見到了。”
“人都怎么樣啊,挺好相處的吧。”假爹再一次問到。
“挺好的。”季冬兒再次翻了一個白眼。
“輔導員呢,怎么樣,男的女的,叫什么名字?”假爹不厭其煩的又一次問到。
“哥你能不能別問了。”季冬兒終于受不了了,一臉無奈的看著季末…
“不能,哥這是在關心你。”季末看著季冬兒,臉上寫滿了關心。
“我謝謝你的關心,哥我球球你別問了。”季冬兒表情痛苦的說著。
本以為上了大學終于可以不用再聽父母的嘮叨了,但萬萬沒想到啊。
她哥居然嘮叨起來了。
這難道就是有了媳婦兒的男人嗎?
“最后一個問題,明天就要軍訓了,要不要你哥我發揮一下我的人脈關系,讓你免受軍訓之苦。”季末看著季冬兒,一臉鄭重其事的說到。
按照他的猜想,季冬兒這小丫頭一定受不了這種天大的誘惑,肯定會馬上的答應下來。
然后他就立馬拿出假爹的態度,一臉嚴肅的批評她這樣是不對的。
嗯,完美。
“哥你有什么人脈關系啊?”季冬兒看了季末一眼,有些好奇的問到。
“校長是我爺爺。”季末挺胸抬頭,一臉驕傲的說著。
“那不是穆姐姐的爺爺嗎。”季冬兒掃了季末一眼,淡淡的說到。
“叫什么穆姐姐,叫嫂子。”季末瞪了季冬兒一眼,糾正到,然后繼續說道:“你嫂子的爺爺不就是我爺爺嗎。”
季冬兒定定的打量了季末一眼,一臉贊嘆的說道:“哥你臉可真大。”
“你管我臉大不大,問你呢,需不需要你哥我的幫助。”
“不用了,軍訓挺好的,多經歷一些,多吃一點兒苦還是有意義的。”季冬兒表情認真的說著。
這小丫頭思想覺悟這么高的嗎?
“嗯。”穆瑤轉過頭贊許的看了季冬兒一眼,然后伸出手摸了摸季冬兒的腦袋,表揚道:“比你哥強多了。”
“怎么就比我強了,我也是軍訓了的。”季末非常不滿的看了穆瑤一眼,反駁到。
“那是因為你那時候沒有一個校長爺爺。”穆瑤轉過頭看了一眼自家的小男人,非常了解的說到。
“有我也不會用,我像是那種會走后門的人嗎。”季末挺胸抬頭,義正言辭的說著,渾身上下仿佛充滿了浩然正氣。
“呵。”穆姐姐看了一眼自家的小男人,輕飄飄的送上了一個字。
然后不知想到了什么,眼中閃過一抹不自然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