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鐘后,季末開著大路虎來到了他老丈人家小區大門口。
“哎,子喬,快看,快看。”上次季末見過的那個保安小哥扒拉了一下身旁的年輕同事,連聲招呼到。
“看什么啊,等一會兒,等我寫完的。”年輕同事推開了保安小哥的手,繼續寫著登記表。
“你女神來了。”保安小哥見同事無動于衷,果斷用出了殺手锏。
果然,聽見保安小哥說自己的女神來了,年輕同事刷的一下抬起了腦袋,然而他只看見了一個金光閃閃的大板寸。
“你個狗東西,又騙我。”年輕同事一臉憤怒的轉過頭對保安小哥說到。
從這個又字可以看出這個年輕同事也是一個受騙小能手,不過為什么要用也?
“老子騙你干嘛,看看副駕駛,你女神的車你都不認識了啊。”保安小哥沒好氣的說到。
年輕同事看了一眼車牌,果然是他女神的座駕,于是刷的一下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然后如愿以償的看見了自己的女神,不過心情卻并不是很美麗,相反還有些淡淡的憂傷。
因為他還看見了大板寸腿上的那兩只纖纖玉足。
很快,道閘打開,路虎車揚長而去。
年輕同事拾起碎了一地的心,重新粘合在一起,然后轉過頭對身旁的保安小哥說道:“這就是你說的那個男的?長的也不怎么樣啊,我覺得還沒我長的帥呢。”
保安小哥打量了一下自己的同事,是誰給這個厚顏無恥之徒的勇氣,讓他說出如此不要臉的話。
不過有一說一,自己這個同事雖然長相稍稍平凡了點兒,但這身體真的是沒的說,渾身上下的腱子肉,壯的跟頭牛一樣。
“唉,怎么就沒有小姐姐喜歡我呢。”年輕同事嘆息了一聲,重新坐在了椅子上,繼續寫起了登記表。
“怎么沒有,前兩天五號別墅的那個小姐姐不是跟你要微信,說要請你吃飯來著嗎。”
年輕同事手中的筆瞬間一滯,抬起頭看向了保安小哥,很是無語的說道:“有比我媽歲數還大的小姐姐嗎。”
“那你沒給人家微信啊。”保安小哥有些詫異的問到。
“當然沒有啊,我怎么可能給,我又不缺母愛。”年輕同事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說著,低下頭繼續寫起了登記表。
保安小哥認真的打量了一下自己身強體壯年輕的同事,眼神略有些復雜。
幾秒鐘后,保安小哥伸出手拍了拍自己同事的肩膀,很是惋惜的說道:“還是太年輕啊。”
“那個…你把腳收回去唄。”季末看著不遠處的穆家大門,轉過頭對身旁正在擺弄手機的穆瑤說到。
“怎么了,又不喜歡姐姐的腳了啊。”穆瑤放下手機,活動了一下玉足,在季末的身體上輕輕的蹭了蹭。
“不是,我這不是怕岳父岳母他們看見嗎。”季末一只手控制著方向盤,另一只手放到了大腿上的黑絲玉足上,輕輕的摸了摸。
雖說穆姐姐的小jiojio蹭的他很是舒服,但這萬一要是讓岳母大人或者岳父大人看見引起了什么誤會可就不太好了。
這是什么行為,這是典型的玩物喪志啊。
“怕什么啊,你就和他們說你在追尋美好的事物。”穆瑤再次蹭了蹭,笑瞇瞇的對季末說著。
季末:“…”這種話也就能騙騙穆三歲這種小朋友,而且還騙不住。
“行了小和尚,姐姐不調戲你了。”穆瑤抬起一只玉足,在季末的手背上溫柔的蹭了蹭,然后把雙腳收了歸來,穿上了鞋子。
調戲和尚,女施主的愛好還挺廣泛啊。
不過季末看著從自己手中溜走的玉足,別說還有點兒小失落的。
不過莫得關系,余生漫漫,黑的,白的,灰的,紫的…
兩分鐘后,季末把車停在了車庫里,然后帶著穆瑤向著別墅門口走了過去。
剛打開門,季末就看見了一個四十左右歲,身著一身居家服,長相平凡的中年婦人出現在了門口,面帶微笑的看著他。
季末看著中年婦人,突然愣了一下,這怎么突然跑出個不認識的人呢。
“這是姑爺吧,快進來吧。”中年婦人對主動對季末說到,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
季末瞬間反應了過來,這應該就是穆姐姐家里那個剛過完年回來的阿姨。
“你好,阿姨。”季末禮貌問好。
實話實說,這聲姑爺叫的季末同學是異常舒心啊,心花都開始怒放了。
“王姨過年好啊。”穆瑤笑瞇瞇的跟中年婦人問了聲好。
看的出來,穆姐姐對中年婦人很是親切,就好像是自己的長輩一樣。
“過年好,快進來吧,瑤瑤。”中年婦人笑著對穆瑤說到。
“好的,王姨。”
季末和穆瑤換好鞋子,進了屋內。
此時客廳內一對中老年父子正坐在沙發上一邊愜意的喝著小茶水,一邊談論著事情。
旁邊一對中老年婆媳正一邊看著電視,一邊愉快的磕著小瓜子,氣氛簡直不要太和諧。
穆瑤伸出手挽住了季末,兩人一起向著沙發旁走了過去。
“怎么這么久才回來啊,瑤瑤。”姜媽媽轉過頭,對剛走到沙發旁的兩人十分隨意的問到。
“路上堵車來著。”穆瑤回了姜媽媽一句,并沒有出賣因為玩物喪志才耽擱了時間的季末同學。
畢竟物是自己提供的。
季末是主犯,那她就是教唆犯。
穆瑤和季末也坐到了沙發上,然后就進入了日常關愛晚輩問話模式。
奶奶問完爺爺問,爺爺問完丈母娘問,丈母娘問完奶奶再問,循環往復,不眠不休。
問的季末同學是焦頭爛額,肝腸寸斷。
只有高冷的岳父大人一直坐在一旁悠閑的喝著小茶水,始終一言不發。
季末莫名的覺得自己的岳父大人貌似有點兒多余了。
不過他肯定是不敢說出來的,畢竟他還想幸福的過完下半生。
就在這時,穆姐姐突然抓了一把瓜子塞到了他的手里,聰明的季末同學立馬秒懂了。
這是讓他剝的,不是給他吃的。
只見季末熟練的拿過一張紙巾,平平整整的鋪在了茶幾上。
然后一邊剝著瓜子,一邊時不時的回答著幾位長輩的親切詢問。
說實話,有點兒難為他胖虎了。
只見季末剝開一粒,穆大教授的小手就過來偷一粒,然后美美的送進嘴里。
季末剝的快,小手偷的更快,那真的是一點兒存貨都不給季末留啊,榨的那叫一個干干凈凈。
一旁的姜媽媽看在眼里,說實話很是有億點點的羨慕,然后瞥了一眼自家只知道灌水的高冷先生。
還是算了吧,今天女婿在這兒就給他這個不懂事的老丈人一點兒面子,等到夜深人靜的時候再慢慢調教。
十幾分鐘后,愛心問話環節總算告一段落,這時奶奶突然轉過頭對坐在一旁的爺爺使了個眼色。
爺爺立馬秒懂,放下手中剛剛端起的茶杯,起身向著一樓里間的臥室走了過去。
至于爺爺秒懂了什么,他特么上哪里知道去,他又不會讀心術。
兩分鐘后,爺爺再次回到了沙發旁,手中還拿著兩個精致的小盒子。
爺爺把小盒子交給了奶奶,重新坐回了沙發上。
奶奶拿著盒子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然后來到了季末和穆瑤二人面前,把手中的盒子分別遞給了兩人,說道:“這是我和你爺爺旅游的時候買的,打開看看喜不喜歡。”
說完奶奶便直接坐到了穆瑤的身邊。
季末接過了盒子:“謝謝奶奶。”
爺爺奶奶對他可真是好啊,出去旅個游都沒忘記給他帶禮物。
季末自動忽略了咱們的穆大教授。
爺爺奶奶肯定是為了他才買的禮物,穆三歲只是個附帶品。
這是借了他的光啊。
季末心里面毫無逼數的美滋滋的想著,然后打開了手中的小盒子。
盒子里面并沒有98K,而是一個玉墜,什么玉的季末不知道,反正晶瑩透亮看起來挺好看的。
吊墜形狀是一個不規則的半圓,上面雕刻著一條栩栩如生的龍。
季末瞥了眼一旁穆大教授的,也是一個不規則的半圓,不過上面雕刻著的是一只鳳凰,兩個吊墜合在一起正好是一個圓形。
龍鳳呈祥,針不戳。
“喜歡嗎,小末。”奶奶微笑著問了一句。
“喜歡,非常喜歡。”季末點了點頭,然后直接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雖然他的脖子上已經有了一條穆姐姐送的吊墜了,但那又能怎樣。
人家狗都能帶兩個項圈,他就不能帶兩個吊墜嗎。
不對,這個比喻貌似有點兒草率了,不過相信大家肯定不會理解錯誤,把他和狗劃為一類。
他這么誠實純樸,善良單純,秀個恩愛都偷偷摸摸的正經人怎么會是狗呢。
“喜歡就好。”奶奶見季末真心喜歡也感到十分開心。
一旁的穆爸爸不動聲色看在眼里,心里有億點點的不是滋味。
孫女孫女婿就有禮物,兒子兒媳婦就沒有禮物。
就在這時,奶奶突然想起了什么,轉過頭對一旁的自家兒媳婦說到:“對了,又菱,我還給你買了一條項鏈。”
然后看了自家的老頭子一眼,爺爺很是自覺的起身去取項鏈了。
穆爸爸:“…”
小丑竟只有我自己。
又過了一盞茶的功夫,就在季末一邊給穆大教授剝著瓜子,一邊沉浸在收到禮物的喜悅中無法自拔,有點兒得意忘形的時候。
一旁的穆爸爸緩緩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然后轉過頭不疾不徐的向著書房走了過去。
同時對剝瓜子剝的不亦樂乎的季末同學說道:“小伙子過來幫我個忙。”
季末:“…”我不幫。
“好的,叔叔。”季末快速的回應了自己的岳父大人一聲,然后把手中的瓜子放到了已經有了一定存貨的紙巾上。
沒錯,咱穆大教授可能是嫌一個一個偷有點兒不過癮,于是就等到季末剝了十顆八顆,有了一定規模的時候直接給他一窩端走。
奪筍吶。
季末忐忑不安的站起了身子,同時對身旁的自家女朋友使了一個眼色:一會兒情況不對媳婦兒你可要沖進去救我啊。
季末這個眼神表達的是挺好的,但奈何咱穆大教授鳥都沒有鳥他一下,那小腦袋瓜從頭到尾都沒有抬起來過。
咱們的穆大教授此刻在干什么?
沒錯,她在悠閑的吃著瓜子。
小手一伸,紙巾上的瓜子仁一粒不剩。
喪盡天良吶。
季末默默的站起身子,轉過身跟在自己的岳父大人身后,向著書房走了過去。
自己男人都要上刑場了,你不擔心也就算了,居然還在那兒吃瓜子。
六六六。
穆瑤嘴里面嚼著香香的瓜子,轉過頭看了季末的背影一眼。
真耽誤事,還得自己剝。
很快,季末跟隨著自己岳父大人的步伐,進入了書房里面,然后很懂事的隨手關上了房門。
見過自己鉆籠子里,還會自己關門的嗎?
現在你見到了。
這波就叫…甕中捉鱉。
季末悄咪咪的打量了一下自己老丈人的書房。
沒啥大毛病,就是書多了點兒,看的季末腦瓜子嗡嗡的。
看來他現在的對手是一個博覽群書之人啊。
“坐。”穆慶周坐在了書桌后面的椅子上,對著季末招呼到。
“好的,叔叔。”季末異常乖巧的坐在了自己岳父大人的對面,挺胸抬頭,正襟危坐,準備迎接接下來的暴風雨。
其實季末心里面已經有了一些準備了,本來上次他就以為自己的岳父大人應該會單獨的找自己談一談的。
畢竟咱不聲不響的給人家水靈白菜給拱了,總要商談一下賠償問題不是。
不過可能由于自己上次拱的不夠徹底,所以岳父大人就放了他一馬。
但這次咱直接把人家白菜給糟蹋了,岳父大人終于要找他好好談一談了。
這是盼星星盼月亮…終于判到頭了啊。
不過盡管季末已經有了一定的心里準備,但他現在還是很慌,而且還很方。
小心臟撲通撲通亂跳,緊張的手心都開始冒汗了。
要不實在不行就直接攤牌吧,我懷了你的女兒,不對,是你女兒懷了我的孩子。
看把孩子緊張的,話都說不明白了。
季末現在非常害怕自己的岳父大人張口就是一句:就你叫季末啊。
然后季末同學非常頭鐵的答道:對,是我,有何指教。
季末,卒,享年十九周歲。
不過這也就是想想,他高冷的岳父大人肯定是不會按照他這個套路出牌的。
果不其然。
只見他的岳父大人非常高冷的打開了一旁的抽屜,然后非常高冷的從里面拿出了一盒…季末沒有見過的香煙,最后非常高冷的對季末問道:“抽煙嗎,小伙子。”
“不抽,叔叔。”季末非常果斷的選擇了拒絕。
盡管這個煙一看就價值不菲,但還是狗命最重要。
“那不介意我抽吧。”
“不介意不介意。”季末連忙說到。
別說抽煙,就是抽煙囪他季末也不敢介意啊。
穆慶周看了季末一眼,從煙盒里拿出了一根雪白的香煙,然后把剩下的放回了抽屜里。
緊接著又從抽屜里拿出一個樣式古樸的打火機點燃了香煙,同時拿過一旁的遙控器打開了換氣扇。
穆慶周吸了一口煙,然后慢慢吐出…
季末悄咪咪的看在眼里,不得不在心里說上一句:這老男人煙抽的真是帥。
這英俊的過分的臉龐配上這優雅滄桑的氣質,再加上這不怒自威的氣勢,緩緩的吸上一口香煙,再緩緩的吐出…
季末在心里由衷的發出了一聲贊嘆:爸爸!你真帥!
“知道我要跟你說什么嗎,小伙子。”穆慶周吸了一口煙,面色平靜的對季末問到。
季末:“…”你不說我怎么知道。
“大概知道。”季末十分誠懇的說到。
“說說看。”穆慶周饒有興致的看了季末一眼。
“我會對她好的,我會讓她幸福。”季末抬起頭看向了對面的穆慶周,一臉真誠的說到。
“有點兒滑頭啊,小伙子。”
“叔叔我這不是滑頭,我是認真的。”季末看著穆爸爸的眼睛,辯解到。
“現在認真,不代表以后一直都會認真。”穆慶周再次吸了一口香煙,很是隨意的對季末說到。
“那個…我覺得應該不會出現這種情況,叔叔您的女兒您自己應該了解,她一直都把我吃的死死的,以后應該也會把我吃的死死的。”季末老老實實的說著。
“小伙子有點兒意思啊。”穆慶周嘴角露出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這應該是他從季末嘴里聽到的最滿意的一句話了。
季末微笑著回應了一下,微微有些尷尬。
他這叫有點兒意思嗎,他這叫心里有比樹。
就穆大教授那么厲害的女妖精,他有本事對人家不好嗎,有本事不給她幸福嗎,有本事不認真嗎。
根本想都不用想,他莫得那個本事。
穆瑤在一天,他就必須愛她一天,想不愛都不行,因為穆姐姐根本就不會給他這個機會。
所以他只會越來越愛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