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刀首帕從軍,戍樓獨倚間凝眺。中原氣象,狐居兔穴,暮煙殘照。投筆書懷,枕戈待旦,隴西年少。歡光陰掣電,易生髀肉,不如易腔改調。
世變滄海成田,奈群生、幾番驚擾。干戈爛漫,無時休息,憑誰驅掃。眼底山河,胸中事業,一聲長嘯。太平時、相將近也,穩穩百年燕趙。
——《水龍吟·腰刀首帕從軍》李璮〔宋代〕
鞠杖“月鉤”仿佛感受到了白復的憤怒,悄然的發生了一些變化。
白復終于明白“疾風”為何無緣無故失控,皆因楊亦蟬背后用蟒珠操控。楊亦蟬曾經用蟒珠和“疾風”建立過聯系,一旦施法,“疾風”依然會受其影響。
白復雙眼噴火,怒不可遏。
波斯公主波妮阿蒂一直陪伴在白復身旁,覺察到了白復的怒火,趕忙出言安慰。海水般湛藍的雙眸凝視著白復:“若被他們激怒,就中計了。”
白復深吸一口氣,強行將怒火壓了下去,對圍上來的李俅等人一揮拳,道:“還有時間,我們要贏下比賽!”
“疾風”受驚退場,白復需要換馬來戰。
建寧王李倓識英雄,重英雄,對白復的球技欽佩不已。正想把自己的愛馬借給白復,鐘雅雅趕忙勸阻,道:“殿下,你把馬借給白復,倘若白復他們贏了,你怎么跟大哥李俶交待?”
建寧王一想,還真是這個道理。倘若草率行事,真有可能會導致大哥李俶的誤會。不由長嘆一聲,心道:“白復啊白復,在下愛莫能助,你自求多福吧。”
太子李亨進入玄宗帷帳,笑道:“父皇,此少年正是當年元夕燈會搭救青鸞之俠客,兒臣懇請將自己的座騎送給此人。”
玄宗聞言,笑容和煦,一語雙關,道:“施恩豈能不報?太子早該如此。”
太子李亨聞言,背后發出陣陣冷汗,心道:“時隔這么多年,父皇還記得此事。幸虧有李泌在旁指點,否則欲蓋彌彰。”
太子李亨帶著青鸞公主走到白復面前,笑容慈愛,如寬厚長者。李儼、李俅等人見太子蒞臨,趕忙畢恭畢敬施禮。白復這才知這位憔悴蒼老的中年男子乃是太子殿下!
太子李亨指著青鸞公主,對白復道:“當年多虧少俠救我女兒。來,青鸞,見過你的救命恩人!”
平日英氣颯爽的青鸞公主此刻卻有了幾分靦腆。她躲著父王身后,羞紅雙頰,抿著嘴唇,施禮謝道。心中千言萬語,話到嘴邊,卻變成一句:“好久不見。”
當日那個小丫頭今日竟出落得如此美麗!
白復頗為驚喜,燦爛一笑,拱手笑道:“都是江湖兒女,何必言謝!”
太子李亨將自己的愛馬火龍駒交給白復,道:“這是西域進貢的汗血馬,今日我把它送給你,感謝你對青鸞的救命之恩。”
既然是太子坐騎,肯定異常貴重。白復趕忙推辭,堅決不受。
太子李亨嘆道:“白少俠,莫要推辭。你的事,我都知道,你受委屈了。
這份禮物早就應該送你的。我雖身為太子,其實沒什么能幫到你的。這匹馬你再不接受,我這太子當得也就太失敗了。”
太子把話說到這份兒上了,白復萬難推辭,只能千恩萬謝。
李亨點頭微笑,拍了拍白復的肩膀,退場離開。
青鸞公主跟在父王身旁,三步一回頭,不斷向白復揮手微笑。偶爾偷瞟白復身旁的波斯公主,她玲瓏凸透的腰身,妖嬈魅惑的風情,讓青鸞艷羨不已。
白復驗傷、換馬這段間隙,高仙芝召集隊員,定下戰術策略——全體球員退守己方半場,用鐵桶陣迎戰。現在領先一球,只要把時間拖完,就贏了。
白復披掛上陣,球場指揮使紅旗一揮,再次開球。
高仙芝不愧是一代名將,一旦定下策略,堅決執行。攻,如山林火風;守,似碉堡戍樓。這套星云鎖鏈一般的鏈式防守,讓李俶的球隊無計可施。眼看著沙漏余沙所剩無幾,大家暗暗心焦。
關鍵時刻,白復再次挺身而出,他手提鐵锏一般的鞠杖“月鉤”,將真氣充盈手臂,五十步外控弦引桿。
波斯公主波妮阿蒂斜線奔跑,吸引高仙芝等人注意,在球門正中扯開一條丈余寬的縫隙。波斯公主波妮阿蒂馬上扭身,一招“犀牛望月”,將鞠球回敲給身后接應的白復。
白復身子一擰,“尉遲揮鞭”,揮杖直擊。‘砰!’一聲脆響,鞠杖精準地擊中了鞠球。
就在鞠杖與球接觸的瞬間,杖頭彈性極大。月鉤猶如活物,將自己的力量瞬間放大,爆發出驚人的力量。只見一道紅光,疾如紅色閃電,帶著風聲,呼嘯著向球門飛去。
鞠球越飛越快,竟擦出火焰,化成一團火球!
楊亦蟬離球門最近,用盡全力,揮桿攔截。
只聽“咔嚓”一聲,鞠球將楊亦蟬的球桿攔腰劈斷,余力不減,穿透球網,擊穿球門后的花崗石墻。鞠球烈焰熊熊,在石墻上繼續燃燒。
“五十步外,一桿進洞!追平比賽!”全場再次驚呼,驚為天人。如此聲勢力道,前無古人、后無來者!
玄宗扭頭對高力士,笑道:“力士,這小子的功夫驚世駭俗,勁力快趕上你咯。”
高力士擺手謙讓,笑道:“在他這個年紀,我也沒有這般的力道。”
楊亦蟬呆若木雞,瞅著手中斷為兩截的鞠杖。這根鞠杖手感極好,是自己人生的第一柄鞠杖,意義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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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杖握柄用象牙雕成麒麟獻寶的造型,華美典雅。球桿鑲金絲,走銀線,纏繞虎皮,顏色鮮亮,虎虎生威——正是那日慶王馬球店,白復買來送給自己的鞠杖。
楊亦蟬眺望著白復,波斯公主等人正簇擁著白復歡呼雀躍,霞光萬丈。楊亦蟬心中五味雜陳,千般滋味。